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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什么颜料制的,擦得掉吗?太子一脚踏进殿门,正好望见她在拿脚来来回回地擦地上的红线。“你在做什么?”徐冉猛地一抬头,见是他,连忙缩回脚,摆手笑嘻嘻道:“地上有只虫子爬,我拿脚踩虫呢。”太子斜眼一睨。虽知她是胡诌,却还是招手唤了位宫人前来:“为徐娘子换双鞋。”宫人站在门外不敢进来,接了吩咐连忙去找鞋。不多久宫人找来了鞋,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将鞋递过去。没有太子的准许,她们不敢入内。这个时候徐冉坐在门边的好处就凸显出来了,她往外挪了挪,站在红线边框框上,一俯腰就将鞋接了过来。一边装模作样地换鞋,一边问:“嗳你们怎知我穿多大的鞋?”难不成还特意跑去徐府拿的鞋么?宫人答:“娘子入东宫前,一应衣饰都已经备好的。”这服务,一流啊!换好鞋,徐冉继续趴在桌上温习功课。等到休息时间结束,该去思华殿继续礼训,往周围看一眼,根本不见学神的身影。许是在里面的屋子。徐冉犹豫,要不要打声招呼再走?毕竟学神刚刚入门时看到了她,要是这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好像不太礼貌?她这样张望许久,等思华殿那边差人来催,大屏风那边忽地传来一个声音:“快去吧。”徐冉倏地一下红了脸。原来他刚刚就在那里。那定是什么都瞧见了,她伸长脖子东张西望的样子,肯定特别猥琐。万一学神以为她是偷窥狂……顶着一张猴儿红的脸,徐冉继续礼训。一忙起来,也就没有闲心想其他的了。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午膳摆好后,太子也过来了。徐冉不敢轻易搭话,吃饭的动作也特别小心翼翼。太子心里纳闷,以前见她吃起饭来特别起劲,恨不得能一口吞下十大碗的那种。今儿个怎么没有胃口了?因为案桌的事?徐冉正一颗两颗地拣着米粒往嘴里送,忽地有人往她碗里夹了一块片牛rou,“你若嫌地方小,往外再挪两寸便是。”徐冉懵住,哈?太子想了想,又道:“有事便说,莫闷在心里,孤不是那等小气之人。”徐冉:学神好像自动脑补了些什么不得了的内容?等吃过饭准备午歇了,昨晚早歇的徐冉没有丝毫困意,走到春华殿准备看书,发现红线框框果然往外挪了两寸。徐冉无语凝噎。翻开书开始看。读到不懂的地方,一不留神念出口,唇齿间仔细琢磨。前头素华隔着窗纱轻声唤她:“徐娘子?”徐冉抬头,侧着身子一偏,素华紧张地往里指了指:“殿下在里面安寝,娘子声音放轻点。”徐冉一吓,方才她分明见着殿下吃完饭往玉明殿去了!要是知道殿下在此安歇,打死她也不会出声的!或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素华轻声道:“玉明殿左边有条小道,正好同春华殿相通,殿下是从右边门进来的。”难怪,她说怎么没见着他往正大门口走呢,原来是走右边门。徐冉放下书,快速往后扫了扫,没瞧着人影。或许学神睡着了。太子躺在榻上,转辗反侧,无法入眠。他不习惯与人太过接近。共处一室,且还是在他安寝的地方,这还是头一回。在外面他是太子是一国储君,须时时谨言慎行,不得有丝毫差错,就连洁症,必要时也需忍耐一二。但入了春华殿就不一样。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地方,他想怎样就怎样,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他喜欢一个人待着。太子揉揉太阳xue,莫名有些烦躁。怎么就许她进来了?翻了个身,隐隐约约听得她的念书声。再一听,没了声。太子睁开眼,早已习惯的寂静,此刻却让他觉得胸闷。穿鞋起身,在室内踱步转了转,仍旧没有睡意。索性往大门边走。自屋内而出,一条敞道,左边是雕花窗棂,明晃晃的阳光扑面而来。一眼瞧见她坐在那,腰身挺直,嘴唇阖张,微微摇晃着脑袋,是在哑读。一副小模样,认真发奋。太子忽地想起,之前对她的传闻。说起来也不算是传闻,不过是底下官员闲聊时,被他恰好听到了那么一两句。八门白卷,原以为是个任性骄横的小姑娘。不想,倒是个努力的人。太子轻步踱过去,徐冉正好抬头来望。她生得稚嫩,脸上两团婴儿肥,眼睛水灵灵的,被阳光一照,皮肤显得白皙通透,干净极了。一见他,那双眸子立马灵活起来,首先是惊吓而后是慌张,然后是由里到外透出来的窃喜。她在窃喜些什么?太子突然冒出来时,徐冉正专心致志地在看,被吓了一跳,学神怎么不睡了?难道被吵醒了?慌张了一会会,而后回过神,幸好有素华的提醒,就算太子被吵醒也不是她的错啦。她可是默读了好久,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就算学神有起床气,也不能怪到她头上啦。第21章眼见着太子越走越近,徐冉终究还是有些小紧张,倏地一下站起来。太子停在红线框边上,双手卷袖负背,睨着眼睛往案桌上一瞄。一边摆着书,一边摆着纸墨,密密麻麻几行字,看不太清写了什么,约莫着抄誊课文。徐冉不知他要作甚,见他往案桌上瞧,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学神是要指点她的功课吗!戳手指等了许久,不见学神有半点动静。徐冉觉得尴尬,加之他身量高,往她面前一搁,甚是有种压迫感。这么站着也不是个法啊,腿都快站僵了。徐冉主动打破沉默:“殿下……”说些什么好呢?太子看向她,一双眸子深邃似墨,似是等着她开口继续说。徐冉脱口而出:“日头正暖,特别适合午睡。”对啊,接着睡吧,大家各干各的,多好。太子哦一声,“你若想歇息便趴着歇一会。”徐冉一愣,学神好像没听懂她的暗示?她随手拿起刚抄誊的文章,晃头:“我不困,正是兴头上呢。”所以殿下你快去睡吧快去睡。太子扫了两眼。字真丑。“你的字,是随哪位所练?”徐冉眨眨眼,学神问这个作甚?“每日同爹一起练字。”太子没说话。徐相公在朝堂之上,一向严谨慎行,本以为是个严父,不想却是个慈父。下午还要去内阁商量与魏国外交往来的事,约莫半个钟头便要出发。索性不再午歇,往拢道边的软榻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