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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都是些清淡好克化的粥菜,饭后又上了两样补品。来送饭的是个半大孩子,口齿伶俐地介绍这个是益睡眠的,那个是固本培元的,提前没有准备,时间太赶,味道怕不是十分地道,请客人一定见谅。文笙叹了口气:“不必如此麻烦。”那孩子露齿一笑:“客人自去与公子说吧。”文笙将羹汤都喝了,那孩子这才收拾了碟碗退出去。文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但觉沉甸甸的,这半大孩子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傍晚卸货的时候还在院子里玩耍,当时大家都没有在意……连日奔波,文笙也累了,早早洗漱,准备休息。钟天政掐着点在她临睡之前又出现了一次,告诉文笙他准备明天带着云鹭去探一探东夷人的军营,所以今天晚上最好都养养精神,恢复一下体力。临走时,他帮着文笙燃了根香,说是安神用的,对身体没有伤害。不知是那碗补品还是这香起了作用,到天快亮时,文笙还真的朦朦胧胧打了个盹。第三百零六章治病第二天,于泉城里不知出了什么事,进出城门盘查突然严了很多,街市上的东夷兵也多起来。曲俊和云鹭都有些担心,猜测东夷人是不是听到风声,知道他们来了。可若是针对他们几个,这会儿就该搜城抓人了,看起来却又不像。东夷兵在鞭打驱赶街上的老百姓,下手比平时更狠,就连商队都讨不了好,不少拉着货的车被直接掀翻在道路中央,粮食、药材和各种紧俏货物滚得到处都是。商家叫苦不迭,不知东夷守军因何突然变脸,还要陪着小心说好话。胡老板派人出去探了探风声,万分庆幸他们一行是昨天到的,连忙叫人把商行大门紧闭,大家都老实在屋里呆着,谁都别上街。云鹭坐立不安,他估计着这个时候戚琴一行多半已经到了,被阻在城外进不来,虽说眼下城里并不安全,但人都来了,硬是隔着城门见不着,可有多别扭。他转来转去,去找文笙。“要不然你还是问问钟天政吧,看他有没有办法接人进城。”文笙的气色看着比昨天好了一些,闻言看了云鹭一眼,云鹭明白她的意思,搔了搔脑袋,苦笑道:“我问,那小子多半会敷衍。他明显比较听你的话。”话一出口,云鹭自觉失言,但出乎他的预料,文笙并没有露出羞窘之色,而是微微叹了口气。钟天政到这会儿还按兵不动,明显是等着这边开口相求呢。云鹭开口,他会应承,但若赶上心情不好,刁难怕是少不了。故而文笙没有多想,径直去找钟天政。钟天政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手上把玩着一支暗紫色的洞箫。此处受环境所限,无法弹琴吹箫,他这副百无聊赖的模样,不知是否正心痒。文笙目光自那支箫上掠过。此物看上去不似凡品。不知音色如何。钟天政见她过来,温柔地笑了一笑:“来了。今天感觉如何?”说话间站起身,十分随意地指了下自己方才坐过的那张椅子:“你坐。”文笙心中一动。依言坐下,这张椅子还带着钟天政身体的余温,他的气息一下子就萦绕过来。钟天政将手搭在靠背上:“这支箫本是知州袁笠行准备要送进京去的贡品,东夷人来得太突然。那批贡品没能送出去,年初的时候在这里处理。识货的人不多,胡植以一个很占便宜的价格帮我拿了下来。我准备重新给它起个名字,你有什么建议?”文笙未答,抬手揉捏了一下右侧太阳xue。钟天政见状关切地道:“昨晚睡得不好么。我帮你?”将箫收起,伸手过来,声音里带着笑意。文笙将他的手按住:“昨晚睡得很好。你不是说今天帮我找位有名的大夫。人呢?”钟天政轻笑一声:“在城外呢,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进不来了。”文笙无奈,不再配合着他兜圈子玩,径直道:“想办法把人接进来吧,戚老年纪大了,身上又有伤,再说那位大夫与我素未谋面,人家不避危险风尘仆仆而来,我实在是感激得很……”钟天政打断她:“好吧,我知道了。”他收回手,要走去安排,文笙不放心,又问了一句:“听说城门盘查很严,不会出意外吧?”这次换钟天政无奈了:“不会,这边是老主顾,不过是大把撒银子,破点财罢了。”走之前,他随手亲昵地捏了捏文笙玉一样的耳垂,“你呀,每次都这么扫兴,服了你了。”文笙望着他的背影,慢慢侧头,抬手在钟天政适才捏过的地方轻轻摩挲。钟天政背后没生眼睛,自不知道文笙此时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犹豫彷徨、不安以及深深地纠结。两世加起来,她从来不曾这么矛盾过。好一会儿,她闭上眼睛,于呼吸间渐渐平复心情,耳听熟悉的脚步声渐渐走近,脸上也变得波澜不惊。钟天政关切的声音再度响起:“还是头疼?”文笙睁眼,点了点头遮掩过去。钟天政自去屋里搬了张椅子出来,坐在文笙旁边,探身过来:“正好我想和你说一说。成巢的这一把大火烧死了不少人,东夷损失了地盘,大梁的军队伤了元气,但只要纪南棠还在白州,这仗就还有得打。接下来如无意外,两方都需要时间调整喘息,战事会随之陷入僵持。你是否同意我这判断?”文笙想了想,道:“极有可能。”踌躇满志的杨昊俭遭到迎头一棒,短时间内应该再不敢如此托大冒进了。钟天政专注地望着她,目光璀璨,眼波动人:“好,这点达成共识了,我们再往下谈。我记得杨昊俭到白州来之后我劝过你好几次,叫你远离他,犯不着为了杨氏父子将自己的命搭上,你总是说,不救出李承运,你绝不回京。这次我帮着曲俊他们牵线,找东夷人把李承运赎出来,你当如何?”文笙笑了:“莫不是还有条件?那你快说。”钟天政神色肃然,半点儿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你跟我走。”文笙敛了笑容:“走去哪里?”“一处秘密的所在,远离这些纷争,你在那里好好调理身体,等休养个一两年,我大事已定,你想离开我绝不阻拦。”文笙与他四目相对,都由对方眼中看到了坚持和不肯退让。停了停,钟天政又道:“你好好考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