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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回答,仰头喝了一口酒,“你呢,这次准备玩多久?”孙隙时笑了,“我认真的。”陆兆言对他这句认真并不认同,在他看来,孙隙时过往虽然游戏人间,但从来没有动过身边的人,文洁小的时候不懂事,痴迷过他一阵子,他走马观花一样换女友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给过文洁任何暗示。没想到这种完全的信任,让自己栽了个跟头。“你跟我保证没用,我就一句话,你要真的敢玩弄她,咱们这么多年兄弟没得做了。”夜晚,乡下没有路灯,漫天的星光汇聚在一起,闪耀着动人的光,天空沉得如同被打翻的深蓝墨水,偶尔几声蝉鸣和蛙叫,身后的文俊早已鼾声震天,孙隙时干掉了瓶子里仅剩的酒,不知道是对他说还是在自言自语,“我对则见,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说完没再解释,就进了浴室洗漱,在流水声里,陆兆言仰头瘫倒,看着天上的星空陷入了沉思。他察觉到两人在一起时,有过惊慌和无措,过去他一直相信,则见对孙隙时那种短暂的、无由的暗恋,总会被孙隙时的一段段感情生活磨灭,而孙隙时,他看不出来他对则见有什么企图,但冥冥中又觉得他的目光闪耀着太多自己看不懂的情绪。他以为可以再等等。直到看到两人在拐角暗无人处接吻,孙隙时的感情从未带有过占有性和侵略性,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子真的上过心,但那天他们在亲吻时,他分明在孙隙时的肢体语言里,读到了绝对占有。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有欲。他太了解那样的眼神和动作,仅存的幻想是则见尚且保有一份理智和清醒,未料到的是,则见那样胆怯的性格,站在孙隙时身旁,清楚而果断地告诉所有人,“我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他叹气又摇头。是他低估了孙隙时,也错误判断了则见。他没办法了,对着则见生不起来气,只好吓她,“敢乱来敢影响学习我就告诉爸妈你早恋——跟一个老男人。”则见笑他把自己也归到老男人那个行列了,他看着则见轻松下来的样子,皱着眉不知该喜该忧。这时孙隙时已经洗漱完毕,进了房间就看见陆兆言已经躺倒了,他也回到了自己的铺位,收拾了下就躺了下来。没多会儿,就听见陆兆言低声说,“是,我喜欢她。所以请你不要伤害她。”“我不会。”这是男人们之间一个口头上的承诺,孙隙时知道自己那句保证后,押上的是他和陆兆言这么多年的情谊,他与陆兆言他们认识的时候才初一,他们这群人陪他经历了太多人生的大事,他敢以此保证,足见对则见的诚恳。但他也没想到陆兆言会承认对则见的感情,他第一次隐约察觉到是在那次的情书事件上,陆兆言的暴跳如雷跟自己别无二致,哪里像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分明就是在恐慌。恐慌事情还没有在自己的掌控内就失控的样子,如同那天他买完单从书店出来,回头看到陆兆言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那一刻他就坐实了陆兆言的感情,但他不敢猜,这样的感情有多深刻,直到刚刚他那句“咱们多年兄弟没得做了”,他知道了。大概和自己比,只会多、不会少。他隐约地觉得不安。回到A市后则见的学校已经开始了军训,孙隙时还有半个月开学,每天没事就往则见学校窜,接她放学,文俊他们有时候约着出去打桌球他也因为接则见而晚到,搞得文俊他们大呼受不了,第一次看见这么恋爱脑的孙隙时,完全就是二十四孝男友,爱到着魔的样子。孙隙时不解释,接过球杆就开始擦巧粉,他脸上带着笑意。两人的感情渐入佳境,孙隙时表现出了和以往截然不同的认真和投入,几乎让周围的人大跌眼镜,有好事者纷纷猜测,这次能维持多久,能不能超过一个月,没想到等孙隙时开学去了C市,两人都还如胶似漆,尤其让人意外地是,孙隙时竟然这么黏人!霸道、自私、黏人。忍受不了则见身边有一点眼神闪烁的异性,时时刻刻要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好让她身边的人知难而退。所以开学才一周,则见的同学都知道他有了一个比他们大一些的男朋友,瘦瘦高高的,很帅很好看,听说在C大,又更加羡慕起来。有本校直升高中部的,都认识孙隙时,当年的风云学长,学妹心中的男神,万万没想到和传言竟然不一样——说好的高冷暴躁又花心呢。跟则见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只对她身边的异性高冷暴躁啊,花心一词更是毫无根据了。几个女孩子就不这么认为了,约着抱团排挤则见,平时风言风语没少说,好比则见是怎么借着他哥勾搭上的孙隙时,看着蠢蠢的其实很有心计,说什么孙隙时跑学校这么勤两人下了自习不知道去哪儿了,弄得孙隙时五迷三道的……诸如此类越传越离谱。小曾跟则见是初中同桌,高中刚好又在一个班,两人并不太亲密,但是她很喜欢这个乖乖的女孩子,听到别人的恶意中伤她很生气,但又无能为力,只有在女生们抱团站队时,默默地选择跟则见一起——这样被孤立也不会太难过了吧,好歹还有她一个朋友啊。没想到如此一来,倒是让两人亲近了许多。则见对那些流言不是不知道,是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反正,清者自清。孙隙时去了C市后,她常常需要自己一个人回家,有天回去得晚了,在校门口被一个男生骑自行车撞到,男生看起来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人没事,手掌擦破一点,倒是男生为了避开他直挺挺地就摔倒在地,她连忙上前扶起男生问,“你没事吧?”男生的牛仔裤擦开了一些,渗了点血,好在能走能蹦,应该问题不大。他憨憨地笑了下说,“没事,回去拿碘酒棒擦一下就行了,倒是你,没摔伤吧?”她摇摇头,默默把手收回身后,“没有呢,不好意思呀。”男生愣了,想说明明是我骑得太快了,怎么你反而抱歉了呢,他推起自行车,然后对着则见说,“你好,我叫冯曜。”则见点点头,没说话就跑掉了。手掌痛得她要流眼泪了,再说下去待会儿真要在男生面前当场哭出来,连忙找了个小诊所去处理伤口,出来时正好撞见那个叫冯曜的男生,男生皱着眉看着她的手掌,她吓得立马就溜掉了。冯曜看着女孩子急慌的背影,没忍住笑出来。两天后刚好是一个周五,这个男生转来了她的班上,她那时候刚好被班主任叫了出去,回来时新同学都自我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