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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熙,便没有久留,起身同云樱告别。凉亭外,长廊处。云琅和穆流芳二人并肩走过,远远望见男子挺拔的身姿,皆顿住。云琅拦住路过的丫鬟问话:“同小姐在一起的,是哪位贵客?”丫鬟低眉答道:“是季少将军。”“季少将军?”云琅沉吟着再次望过去,亭中男子的手落在云樱肩头,似乎轻轻拍了两下,他眼神微变,诧道,“云樱何时跟他扯上关系?莫不是之前的茶会说过几句话,便互生情愫?”自刘二亲事搅黄后,云琅看谁都像自家妹夫,季鸿不错啊,能文能武,话虽少,可看上去沉稳可靠,就是这门第悬殊......正想着,便见亭中二人分别,季鸿朝另一边的长廊走去,云樱则坐回石凳发呆。云琅摸摸下巴,对身边神色晦明的好友道:“我看这二人,有戏!”穆流芳寒着脸,眸光闪烁地盯了亭内那抹身影半晌,终还是沉不住气,信步朝她走去。“诶!流芳!不去我书房看画了吗?”云琅在后面喊,抬脚就要追上去。前面的人脚下微顿,肩头墨发轻晃,露出清雅侧颜,那眉不悦地蹙起,当即便吐出三个字:“你先去!”好吧,他先去。云琅收住脚,疑惑地瞅着穆流芳的背影,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像是去找自家meimei寻仇一般,怒气冲冲的。到底有点放心不下,走至垂花门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嘴登时大张开——一定是他眼花了!不然,他那个温文尔雅的好友,怎会像个登徒子似的把他meimei压在柱子上!住手!这是要做什么?……“一个刘二不够,又来一个季鸿。”穆流芳摁住云樱的手腕,将她桎梏在凉亭的石柱上,墨发勾勒出的如玉容颜,此刻早就失了平日的淡然,想起她七夕河畔赠灯的面具男,理智便顷刻间烧成灰烬。无视她的挣扎,穆流芳整个身体都压上来,将她牢牢囚.禁在自己与石柱之间,低眉厉声质问,“你的花灯可是送给了他?”“你有病!我送花灯给谁,关你何事?”云樱心情本就糟糕,如今他又冒出来发神经,她顿时也来了脾气,张口就怼回去。原本因为他帮忙解决了刘二的亲事,她对他稍微生出那么点感激之情,现在看来,一定是自己脑子进水了!这话让面前的人呼吸一凝,他敛着黑沉沉的眸,盯了她半晌,最后竟露出些许难过的表情,叹息般轻问:“你还要招惹多少人?”和纨绔赵永混在一起、和皇商叶淮风眉来眼去、七夕赠花灯给面具男、被刘二上门说亲,如今又和季鸿在凉亭幽会。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在纤细的腕上留下殷红痕迹。云樱疼得眸带水光,嘤咛一声,却是倔强着不肯求饶。这性子,当真是跟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穆流芳叹口气,手上力道轻上几分,他垂下头,二人的距离又近了些,呼吸缭绕,将秋日清冷的风都熏热。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上,带了淡淡的无奈,声音又低又轻,似是在哄她:“你听话点,别再气我。过些日子带你去香山看红叶,可喜欢?”云樱还未开口说什么,就瞧见有人风一般奔来,扯了穆流芳的衣襟就往后拽,与此同时,惊雷般暴跳如雷的一声呵斥在幽静凉亭炸开:“穆流芳!你要对我meimei做什么?!”云琅很少跟穆流芳脸红脖子粗,到底是十几年的好友,又是他敬重之人,无论是朝中还是书院,此人都备受拥戴。因他向来恪守礼仪,云家人才放心大胆地随他在府中任意走动,不曾防过他什么,哪知他竟对云樱做出这等无礼事!与他的气愤相比,穆流芳却是镇定许多,淡然地拂去他的手,沉声道:“不过是教导她少与不三不四的人来往罢了。”不三不四?季少将军为人光明磊落,哪和这四个字沾得上边?云琅眸光闪烁不定,近日好友变得太奇怪了,让人捉摸不透。他细想这段时间他的所作所为,倒像是,把云樱视为己物一般......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让人不由惊住。怎么可能......又,怎么不可能......以前云樱就爱跟在穆流芳屁股后面跑,比对他这个正牌哥哥还殷切,那时她还小,他就没多想,如今看来,难不成是郎有情妾有意?太过惊愕,以至于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们,难道......”穆流芳:“两情相悦。”云樱:“乱想些什么!”并肩而立的两人,一个落落大方,一个面红耳赤,云琅当下便默认了自己的猜想,尴尬地握拳到唇边,眼神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即便如此,舍妹清白姑娘,还是注意点分寸。”自己meimei的话不信,倒信外人的胡言乱语?云樱气得瞪了云琅一眼,再次申明:“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天地为鉴!”穆流芳眸里掠过一丝幽光,广袖下的手暗暗收紧,他看向云琅,对方只当云樱女儿家脸皮薄害羞了,摆摆手笑道:“哥哥不是迂腐之人,只是礼不可废,今日这种事,以后莫要叫我再撞见!”顿了顿,收敛笑意,神色变得有些严峻,再次开口,却是说给穆流芳听:“我就这一个meimei,你若是真对她有意,便不要委屈了她,穆家的事……”“我自有分寸。”作者有话要说: 薄御:(咬手帕)作者,我是不是你最爱的人?作者:(冷漠脸)不是。第39章云琅走后,凉亭陷入死一般的沉静。云樱往一旁挪了几步,距离穆流芳稍远一些才敢开口:“哥哥那里劳烦穆公子再解释解释,我与你毫无瓜葛,何来两情相悦一说?”身侧的人眉轻挑,见她一脸防备地躲去一边,气得笑一声:“毫无瓜葛?”记忆中的少女面颊绯红地将绣了诗的丝帕给他,当时暮色向晚,她的眼眸却灿若琉璃,即便心里毫无波澜,却也禁不住为此动容。还在同他置气吧……气他当时的拒绝,气他过往的冷淡,气他前些日子的管教。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便总这样争锋相对、不甘示弱,最后闹得不欢而散。他烦躁、迷茫、焦虑,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曾几何时,他心怀天下,满腹经纶为苍生。儿女情长于他不过浮华,他不屑一顾,却因她步步深陷其中。如今,早已无法全身而退。静默半晌,他到底还是让了步:“先前拒绝你、疏远你、当众给你难堪,都是我不好,你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