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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帮不了。☆、第十二章惊雷(4)4从侯爷府回来后,他见她状态有异却什么都不肯和自己说,便去找过周清言,那时他神情似早有预料,“你来了。”“你是不是和她说了什么?回去以后,她看着有些不对劲。”“...我提起了她哥哥,告诉她说我从前是她父亲府中的幕僚,把她哥哥的遗物还给了她。就这样。”“...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当时看见她,我就没办法...”他垂下头去,嗓音干涩,“我一早就告诉过你,我承受不了。”他看着他那副无力的样子,只觉得什么都再问不出口,不愿去想周清言关于她过去的家人的那些破碎的细节,能被她拼成什么样子。但似乎已经无处可躲了,他最担心的事,也许终究还是要发生。他又想起自己刚回来时周清言和他说过的那番话,那时周清言还不知道他和她会有今天的发展,他也不知道他和许家的牵扯,但他就那样笃定地说他们立场相同,而他直到此刻才觉得他们果然立场相同。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选择留下呢?他又一次忍不住设想。如果他们只是简单相识,她如今是不是能过得更好?这个问题他已经反复问过自己很多遍,尤其是霍尘来郢都那段时间,但从一开始决定送她离开,到后来决定待在她身边,他始终得不出一个答案,又或者,是他太害怕得出一个答案。而今,他第一次开始后悔当初的选择。既然会后悔,那就代表自己是选错了吧。最后那一夜,他把她从书房外强行带走,心底如嵌了铅块般沉重。他们之间那个沉重的秘密终于□□着摊开,他心中一丝释然也无,只觉得脚下这条路太短,因为他知道等他走到尽头就不得不开口解释。其实有什么可解释的呢?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无辜。她说,“是你...”他就闭上眼,“是我。”十年。她等的人,此刻才回来,但不会带她走也没能满足她从前的所有期待,带来的只有血淋淋的真相。有多少次他在心底默默幻想过与她相认的情景?一边知道这样的一天只会演变成灾难,一边却无可自拔地沉迷,一遍又一遍。此刻不是他想过的与她相认的情景,但却是唯一可能的、他一直试图逃避的相认。她心中所想他却无从猜测,直到听她开口,怀疑起自己对她的情意。她这样想,很难说他感到意外,但她接下来说的话却字字戳心,“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就算赎罪了?是不是觉得你好像是在拯救我?少自欺欺人地把自己当救世主了,从前是我傻,但我如今已经知情,你也不必再费心做戏了吧。”她恨他,她说这段话时的眼神看得他心底冰凉。这些年在军营的历练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让他看开了许多事,比如和父亲、成芷成恪的疏离,他虽然有些遗憾但并不难过,甚至觉得已经没什么能伤害到自己,只有她。但他没想过会真的是她。噩梦成真的此时此刻,他分神想起霍景浔抵达的前一天,他和她躺在间月江上的小舟里,她看上去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就没有说话安静地半抱着她,看满天星辰和河岸灯火。从前他觉得她只有他,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一样,也只有她,而在那一刻,这样的感觉前所未有的真切。他愿意付出一切只要能重得那一晚的安宁,但他又真正拥有过什么呢?他带着最后的不舍乞求她跟他离开,她却说她从来就没有过选择,然后毫不留恋地将他关在门外,他也再不能做什么,转身要走,身前大雨喧嚣天地,一如十年前他离开后那样。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但还是忍不住去想他们本来有机会拥有的未来,事到如今,“离开后一切都会变好”的想法再没办法证实,却梦幻般的可信。他深深看一眼湖前的那棵树,忍不住眼眶泛红——这就是两人最后的结局,可惜那一句“我回来了,我来带你走”,最后也没有机会说出口。☆、第十三章结契(1)1被寻凝试探着唤醒,子亦从一个无比漫长的梦境中抽身离开。那并不算是一个噩梦,只是真实得可怕,刚醒过来时她甚至分辨不清现实,还以为睁开眼不过又是寻常的一天,但她一醒来,寻凝便告诉她说霍景浔正在外面等她,她听到那个名字,整颗心就倏地坠落下去。她此刻谁都不想见,霍景浔来找她她也大概猜得到缘由,于是尤其不愿见他,可是她却根本无处可躲。她起身一言不发地简单洗漱,然后打开门让他进来,寻凝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觉察得到内情复杂,自觉地退出去将门关上。“我听成扬说,你已经都知道了。”霍景浔开门见山地说,脸上并无丝毫惊慌焦急,这样的镇定反倒让她也平定了些。“是,昨晚你和陆昀辰谈话,我听到了。”“我很抱歉,我并不想让你在这样的情况下知情。”“不必,那只是个巧合,况且,至少我总算有机会知情。”“...你是在怨怪你师父吗?”她看他一眼,沉默着低下头,“也许。”她以为霍景浔又会说出那句她已经不堪忍受的“他也是为了你好”,但他却没有,只是叹了口气,问起她接下来的打算,她却顾不上回答,反而忍不住追问道,“你就不打算替他解释什么吗?那时在山上,你不是还曾劝过我,要我相信他吗?”他顿一顿,分明没想到她会在意这个,但随即沉声说道,“不让你知道真相——至少在你离开之前瞒着你——是我们一致达成的共识,毕竟你作为一个用来胁迫我的筹码,非要留在陆昀辰府里不可,所以你师父没有选择告诉你一切,不仅是因为他觉得那样对你更好,也因为他不能。他是真的关心你,子亦,他留给我的信中也提到了你,所以我那时看过之后,就想让你能真的了解这一点。但现在,你知道得太过突然,一定心绪杂乱,难免不愿多费心思去想你师父的立场,所以我自然也不会再逼你了解或承认什么。”“...他怎么想,现在也已经不重要了。”她说,鼻腔忽然一酸。认识霍景浔才不过两天时间,但知道了他的身份,她对他难免生出些信任,子亦其实真的很想找个人仔细聊聊她知道真相后的心情,但看着霍景浔,就连她自己也说不出她还在顾虑什么,始终没有办法开口,他未必不能体会她此刻心情,温和又道,“我昨晚和陆昀辰商议出的结果,是他答应不再插手,而如今既然你已知道一切,我不信陆成扬还想着能说服我什么,这样就不再有人会阻止我带你离开。我们走后,陆昀辰自会放出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