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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芳,还是在恼自己这强盗般的行径。“这一回,即便是穆流芳也护不住你,皇上一道圣旨下来,就是拜过堂了也叫你嫁到将军府去。”所以他干脆就来替皇上劫了亲,省得她继续浪费时间吗?云樱慌得六神无主,先前燃起的希望就这么被他吹灭了,她咬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是不会嫁给少将军的!反正世子爷你看过我的脚,还自称是我未婚夫,你若是把我送去将军府,我就把这事儿公之于众!到时候…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你就只能下聘娶我!”她向来不耻碰瓷这样的行为,可被逼上梁山了,也就只能不要脸一回,薄御好说歹说是亲王世子,这样一闹,丢的可是天家的脸,他和皇上同样矜贵倨傲,总得忌惮几分。威胁自己的救命恩人,云樱说话都显弱气,惴惴不安地偷瞄他的表情,却只看到他线条凛冽的侧颜,带了一丝显而易见的紧绷。这是…威胁奏效了吗?自觉对不住他,云樱良心隐隐作痛,遂又赶紧补救一句:“我也不想以世子爷的婚事作为要挟,但我真的……”话未说完,后颈感觉到一股轻颤的力度,她整张脸被重重扣进他的胸膛,漆黑视线中,只听得他一字一顿地宣布。“好,那就公之于众。”云樱:???此话何意?她挣扎着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目光触到一张绯红渐漫的脸,还没来得及细看,头顶的盖头就被他扯了下来,牢牢盖住她的脸。定是恼她了!气得脸都红了!用红盖头遮住她,怕是看都不想再看到她了。云樱轻轻叹气,他肯定后悔救了自己这头白眼狼吧!不仅不懂知恩图报,反倒在他替皇上办事时恩将仇报,怕是,对她失望透顶了……他那句话的意思,许是想着干脆破罐子破摔,她爱怎么说怎么说吧。的确,她就算大闹一场又能拿他怎么样?方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威胁,细细想来不过以卵击石的笑话罢了。红盖头映得视线也一片火红,她能做的都做了,连嫁给穆流芳、威胁恩人这样的下策都使了,若还是度不过这场劫,她只能再和季鸿等人从长计议了。她暂且选择静观其变,就不再做无用的挣扎,索性缄口不言。面红耳赤的世子爷见她安静下来,反倒因为摸不准她的心思而越发紧张。其实方才他扯了谎,若是穆流芳坚持,顶多往后被皇上使点绊子,找点茬。把拜过堂的新娘再赐给季家,此等做法无疑告诉群臣皇上和季鸿有过节、要公报私仇,皇上心思缜密,断不可能做出这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他情急之下蹩脚的谎言,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她给识破了……她会怎么想他?觉得他是jian诈小人,所以不愿再同他说话了吗?咽咽干涩的嗓子,他自我安慰着,事到如今,亲也抢了,再把她送回去……多麻烦!遥遥望见别院,薄御被赶上来的属下唤住——“主子!不是去别院!”他停下,不解地回眸。那属下喘着粗气,告诉他:“向燕说,王府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主子接新娘回去了。”薄御:“……”红盖头一把被掀开,露出一张错愕不已的面容:“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属下是个嘴快的,当即答道:“主子来抢亲,我们做属下的自然得全力支持,如今婚宴已准备完毕,宾客也已陆续到场,云小姐,哦不,世子妃只需随世子爷回府成亲便是。”云樱怔怔望向薄御,后知后觉道:“你…不是要送我去将军府?”“世子妃说笑了,主子才舍不得把您送去将军府!”那属下笑容满面,想着为主子说点好话、多挣表现,没想这话起了反作用,倒换来主子狠狠的一瞥。“胡说些什么!还不快退下!”属下委屈地离开,当真是一头雾水,他难道说得不对吗?若非舍不得,又怎会拉下脸面去抢亲?才一会儿功夫,世子抢亲的消息就传遍大街小巷,怀.春女子心生向往好不羡慕,书生墨客则唾骂世子不知廉耻。一群属下气得想砍人,于此,向燕的回答是:不过坐井观天的文弱书生罢,他们懂个球!人一走,就剩薄御和云樱大眼瞪小眼。被看得不自在,薄御顶了一张通红的脸,轻咳道:“我知道你是开罪了皇上才会有这门赐婚,穆流芳护不住你,所以…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一把。”见她一双乌黑眼眸直盯着他看,喉咙不觉发紧,一慌张,脱口而出的话就变成了:“才、才不是什么因为心悦于你!”听他这么一解释,云樱终于安下心来,先前还误会世子是奉了皇上之命要亲自送她去将军府,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回想自己方才大言不惭的威胁,顿觉汗颜。“世子行侠好义,我却误会你要送我去将军府,还出言不逊,实在惭愧,还请你不要介怀。”明明是不要脸的抢亲,倒变成了行侠好义。薄御干脆将计就计,厚颜无耻地受下,一脸正派地回道:“无妨,小事而已。”“婚姻岂是小事!世子三番五次助我,大恩大德云樱没齿难忘!”想了想,很有自知之明地表决心道,“待渡过此番难关,世子可随时给我休书一封,我绝不会借此机会得寸进尺要求些什么!往后也为你两肋插刀做牛做马。”原本面红耳赤的人,听了这话,脸上赧然散尽。他沉默良久,低低一句:“此事以后再议。”接下来的路程,二人各怀心事,未再说话。一路跃身至亲王府。远远望见高高挂起的红灯笼,像是一夜间绽放的娇花,缀满王府的各个角落。宾客们陆续进门,贺喜声络绎不绝,喜庆的气息熏散十二月的严寒,薄御冷硬的脸色也跟着缓和许多。“快到了。”他提醒一句,云樱抬眸望去,气派的王府,于她只有陌生和迷茫。虽说对于未来有些不安,却再没了方才躲在花轿里落泪的绝望。她知道,若是嫁给穆流芳,今晚绝对逃不过夫妻之事,他那样霸道的人,无论是身是心,怕都想牢牢掌控。可嫁给薄御……在遮下红盖头前她偷偷看他一眼,略弯的唇角流露出一丝安心。世子他只是单纯的帮忙,为人清冷正派,才不会借此机会强迫她做那等事……相依的火红身影落地,引得宾客频频侧目。自薄浩峰勾结谋反一事败露后,众人才知:这些年世子佯装虚弱,只为引蛇出洞,一网打尽。什么羸弱到房事不能!当初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