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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原地那样叫人只觉生冷。为首之人突然心烦意乱。他的脑海中甚至蹿起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并不那么光彩,或者说如果真正说开了去,只怕连他自己的人都要骂他一声胆小鬼——但他并没有忧烦太久,因为在他还犹豫的时候,那带着他们过来的小李已经嗫嚅的开口了:“这、这、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带你们出去……”“闭嘴!”压低了的不耐烦的声音响起。黑暗中突然亮起一线银光,那是月光照见匕首,反射入众人眼睛里的色彩。说话的人拿着匕首直接按在了小李的腰侧,他恶狠狠说:“快带我们过去!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搁挑子说不干?这是在消遣你爷爷我?”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叫为首之人顿时从混沌未明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他情不自禁地想:是啊,都到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再走回头路?小李带了他们来,他们就不可能放过小李;而如果他们这事做差了失败了甚至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因为胆怯而回去,难道自家公子会放过他们?他这样心生警惕之后,周围那些古古怪怪的气氛就顿时烟消云散了。为首之人也不再耽搁,只冷冷吩咐:“继续向前,别耍花样。若真把我们带入了陷阱里头,就算我们要死,你也只会比我们先死。你自己掂量点到底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别人的命重要。”小李果然不敢再说话,众人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只借着那花草树木与房舍的掩护朝既定目的地跑去。为首之人这时候反而感谢起这些在黑暗之中显得阴森诡谲的东西了。要知道他们过来本来就是干没本的买卖的。若是没有这些参差树木,若是各个小院与道路都敞敞亮亮一目了然,那么巡逻的家丁只怕不多时就要将他们发现,由此看来,这庄子的格局反而大大帮了他们的忙。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淌过去。也不知到底在这庄子里走了多久,到底转过了几个弯跑过多少院落。等到在前头带路的小李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众人终于看见了那存储货物的大型仓库。一行人的呼吸不由都急促了些。但是直到此刻,面前还横梗着一个再绕不过去的障碍:那仓库之中有明显的火光,显然正有人兢兢业业的值守于此地。今夜事情自此为止都算顺利,为首之人看见前方的灯火,虽然烦恼,却也暗中松了一口气:要是真一点事情不发生,他还疑心这个伙计是不是真把他们往陷阱中带……不过目前的话。为首之人沉思一会,对小李说:“你上去,和里头的人套套话。”微弱的光线下,小李明显吓了一大跳,他的神色有些扭曲,站在原地憋了半晌,突然说:“你们不就是……要烧库房吗?在外头直接烧不就好了?”齐刷刷的目光都聚集在小李的脸上。小李这时候反而豁出去笑道:“你们要我带你们来库房还能干什么?除了偷不就是烧?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呢!”短暂的静默之后,为首之人阴测测地笑起来,他正要说话,小李却再一次打断他的话!“你们是不是想看看里头是不是真的堆放布料的库房?我带你们绕到后面看看,只要是真的,你们就直接在外头放火吧。”说完之后,小李又带着那群人兜了一大圈,真绕到了一扇窗户底下。他趴在地上慢慢,抬起一只胳膊,用指头悄悄的将那窗户拨开了一点儿,接着他示意后边的人上前去看。为首之人目光闪了闪,招来身后的一个人,向前指指。那人正是之前用匕首指过小李的一个。他来到小李身旁,飞快地探了一下头又因为谨慎立刻缩回来——但周围还是静悄悄的,除了身旁伙伴的呼吸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响动了。那人安静地爬了一会之后,胆子慢慢大起来,又抬起上半身,小心地自那缝隙之中向内窥视。这一回,他整整看了十数息的功夫,将那库房中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之后,他才再慢慢趴下来,对身后的人打了个“没问题”的手势。为首之人相互以目光交流着:[现在差不多了吧?][里头的那一个或者两个看守的人,待会直接敲晕。如果我们没有被人看见,就将他们拖出来放在树丛中;如果他们看见了我们,那就杀!][这带路的臭小子呢?][他从头到尾都知道事情,不能留!]目光交流正到此时,旁边的小李突然出声催促:“你们快一点啊,如果到时候还要去别的地方……”“什么叫到时候还要去别的地方?”为首之人立刻抓住小李口中的疑点,质问道。小李大概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滞了好一会,才说:“我的意思是,这是其中一个库房,怎么,你们不知道吗……”众人面面相觑。为首之人喝道:“那其他库房呢?”小李朝旁边指了一下:“不远,也就是那个……”众人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见其大体轮廓与面前的仓库相近,距离也不过数十步而已。是一个仓库存放不完,所以在就近的位置另放了一个仓库吧。为首之人飞快就得到了答案。但他旋即又皱起眉来:如果说只有一个仓库,他们眼下的人手刚刚好,不管是放火还是找退路甚至是灭口,都显得游刃有余;而如果还有一个仓库,他们就必然要分兵,到时候人手就显得有点捉襟见肘……可今天晚上退出去,过两天再来?风险也是一样的大!为首之人很快就有了决断。他当即把自己带来的人分作两批,先行问了小李并勘察好退出去的道路之后,就让被分出来的一半的人带着小李往第二个仓库走去。在他们离开之前,为首之人给另一队的负责人使了个眼色:[到地头之后,杀!]那人心领神会的回以眼色:[我明白,火起之后,城内见!]众人向前穿行,黑暗如帘拢般层层挑起,又在他们走过之后,再层层放下。为首之人带着剩余的人轻悄悄地自窗户处跳进去。他们像猫一样无声无息地落到地面,蹑着手脚往那灯光漏出的地方走去。啊哈,屋子里只有一个人看守。脚步最轻行动最快的人上前,并没有花多少工夫,就成功的在对方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将人敲晕。他们暂时没有去动这晕倒的人。而是飞快的将携带来的桐油倒在布匹和墙柱上。跟着,他们再拖着那晕倒的人跳出窗户来。为首的人子怀中取出信号弹,朝天空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