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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说,他在之前,刚借过一本,若是他自己用心研究过这两本书,就会发现其中有很多共通之处,可以相互参详,乃至引申。可我一点都没听到。”文笙觉着“藏头猱”这话对自己也是一种提醒,不禁动容。“藏头猱”语重心长道:“学习,要多用心思考,踏踏实实,切勿好高骛远,光看着应天塔有这么多层,这么多的书,便急着想去最后一层看看,这种心态可不行。这第一层有近千本书,我敢说,若是能将这些书都读透了,融会贯通,便足成大家,去不去上面几层到也无关紧要。”文笙听完老乐师这番劝告,满心感激,深施了一礼,恭恭敬敬道:“多谢陈老指点,学生受益不浅。”文笙说的是真心话,初进应天塔,就像是进到了一座宝库,有这么多书在等着她一一抄回去学习,难免由迫切中升出一种急躁来。所幸这种情绪刚一冒头,便被陈老先生今日一席话给打消了。“藏头猱”笑道:“不必如此,这番话我对很多乐师都说过,肯听的人少,大多数都是像乌大元师徒那样,不知领情。”文笙也笑了,暗忖:“乌大元那样的人,教出来的弟子必定也是一丘之貉,要叫他们理解陈老的一片苦心可太难了,尤其又是以这么特别的方式,不领情是肯定的。”由乌大元文笙又想到了即将到来的秋试,秋试是每年的八月中旬开始,八月底结束。这眼看着就要到六月份了,文笙他们参加团战的人还未凑齐。钟天政也很无奈,早由野心勃勃想取代谭四先生的队伍拿南院团战第一,变成了第一次只要能进宫榜就好,大不了来年再战。可如今团战对文笙的意义又不一样。输给谁,也不能输给乌大元师徒啊。趁着陈老先生耐心指导她之际,文笙心念一动,请教道:“陈老,我们组了一只队伍,想要参加秋试的团战,现下还缺师徒二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不知您平时可曾留意到南院有哪位乐师深藏不露?”南院有名的乐师除了院长谭二先生,其他的要么有队伍,要么已经明确拒绝了钟天政。剩下这些偶有高手,也是为人低调不喜争斗,要从中找出合适的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藏头猱”守着这应天塔。和他们时常接触,众人真正的实力如何可瞒不过他的眼睛。“你先同我说说。你们的队伍里都是些什么人?”文笙便将队中六人的情况说了说。“藏头猱”一听名字便心下了然:“谭五公子、闻人英再加上你师父,你们这一队师父实力尚可,吃亏在徒弟都是今年的新生,不找两个强手。怕是走不多远。南院么……深藏不露的没有,混吃等死的到不少。你若实在找不齐人,不妨去‘逍遥侯’杨绰那里瞧瞧。据我所知,他的学生到是挺想参加团战。正在想方设法地劝说他。”陈老给她推荐的这乐师颇为陌生,文笙道了谢,自去书室借书。今日书室里人不多,文笙转了转,正好看到有陈老适才提到的那本,便顺手借了。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沉下心来,在这第一层多呆上一段时间,再借书也就不像先前那样还挑挑捡捡的,只要与古琴有关就好。字不算太多,文笙将书抄完自应天塔出来,天还亮着,离众人约定一起回马场的时间还早。文笙决定按陈老所说的,去见一见那“逍遥侯”杨绰。这么久了,钟天政一直没有将杨绰列入考虑的范围,肯定是这位‘逍遥侯’有什么地方叫他看不上眼。这时候钟天政还在上课,文笙便去向谭瑶华打听。不问不知道,原来“逍遥侯”杨绰竟还真是一位闲散侯爷,往上数几代,同当今圣上还是同一个祖宗呢。当然世袭的封号并不是逍遥侯。杨绰的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对这个儿子寄予了厚望,指望着他能重振门楣,最起码能叫万岁爷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一门亲戚。可这杨绰,你说他没出息吧,音律上简直无师自通一样,早早就成了乐师进了玄音阁,你说他有出息吧,他怎么就那么懒呢。懒得应酬,和老侯爷还走动的权贵人家等到了杨绰当家的时候自然而然就都淡了,懒得出门,平时能躺着不坐着,叫他走几步路都懒得动,更不要说去什么青楼妓馆花天酒地。最要命的是,他竟然连媳妇都懒得娶,孩子都懒得生。老夫人身体硬朗,想起这不孝子就哭,杨绰不堪其扰,干脆住在玄音阁,连家也不回了。这样的一个人,做学生的时候春秋两试都是混下来的,从来没上过宫榜,差点把师父气死,如今自己做了师父,怎么可能上去打团战?所以钟天政根本就没有打过此人的主意。不过杨绰的徒弟很有出息,全玄音阁的乐师都羡慕杨绰有个好徒弟,人家基本上靠着自学,每回考试竟也名列前茅。叫文笙没想到的是,他的徒弟就是那位时常在应天塔看到的“小胡子”卓玄。杨绰住在南院空弦居,独门独院,地方稍显偏僻。找杨绰不用约时间,到空弦居找他,基本上都在。文笙到时,师徒两个正在院子里说话。文笙怕耽误了人家难得的授课时间,在院门口站了一站。就听着其中一人道:“赶紧的,再磨蹭太阳都快下山了,趁着天有阳气,敲够这一千下,咱们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另一个人讨价还价:“敲鼓那么累,改成弹琴行不行?”声音不大,透着一股子懒洋洋。第一百六十三章摊上大事了文笙到不是关心杨兰逸,而是刚才那几个陌生的汉子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息,叫文笙想起平安胡同的那些纪家军来。一样的神情彪悍,行动利落,只是这几人看上去不苟言笑,似是更有威仪。若是她没有看错的话,这几个人应该来自军中。为首那人说一口官话,应该不是江北大营来的人。不知道他们找杨兰逸有什么事?文笙放钟天政离开,和师父一起回到了乐君堂。不忙的时候,乐君堂只有一个侍者,那人在正屋里保养鼓,听到师徒两个回来的动静,探头打了个招呼,又回去接着忙活去了。自从文笙拜了卞晴川为师,卞晴川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