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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丧礼是西臣mama帮忙办的,奶奶年纪大,很多事情都做不来。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前来祭拜父亲,爸爸是镇长,认识的人很多,轻禾从未见过那些人,但是那些人总对轻禾说:“你还这么小,以后要听奶奶的话知道吗?”那些人里也包括mama的朋友赵若月,可轻禾再没见过mama。丧礼结束后,奶奶回老家办点事情,要三天后才能回来,轻禾不愿意跟奶奶一起走,奶奶就把轻禾托付给西臣mama,那几天里,轻禾的话很少,夜晚的时候总是待在窗户前发呆,西臣带她去外边玩,想尽办法逗她笑,可是轻禾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等了三天,奶奶回来了,轻禾才又重新走进家里,奶奶跟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轻禾一句都记不住,西臣每天都会来找她,给她买冰淇淋,讲许多笑话,跟她一起上下学,久而久之,轻禾开始回到之前活泼好动的模样。后来在不经意间,轻禾听到西臣mama和奶奶的对话,当时西臣在她身边,她们说副镇长当上了正的镇长,就跟叶氏公司签了小镇拆迁的协议,可是政府审批不过关,副镇长就辞职去了乡下,奶奶嘱咐西臣mama以后都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轻禾。那时轻禾还小,不懂这些利益往来,她只知道以后的生活里,只剩下奶奶和她,还有西臣。时间如白驹过隙,记忆也随时光的漫长而显得毫无生气。转眼,轻禾十二岁了,和西臣一起上了同一所初中,轻禾依旧是一头齐肩短发,西臣的成绩也仍然很好,轻禾每次都考不过他,仅有的一次还是因为西臣故意少做一个题。两个人打打闹闹暗自较劲了一个学期,快要到期末考的时候,那天是轻禾父亲的祭日,轻禾买了一小捧扎好的向日葵,准备去公交车站等车,此时天正下着雨,西臣已经比她先到达南山墓园,路过书店时,轻禾看到公告栏上写着“绿森的插画集已到货”,她便走进去买了一本插画集。绿森是她喜欢了三年的插画师,风格和母亲的很像,但又有不同,绿森的画很纯粹,即便是忧郁的景象,都能看出后面藏着阳光。公交车很快停站,车里人不多,轻禾坐在靠窗的位置,把雨伞放在里边,车稳稳起步,她打开新买的画集,一页一页地仔细看着,画集不厚,这一册收录的都是一些随笔画,待看到那副画着法国巴黎街头的咖啡馆时,轻禾的手指便停留在了那一页。画的下面写了六个字:街角,阴暗天空,手中热腾腾的黑色咖啡,下着雨,心中仍有黄金海岸。轻禾盯着这幅画出神,雨点打在通透的玻璃窗上,向日葵却明媚照耀。公交车走走停停,到达南山墓园的停靠站,听到广播,她一下子回过神来,匆忙下了车。雨仍然下着,她把画集藏在宽大的外套里,等她反应过来雨伞落在车里的时候,公交车已经起步走远。今天真是出门不利。轻禾往四周看了看,没找到西臣在哪里,而雨点好像也没成片的打在她身上,她以为是雨停了,抬头一望,是雨伞。她迅速回过身,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正举着一把透明的雨伞站在她身侧,他的手中握着一捧满天星,丰神俊朗的面容,扑面而来的微冷气质,纯白色的衬衫,让她不由得愣了神。“你的雨伞,掉公交车里了。”清清淡淡的语调,轻禾道谢,发现他也没有雨伞,细碎的头发有些湿,应该是冒雨上车来的,他也拿着花,轻禾便说:“你也要去墓园么?”男人微微点头,轻禾说:“你没有雨伞,我也要去墓园,一起吧。”“不用了,有人会来接我,雨伞拿着。”轻禾有些失落,正要伸手接住雨伞,路边突然疾驰而来一辆轿车,车轮飞快碾过积水,刹那溅起大片水花,男人迅速把轻禾拉到他面前,转身用雨伞挡住了这场“瓢泼大雨”,但他的裤脚却湿透了,往下滴着水珠。一个小插曲过后,男人清冷的眼神透露着不耐烦,轻禾站稳,拿住雨伞,一个漂亮的jiejie踩着高跟鞋朝他们走来,美丽的脸上洋溢着甜甜地笑,面前的这个男人也对漂亮jiejie笑,眼中泛着光亮。漂亮jiejie的声音十分好听,又带着撒娇:“森哥,不好意思,我对这边不熟悉,找了半天才找到这里有个公交车站,她是?”“没关系,我们走吧,”男生径自走到漂亮jiejie身边,觉得没必要解释轻禾是谁,漂亮jiejie瞧了瞧轻禾,亲昵地搂住男人的胳膊,两人相携而行。轻禾举高的手缓缓低下来,此时,西臣在身后叫她,她便朝西臣的方向走去。来到墓园,轻禾把向日葵放在父亲的墓碑前,望着父亲的照片说了些话,又待了会儿,才和西臣离开。七月的阳光有些烤人,轻禾把窗户打开,咸咸清凉的海风吹了进来,她坐在桌前一页页的翻看画集,看到最后一页时,上面画着一只修长的手,欲触摸长在高处的花朵却怎么也够不着,细心的轻禾发现掌心处有一颗小小的痣。据说,手心有痣的人都是温柔的。轻禾大胆地猜想,这是他的手么?如果是的话,那他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如阳光般的存在,九岁的时候发现他的画集,就像是开启了另一个新的世界,里面有快乐、悲伤、忧郁、阳光、迷茫、清晰,虽然轻禾那时候还看不懂他画的意思,但光是看着就已经觉得赚了。每到周末的时候,轻禾就会去书店里看各种关于法国的书,那天她照常如此。在书店里待了一下午,买了几本杂志,出来时已是傍晚,她跑到公交车站等车,等车的人很多,恰好来了一辆公交,轻禾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手里的杂志掉到地上,她忙蹲下去捡。有个人蹲着帮她,把最后一本杂志交到她手里之时,轻禾瞥见他的左手心处有一颗小小的痣,她恍然想到了那副画,也是左手。两人站起来,轻禾望着他,不知道他是谁,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却想不起来,轻禾道了谢,那人便站在一旁,面色清冷,像是也在等车,时不时看两眼手机,他长得很高,轻禾只能够到他的胸膛那里,站台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只剩下他们两个。等了会,回家的公交车停站,轻禾上了车,他还没走。那只手心有痣的左手一直在轻禾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好像种子落进肥沃的泥土里,生根发芽。考完期末考的那天,西臣和他的母亲到外婆家去了,轻禾一个人坐公交车回家,在千封路附近,她下了车,这里有一片小小的桃花林,轻禾经常会来散步,但千封路离海边小镇还有些远,这里很少会有人路过。轻禾在桃林里走啊走,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