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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熟了,只不过是一个涂了黄漆,扎了一条红绸子的锄头。“哈哈哈”佟春华举起锄头大笑起来,心头的阴云一扫而光。又听到老婆爽朗的笑声了,葛祥和心里高兴。外人走了之后,“春华,晚上把文亮叫来,咱们好好庆贺庆贺啊?”“庆贺什么?庆贺我得了金锄头?”“庆贺你笑了。”“好,等哪天把文亮叫来喝个痛快,好长时间没这么高兴了。”事情并没就此结束,接踵而来的是这个演讲那个汇报,今天在公社,明天在县里,甚至还去市里讲用过。佟春华善于讲演,即使在稠人广众的场合也能侃侃而谈,不论在哪都能赢得掌声、喝彩声。市里的一位领导听后对县里的领导说:“这个年轻人讲的好,回去后再好好准备准备,我想把她送到省里去讲讲。”但终因缺乏事迹,去省里的事不了了之了。佟春华身带清风,脸带春风地回到家。“老头子!我回来了!”葛祥和脑袋转动一下,也不知看没看见人,“整天疯疯癫癫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已是傍晚,葛祥和收工回家正忙着。虽说两个小孩子送到了爷爷奶奶家,可每天除了去生产队干活,还得喂猪、喂狗、喂鸡鸭,洗衣做饭收拾家,真是要了血命了。佟春华把手提包扔在炕上,摸着葛祥和的前胸,“乖乖不生气,粮食会有的,面包会有的。”拿出金锄板在葛长和脸上刮了刮,“金锄头也会有的。”金锄板是每次外出讲用时必带的东西。“什么都有了,我没了。”“你哪去啦?”“累死了。”“哈哈哈,还累死了。”把葛祥和推进里屋,“你可别死,你死了天就塌了。”佟春华东一头西一头地干着活,嘴里还喋喋不休地讲着新鲜事。看着老婆忙活的样子,葛祥和心生怜惜,“春华,你也够累的,去炕上躺会儿吧。我给你炒两个小菜,你喝点酒。”“哟,什么时候知道疼老婆啦,真叫人感动。行啦,还是我来吧,不打不骂我就烧高香了。”佟春华夺回铲子心里美滋滋的,炒菜的手还有劲了呢。“真能胡咧咧,我什么时候打过你骂过你啦。”动容地,“祥和,说心里话,结婚这么长时间你真没打过我骂过我,不但没打过骂过,就是不好的脸色我也没看到。就说和兔子这事吧,你连一句埋怨的话都没说,还老是哄我开心。我,我真是------”“别别别,我可受不了这个。”抺了一下眼睛,“受不了你就给我滚。”“往哪滚。”白皙的脸上带着笑。“去把孩子接回来,我想她们啦。”吃完饭,两人来到院门口。佟春华依在柳树上,“怎么样,我不在家的时候日子过的挺好吧?”“春华,以前没什么感觉,这阵子我才觉得这个家离了你还真不行。”“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诚恳地,“这些年你我都一起出工,回到家我没事了,可你还得洗衣做饭,喂这喂那的真是难为你了。”“别别别,我可受不了这个。”佟春华学着丈夫的话,心里是蜂蜜加白糖——甜上加甜。“春华,今后队里收完工我帮你干家里活,不让你一个人受苦受累。要不你就象葛带娣那样在家呆着,我来养活你。”佟春华一下子蹿到葛祥和的背上,搂住脖子扭动着胖乎乎的身体,撒娇地,“背我转两圈。”趴在丈夫的身上,脸紧贴在肩膀上,心随着身下脊背的颤动而跳动。结婚以来,就是在处对象的时候也听过这样贴心贴己的话。自己的丈夫自己知道,他不象别人能说会道,会哄女人开心,但他真诚可靠,与他生活在一起心里踏实。脸与肩膀贴的更紧了,我要好好爱我的丈夫爱这个家,我要把我们的小家营造成富裕,安乐、幸福的小窝-----田间小路上走着一个人,粉红色纱巾在下巴颏处打个结,两条余尾在胸前飘动。外出讲演期间,大队记工分,公社还给出差补助,佟春华没出工,她这是要去青年点看看青年们,当然喽,最主要是想见见她的小老铁。咦,大道上有两个人,身材修长的怎么象是文亮。细一瞅,可不吗就是他。喊吧,有点远听不见,没法子,佟春华只好败兴而归。点长的旨意:司大民与赫文亮去鸟头山供销社购买东西,回来时直接去八队把葛队长请来。“不要着急,等人家收工了再回来,别耽误人家干活。”章娅莲还对高天榜说:“头午挖两个坑,下午有事把下午的份带出来。”人打发走了,章娅莲对留下的四个女生和和陶晓丽说:“咱们六个今天干件大事。”“什么大事?”陶晓丽问。“咱们几个把那头小老猪给杀了。”陶晓丽瞪大双眼,“啊!杀猪?能行吗?”“怎么,你们不敢?”留下的刘月如,“敢!怎么不敢。”“他们男生敢干的,咱们就敢干。”“对,男生不敢干的,咱们也敢干。”情绪调动起来了,章娅莲说:“走!咱们说干就干。”找出绳子和搅血用的高梁杆,章娅莲带头向猪圈走去。身后有拿大铝盆的,有拿长方形桌子的。路过房头时,章娅莲把高粱杆放在墙根,“把东西放在这,咱们就在这杀。”以为是来送食的,三头猪都站了起来,又见这么多人,它们个个发毛,竖起耳朵惊恐地张望着。“晓丽,你和它们熟你先进去,想办法把它的一条腿绑上。”章娅莲将绳子递给陶晓丽。又指挥剩余的人,“咱们都躲远点。”陶晓丽慢慢地接近小老猪,用小树棍给它挠痒痒。小老猪放松了警惕,躺在地上享受着小树棍带来的舒坦。“快进来!绑住啦!”躲藏的人纷纷跳进猪圈,七手八脚地将小老猪捆个结实。猪抬上石阶放到了桌子上。章娅莲趴在窗台,“卜大姐,把刀拿来。”卜月秋战战兢兢地用拇指和食指夹着刀柄,“喏。”只一个字也能带出颤音。“给。”章娅莲把从葛队长借来的杀猪刀递给刘月如。“干什么?”刘月如的小眼睛大了许多。“杀猪呗,还能干啥。”“杀猪?我可不敢。”刀象烫手似地又推给了章娅莲。“你不是杀过猪吗。”“我哪杀过”“你二婶家的猪不是你杀的吗?”“没有,我那是吓唬小倔子的。”刘月如不敢杀猪章娅莲也想过,她要是不敢的话我就来,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动真格时,章娅莲害怕起来。杀吧,不杀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