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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权且安抚母亲。小窦氏看了女儿一眼,叹口气说:“我去叫负责这事的人过来,当面与你说说,不然你只怕一整天都安不下心来。”说着便将事情吩咐给守在外头的仆妇,不过一会,那仆妇就将府内的大管事带了过来。这时小窦氏母女已经去往院中搭起的凉棚,就坐着听府内的大管事禀报。府内的大管事也被赐了杨姓,还是祖父留下来的老人。虽说年纪大了,头发已有星点斑白,但精神健硕,且老于谋算,十分堪用。他来到凉棚,见自家主母与姑奶奶都在,心中便有了成算,将这半个月的行事与结果一一细说而来,其由杨氏交给的铺子绝大多数都有了和仙客来一样的结果,都是被混混闹上门,又失了后边的庇护,生意冷清,苦不堪言。这之中,杨大管事适时地透露出一些内情,已经有大约一半的掌柜心动或者态度含糊不明,还有三四个掌柜已经开始悄悄和他接触,也叫他稍看了看账,总体来说,形势也算是一片大好。但还有一点——这正是他刚刚得到的消息。“太太,还有些事……”杨大管事一顿,见主位上的两人都露出倾听之色,就再接下去说,“大面上的情况便如小人刚才所说的。但今天早些时候,小人接到消息。说是仙客来那家中出了一些事情,似有个人在那酒楼中出了头,小人已经遣人去打听了,但那出头的人好像跟宫中有些联系。”“这是其一。”“还有第二,”杨大管事的神情竟然比说第一的时候更严肃许多,“也是今日。归德布庄将粗布的价钱从一匹五钱调整到了一匹二钱。”“什么?”不等杨大管事再说下去,小窦氏就惊呼出声。也并不怪她如此,要知道忠勇伯府经过一代的努力,虽说触角已经伸到了各个行当,但他们真正的根基还是在布庄之上,尤其是在粗布衣裳上面。凭借着这一家的粗布,他们不止拿下了军中特供,还成功的让京中乃至京师周边的地区。这其中利润暂且不说,光只是影响,就撑住了门口敕造忠勇伯府的一只匾额腿。杨大管事沉声说:“依小人想,只怕对方是要与我们直接比谁的银子更多了。”他接着问,“太太,不知这事究竟……”杨大管事想问的显然是这事究竟可不可行。可小窦氏与杨氏都紧紧拧着眉心,并未答话。因为两人都清楚的知道,这法子虽然简单粗暴,却恰恰是最直截了当:比谁的资本更雄厚?她们并不知道徐善然手中究竟有多少钱庄商号,但就她们已经看到的,都已经足够来上这不知道最后会鹿死谁手的一着了!而且徐善然失败了又怎么样?在室女可没有什么私产,她手一撇,照样风风光光的去嫁人。可她们要是失败了,这忠勇伯府,恐怕就……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去写=0=,如果写得快,晚上就再来一章,如果速度不行,那就明天上午十点更新》《第一一五章剁爪子(三)“母亲和jiejie在和大管事说什么?”正当小窦氏与杨氏皱眉不语的时候,倏忽一声笑言插入了凉棚。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头戴银冠,腰缠玉带的青年男子。那男子面若冠玉,眼尾斜挑,嘴唇微撇,似笑非笑间说不出的邪气。小窦氏与杨氏一见到这个年轻人,脸上就忍不住荡开了笑意,也并不计较他忽然就插进来说话,只让伺候在一旁的丫头看座上茶。小窦氏说:“你jiejie难得回家来一趟,延龄还不赶快过来拜见?”正是小窦氏独苗、杨家三代嫡子的杨延龄笑嘻嘻说:“正是jiejie回来了,弟弟才赶忙过来的。没成想一过来就看见jiejie与母亲满脸愁容,也不知究竟在烦些什么?”虽说杨延龄比杨氏小上很多,但到了这个年纪了,外头的事也不会再瞒他,便是杨氏现在所烦恼的这件事情,杨延龄也知道的。只想是杨大管事刚接到消息,先过来回禀了,杨延龄这才有所疑问。小窦氏简简单单就将事情的头尾说了个清楚。杨延龄目光轻轻一闪,口中只笑答:“儿子还以为是什么事情,竟惹得母亲和jiejie一起有心……”小窦氏上下一打量儿子,说:“看样子你是有主意了。”杨延龄轻摇折扇,只瞅着jiejie笑而不语。杨氏本实在心烦,看到弟弟这副搞怪的模样,也忍不住笑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有主意就说出来,若是便宜,我这里有什么东西不给你的?”杨延龄一收折扇,笑道:“东西放在jiejie那边和放在我这里又有什么差别?只有一点要先问问,不知jiejie在这件事情上,究竟敢做到什么地步?”“这话是什么意思?”杨氏皱眉问。“或者问问,姐夫在这件事情上,有多少决心?”杨延龄又问。“你姐夫——”杨氏顿了一下,似在想怎样形容丈夫的心态,“你姐夫自是支持我们的。”“哪怕放火烧布庄?”杨延龄笑道。“什么?”相较于轻轻松松就把‘放火’二字抛出来的杨延龄,杨氏就真正大吃了一惊!“你打算——”“jiejie先听我说。”杨延龄不疾不徐,宛若智珠在握,“要我们伯爵府和国公府五姑娘手里的商号拼底子、拼银钱,乃是下下之策。一来我们不知道对方手中究竟有多少商号;二来我们拖长了时间,又要陡生变故,今日仙客来中出现的那人不就是一个例子?”杨氏沉吟不语。杨延龄又解释说:“其实我们为什么要和jiejie你的小姑子作对呢?还不是因为姐夫?jiejie,你想过没有,姐夫要的究竟是什么?”“是你小姑子手上的商号。”“还是一场漂漂亮亮的胜利?”“当然是后者!”杨氏脱口而出。“是啊,商号我们家也有,钱不算多,但也不至于不够用。”杨延龄笑道,“姐夫是人中龙凤,未来是要继承国公府爵位的,到时候想要什么样的银子没有?天底下的商人都要巴巴的把银子送到他面前求着他收下来好换个庇护呢。”杨延龄慢条斯理的说:“所以姐夫要的,只是一场简单、干脆、利落的胜利。只有这样的胜利,才能证明他的能力与他的地位,完全实至名归。”“既然这样,我们和她的争斗就不能被拖入打价格战、拼底子这样的泥潭之中。”杨延龄解释说,“这样一来,哪怕我们最后胜利了,结果拖了个一年两年,拖到她都出嫁成亲,借着夫家的口真真假假的将事情往外一说,不知道的人只会羡慕她嫁妆丰厚,嘲笑姐夫心胸狭隘;知道的人则不止心里哂笑,甚至会怀疑姐夫的能力。到了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