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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时候熙熙才跟我抱怨,说你成天不见人影!”季鸿不好意思地摸摸鼻梁,声音低下去:“军中的事有些忙......”毕竟上头有个当将军的爹,自幼对他严厉苛刻,容不得半点懈怠,季鸿初来时毎早被拉起来cao练,简直苦不堪言。一个月的时间,将他从稚气的少年打磨成刚毅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少将军征战沙场的凛然气质,单是此刻这端坐的姿势,都让人觉出凛凛威风。季鸿的人品云樱向来不怀疑,内敛又沉稳,是值得托付的好归宿。她举了举杯,敬道:“就等你们的喜酒了。”作者有话要说: 从古男开始被骂,这本骂得更凶,可能到昨天刚好撑到极限,心态就崩了,以至于头脑空白什么都写不出,卸了晋江准备就此消失,结果!!结果!!!我仰视的大大来加我,她说,如果写文是你喜欢的,那就坚持做下去。大大昨晚还在赶榜,居然还腾出时间来安慰万千读者中的不起眼的我!第一次遇见文写得那么好人还那么温柔的大大,真的好喜欢她!然后我就滚回来更新啦。还有我的大美女基友,很感谢她~超温柔撒糖向现言写手→九野清音/超肥连载文:女流氓被宠成小绵羊~更新基本随榜,手速上来了后期会更肥一点的!谢谢大家!第30章季鸿闻言却没有笑,眉心有刀刻般的痕迹。将军府上下都在为他筹备弱冠之礼,前些天母亲还拿了几家姑娘的八字上庙子里算,倒挑出好几个满意的来。——“鸿儿,李尚书家的姑娘不错,皇上寿宴上你也见过,知书达理的,可还喜欢?”不喜欢!除了宋芸熙,谁都不喜欢……那话险些脱口而出,却又克制地咽了回去。原身有个年长几岁的兄长,多年来随父亲征战沙场,却在原身第一次随军北战的时候死了,自此少将军的头衔便落在了他的头上。说来,兄长的死,还是因为原身。那年原身不过十四岁,空有满腔热血,却有勇无谋,在混乱的战场上横冲直撞,兄长为了护住他,硬生生地抗下致命一击。□□贯穿那具年轻的身体,尖锐的枪头浸满血,在北川灰暗的天幕下,妖冶似彼岸河畔盛开的繁花,虽美,却透着死亡。原身怔怔地望着,枪头的血一滴滴跌落,染红他漫上水光的眼。他发了疯似的杀敌,可无论他杀掉多少人,也挽回不了他兄长的性命。那夜营帐外站了很多将士,场面肃静沉重,北川的风这样冷,远山遮住所有光亮,唯有营帐里的那盏灯,轻轻摇曳着火光。最后,随着大夫的一声叹息,唯一的一点光也熄灭了......他被冠上少将军的头衔,背后自少不了难听的谩骂,说那是他偷来的荣耀,是踩着兄长的尸首夺来的!这份愧疚压在心里足足五年,原身越来越沉默,终于在这一年的夏夜,手握酒杯,郁结而亡......季鸿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季夫人哭肿的眼睛,她伏在自己身上,泣不成声:“鸿儿,你哥哥已经去了,你若是再有什么闪失,教娘怎么活?”他抬眸,帐边还立了一道身影,背脊笔直,似一座岿然不动的山,可季鸿却分明瞧见,那双日渐浑浊的眼珠里,所荡漾出来的凄然。那一刻,季鸿意识到,他的命运不再独属于自己,他身上还背负着另一个人的命运,那个早就沉眠于北川之下的兄长,其实一直活着,活在将军府的每一个角落,活在他未来漫长的岁月里。杀了太子的手下,将他心爱的女子藏起来,这意味着他将世代效忠君王的季家,摆在了君王的对立面。如果再明目张胆地娶回宋芸熙,整个将军府只怕都要随之陪葬。他虽然不过千年之后的一缕亡魂,初来乍到时,也并未将自己代入角色,可一个多月的相伴,所感受到的亲情真实而纯粹,现代的生活仿佛悠悠长梦,随着夏季的离去,一并飘远。所以他不能、也不忍心,为了自己的私欲,让整个季家陷入不幸……云樱见他沉默,以为自己说话太露骨惹他害羞,便自顾自地抿了一口酒,笑道:“不打趣你了,对了,最后再告诉你个秘密,熙熙最近在做嫁衣,她说会做得慢一点,慢到你向她求婚的那一天才做完!”季鸿垂在膝盖上的手颤了颤,眼底有热气涌上来,他赶紧借着喝酒,把脸埋下去。清冽的酒面摇晃着他模糊的容颜,眼底的那一点光小心翼翼地闪烁着,不肯轻易落下来。——真是个傻姑娘!他苦涩地压着唇角,将酒吞进肚子里。明明是喜酒,此时此刻,他却没能感觉到任何喜庆…………酒席闹腾到深夜,有门禁的女眷们早就回去了,只剩一帮男人还在划拳喝酒。赵永走出王子豪家门的时候,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夏末的夜晚还残留着暑热,可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有些冷,紧了紧衣领,由小厮搀扶着上了马车。“今天我兄弟结婚,老子高兴!高兴!哈哈哈!”赵永瘫在软垫上,浮着酒气的大红脸上满是笑意,“等母亲同意了,我要给秀娘整个隆重的婚礼!羡慕死那帮女同学哈哈哈!”小厮无视一个醉汉的胡话,默不作声地伺候。马蹄哒哒而过,驶入夜的深处。车还没在赵家门前停稳,就有下人撒腿跑来,边跑边大喊:“公子!老爷去了!夫人正在找您呢!”马车摇晃了一下,赵永的头磕在车厢壁上,顿时清醒不少。他猛地起身,掀开帘子便问:“你刚才说什么?”气喘吁吁的下人又说了一遍:“老爷去了,您快去看看吧!”几乎是一瞬间,赵永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因为醉酒脚步有些虚浮,一路上跌跌撞撞,摔了好几次,他连滚带爬地起来继续跑,赶到赵老爷院落的时候,远远就听见了哭声。他心里咯噔一下,寒意顷刻间袭遍全身,竟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倒是伺候的丫鬟瞧见了他,张嘴便喊:“大公子,您可回来了!老爷死前都念着您的名字呐!”赵永浑身一僵,麻木地走进屋。赵夫人哭晕了好几回,这会儿正倚在床边默默垂泪。见赵永满身酒气地走进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脱了鞋就往他脸上砸去——“你这个不孝子!你爹死的时候你还在喝花酒!我打死你个不孝子!”赵夫人哭喊着捶打赵永,那拳头并不重,却让赵永心里更疼,虽说这些日子因为秀娘的事跟她冷战,可母亲到底还是舍不得打他,捶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