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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颈厚乳2:/事后逃避的你

    /事后逃避的“你”

    我怒意冲冲的造访袁府那晚,袁基兴尽时覆在我耳边告知我:箭并没有要杀我的意思。

    他这人的心思太过圆滑狡诈,我实在看不透彻,也不知道他要取傅融性命的原由。

    左右衡量之下,总觉得袁府那夜实在是亏的彻底。

    女子贞洁并不在罗裙之下,袁府之内虽是两情相悦的事,但因我心里的不平衡,所以对于袁基这个人,我开始避如蛇蝎。

    譬如在街上看到袁基的马车主动躲避,称病告假不上朝多日,也不去拿袁基心纸君传话告知我落在袁府的披氅,这些都是我为了躲开袁基所付诸的行动。

    可近日城中不知怎的就传出了我龙阳之好,与袁府长子勾搭在一起的恶语。

    前者是假,后者我自觉算不得真,但也的确不假。

    那夜的事情除却我与袁基再无外人知晓,我猜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袁基是故意为之,但我偏偏脑袋后生了反骨般,宁愿砸下重金去压这些传言,也要去避及再见到袁基这个人。

    对此某位副官可谓是疼掉了脑袋。

    不过这事也怪不得傅融头疼,长安之中关于达官贵人们的流言蜚语不算少,大家都好神仙跌落凡尘的戏码,实在不多我这一桩风流。

    我这般做,为的不过是与袁基赌那一口气而已。

    衣冠枭獍,这个人实在太可恶。

    只是流水的黄金砸出去时,我未预想过,结局会以袁基主动来广陵王府走一趟而草草收尾。

    夏初的夜晚,春蝉似乎因为暑热打蔫,时而叫唤,又时而失声。

    春蝉不像人会寻物消暑,叫起来的声音也如同无精打采的孩童。

    我坐在廊下,身侧的侍女取冰摇扇,手边小桌上是冰库里冷过的葡萄,表皮结着霜,被端出来后与燥热的空气互相抵抗,结成了一层更厚的冰层。

    我自幼长在隐鸢阁,本性里其实不大喜爱热闹,但绣衣楼中鸢使密探无数,夜里聚在一起玩闹的时候常有,便也渐渐的习惯了。

    而今骤然回到这座空寂的广陵王府,夜华高照,总觉得有些无趣。

    于是便让侍女在庭院里摆了一只孤零零的贯耳壶,自己坐在廊下投壶玩。

    身旁有人摇扇喂葡萄,我比躲在热草里的春蝉不知好了多少。

    这样玩了许久,我也觉出了些手酸,倚身往身后的短榻躺倒,觉得嘴里缺了冰冰凉凉的葡萄有些干渴,便探手去扯那个一直喂我剥葡萄的侍女衣袖。

    落到我手心里的是人微凉的指腹,我隐隐觉出这只手过于宽大,才偏过头去看。

    袁基似乎已经坐在我身边多时了,是我消遣的入迷,并没有闻出周身不知何时环绕着的茶竹清香。

    现下醒过神来,对上袁基那双含着笑意的浅瞳,我触电般的松开他的手,撑着身下的短榻坐起来,蹙眉瞪着他。

    “葡萄性寒,殿下若是过于贪冷,似乎不利于病情。”袁基无视我这无声的呵斥,对我弯眸。

    他的声音沉缓平淡,却激起了一些令我难以启齿的记忆。

    人的身体是会有记忆的,不然我也不会在离开袁府之后的整整一日,都没能忘掉被人深埋许久的形态与灼热。

    袁基这个人看上去清寒矜贵,其实哪里都能灼伤我。

    就连他的笑意好似都在提醒我落荒而逃的困境。

    我在广陵王府中较为恣意,近身的侍婢是两个大字不识,喂了哑药的姑娘。

    她们被我困居,从来没有踏出过广陵王府的别院,在她们面前穿女裙并不需遮掩,可这副柔弱女儿的模样我并不想让袁基见到。

    我暗戳戳磨了磨槽牙,心里很想逃,但袁基已经到了广陵王府,下令逐客这件事出现在我这位汉室的广陵王身上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我有些不耐烦的扯过搭在短榻后面的薄毯披上,而后抽走了被撂到桌边的那只木簪,将沐浴之后还有些微湿的墨发拢到颈后,想尽数盘起。

    许是因为我要妄想要遮掩的地方太多,抬臂间,肩头披着的薄毯便被掀起来往后滑落。

    我慌忙的去拽,险些盘好的墨发尽数散落下来,那只木簪也从发丝里吐出往地上坠。

    左右顾不成,这张脸八成是无法在袁基面前捡回来了。

    正当我心中沮丧之际,袁基却不适宜的靠近了我,拉拽着我肩头披着的薄毯两边,将它重新拽回了我肩上。

    连同摇摇欲坠的木簪也被他顺到了手上。

    袁基身上那股对于我来说极具侵略性的清冽竹香偷偷钻进我的鼻间,终于让我窘迫的红了脸侧。

    “殿下可以安心束发了。”他并没有嘲讽我手忙脚乱的意思。

    “多谢。”我仰目看着袁基,发觉他这张脸生的实在白皙,紧张的吞咽了下,收回目光接过他手中的木簪,终于将头发盘在脑后。

    “殿下还有要收整的地方吗?”袁基依旧帮我扯着肩上的薄毯,声音极轻柔的发问。

    这样无微不至的呵护实不该出现在君臣间,反倒像极了做久了夫妻后彼此间的小情趣。

    “袁太仆失礼了。”我想也没想,身上扯过了被袁基拽了许久的薄毯,一手将它在胸前拽紧,另一手丝毫不收敛力气的摁在袁基胸口,将他推开很远的距离。

    “若是在下教殿下久病不愈,的确是在下失礼。”袁基被我推开后便极“懂事”的错开几步,而后略显失落的垂下眸,将他带来的东西搬到了桌上。

    我的披氅,一个其貌不扬的木质方箱,以及一个似乎装着茶叶的圆柱型木罐。

    我辨不清这些箱罐里是什么东西,侧目命侍女收起被袁基送回来的披氅。

    两个侍女看出我的眼色接连退下,袁基这才打开那只木箱,将里头闪的人眼晕的金子亮在了我面前。

    “听不懂袁太仆在说什么。”我微愣了下,认出这笔钱财是我前些日才在我那位抠门副官眼皮子底下砸出来堵人口舌之物,即刻便错开了眼。

    世间太过聪明如袁基,分明什么都没说明了,我却不打自招。

    “殿下的身体还是很不舒服吗?”袁基并没有因为我略显凌厉的话语而避过这个话题。

    他给我看过那箱金银,便将它阖上妥善放好,才道:“殿下的病因归结于在下,在下想亲手煮一壶热茶与殿下赔罪。”

    木廊下哪来的什么煮茶器具,我偏头看了眼袁基那双微眯的眼眸,冷冷落了他一眼,便从短榻上起身,回了寝殿去拿袁基所要之物。

    我害怕袁基在廊下等不及跟进寝殿,虽然知晓他在广陵王府大概不敢这般胆大包天,但我还是很利落的将器具取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身上那套女裙也换成了时常穿的那套橘黄衣袍。

    袁基并不吃惊我会换男装的举动,他接过我拿出来的器具,目光在我手上那只黑皮手套上流连了片刻。

    我不似傅融一般,时常要做些杀人取命的勾当,实在无需日日带着这双极黑的皮质手套。

    脸上尚且可以扮的雌雄莫辨,可这双手实在纤柔骨骼却实在太难遮掩。

    我余光似乎瞥见袁基目光落在我手上时微眯起来时眸底透出的阴鸷,忽而仰目去看,他却又换作了满面温和的笑意。

    “袁太仆自便。”袁基没有借交接器具的功夫故意制造与我手的接触,我迅速抽回手,坐回了短榻上,继续去剥冰镇葡萄吃。

    可惜这只黑皮手套让我的举动显得有些笨拙,我干脆便不在剥,索性将葡萄直接丢进嘴里,另只手撑在太阳xue,定定的盯着袁基。

    我的眼里并无甚旖旎的情绪,只是想穿过袁基这副冠冕堂皇的皮相去看他本心。

    可惜袁基这副无害皮相太过坚不可摧,我最终只在心里悟出了郎艳独绝,而后沮丧的接过了袁基奉上来的温茶。

    这茶分明是刚煮出不久,意外的不烫口,我轻抿了一口,没尝出袁基给我的到底是哪方茶叶,只觉得这茶味说不出的甘甜,像哄小孩子喝的东西。

    我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袁基。

    袁基正将小桌腾出摆放茶盘,将那半碟子冰镇葡萄拉了很远,放在了我探手够不到的位置。

    “只是对症,独为殿下调制的药茶,殿下不必担心,在下没有别的成算。”他与我一五一十的坦白。

    我却不大相信他的话,抽出茶盘里倒叩着的茶盏,在里面蓄了袁基煮好的茶水:“我敬袁太仆。”

    “殿下当真要吗。”袁基有些诧异,目光望向我,总让我觉出有几分要劝说的意思。

    “喝下去。”我见他如此,极肯定的点了点头,看袁基无法推拒的饮了口那盏温茶,才放心下来,又去喝了口温茶。

    刚吃过冰镇葡萄,胸腹的确有些发冷,不需袁基劝告,我也知道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于是喝完了这杯,我便探出手去。

    袁基看出了我的目的,早将茶盏蓄上,送到了我手上。

    袁基煮茶的手艺大抵没几个人知晓,既明说了是赔罪的茶,我也没有拒绝。

    辨不清是不是心理作用,两盏茶下来我便觉得身上的吃过冰镇葡萄的冷意被驱走许多。

    但却隐隐有些热的难受,手心都被黑皮手套闷的出了汗。

    我觉出了不对,伸手指了指袁基,手臂却发软下落,摁空了软榻边缘,就要扑到地上。

    “殿下还要再饮吗?”接过了我,虎口掐在我腋下将我抱回了软榻上,低语道:“会有些烧身呢…”

    我看见他眼底的笑意愈浓,肆意的触碰我,伸手抬高了袁基的下巴:“什么药茶?”

    “殿下告病罢朝,袁基只敢给殿下用能让殿下稍稍舒坦些的茶。”

    袁基被迫只能垂目看我,另只手却攀上来握住了我的手腕,将我强撑着的身体轻柔的揽进怀里,落掌轻轻顺着我的颈后向下。

    “殿下走时我便知道殿下会不舒服,常念与殿下再相见,殿下不肯,袁基只好先服殿下的软。”

    “骗子…”

    “药茶自是不可贪饮,可是殿下喜欢喝。”

    袁基终于将手落到了我的腰身上,拽着我压在他肩上的手往后带了下,将我从软塌上抱了起来。

    从廊下走进寝殿的这段路并不远,我却有些微微发汗。

    袁基将我很轻柔的放到榻上,便抽了张帕子,俯身为我去脱靴。

    他这种人做起这些事来其实很违和,但我心里实在含了情绪,由着袁基帮我脱靴,才迅速收回了腿。

    袁基及时拽住了我的脚踝,许是猜到我要退缩,他稍稍施力,将我往床榻外拖了拖。

    这是个极为方便发力的动作。

    “袁士纪…不行…”

    我忽的记起了袁基几乎要将我揉进竹茗阁床榻里的漫长捻磨,连忙握住了袁基的手腕。

    他是个自控力极强的人,我却挨不住那般持续叫人几乎昏厥过去的酸痛感。

    也不想绞尽脑汁去与阿蝉遮掩,绣衣楼后山那团灰烬实则是我烧了几条沾染了袁基浊物的亵裤事实。

    这大抵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这样真诚的求饶。

    “殿下要哭了呢。”袁基反掌牵住我的手在掌中捏了捏,目光落在我泛红的眼尾,面上显露出几分心疼。

    “那日殿下应该很不舒服…”

    “明日是休沐日,我可以整日照顾着殿下了。”

    “殿下着女裙的模样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