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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白云坞主都心知肚明。这便是之效。唯一学到了这首曲子的顾文笙看不下去,这几日时不时以古琴帮他调理身体,所谓同气连枝。将钟天政的些许不适转移去了她自己身上。钟天政虽是半月未好好打理仪容,此时一笑,竟隐隐恢复了几分往日的风采。“遁,即是逃避、躲闪、消失、藏匿。”白云坞主双眼顿时迸发出光彩来。“这么说。东西还在?”这些天他如此心焦不耐,怕的是幽帝死前发生了什么变故。竟将玉玺和宝藏弄丢了,或者挪去了别的地方。一想到他祖上多少代都蒙在鼓里,为此殚尽竭虑,谁想里面竟是座空坟。他直欲吐血,能忍着半个月不杀人就不错了。可若像钟天政说的,只是藏起来。那就再花点时间把大阵破掉,东西找出来就是了。这点耐心他还是有的。奇门遁甲……遁、甲。别说,还真是大有道理。白云坞主想到这里,不由地站起来,问道:“那你说,这甲应该如何找,阵又该如何破?”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未注意到的急切。钟天政笑笑,从容答他:“坞主,这个要从奇门遁甲大阵是什么说起,据我们三人这段时间研究,奇门遁甲大阵收入了天干地支所代表之时,以及九宫八卦所代表之地,将二者结合为一,只要咱们掌握诀窍,集齐天时地利人和,坞主要找的东西自然会出现。”白云坞主大喜:“好,只要能将东西找出来,我必不会亏待你们几个。”钟天政躬身致谢,道:“还需找几个东西,另外破阵需得人手,还需坞主的手下到时按钟某所说站一站位。”白云坞主不疑有它,这些小要求自然一概应允。钟天政将破阵的时间定在今夜子时。为此白云坞主特意派了两个手下原路返回,去地面上盯着,以免耽误了时辰。钟天政凭着巧舌如簧赚白云坞主入瓮而不自知,待等转过身来,与文笙、谭五先生三人自有另一番密谋。“按顾姑娘所说,甲在阴阳五行中当为阳木,最怕庚金相克。我们今晚要做的,就是协助庚金将它找出来。”说到这里,钟天政眨了下眼。演戏演全套,想也知道白云坞主此时必是竖着耳朵在听三人研究如何破阵。有这句话,这个庚金位,白云坞主绝不会让与旁人。谭五先生会意,强忍不适和钟天政合作:“乙、丙、丁三奇,可做为三支奇兵。我看也只有咱们三个可以堪堪胜任。穆大夫和其他人到时从旁协助,听候你我三人的调遣。”他说话没避着人,声音不小,但白云坞主不呵斥阻止,显然就是默许了,东方等一众手下谁还会自讨没趣。再说他们不懂阵法,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憋闷了半个月,到是迫不及待想跟着开开眼。谭五先生接道:“既然乙为阴木,乙庚最是相合,破阵之时乃是文辅之位,责任重大,非顾姑娘莫属。”文笙也知道这点,没有推辞,道:“如此我就当仁不让了。”白云坞主听得七窍通了六窍,暗自点了点头:“不错,他们前几日还商讨过阴阳,难得正好抓了三个懂行的来,这顾文笙又是个女子,看来天意叫我今天晚上心愿得偿。”“丙为阳火……”谭五先生说到这里,不由顿住。乙、丙、丁三奇是三支奇兵不假,却是为杀灭庚金准备的,他们三人虽然没有明说,却都心知肚明,今天晚上要利用奇门遁甲大阵一举除掉白云坞主。若说文笙是牵制限制之责,阳火克庚金,位于丙位的人就要与白云坞主真刀实枪地拼命了,必须选一个实力高强的人。文笙接口:“谭五叔,你来吧。”谭五先生也知道这不是谦让的时候。神色凝重点了点头,显是因为白云坞主不惧乐师手段,令他心里没有底。但交给钟天政,他更是不放心。文笙又提醒道:“不行的话,还可以找人帮忙。”谭五先生顿时松了口气,对了,还有董涛。只不过他和董涛从来没配合过。也不知道这一位武功如何。白云坞主在旁虎视眈眈。几人没办法说得再深入,谭五先生趁人不注意瞥了董涛一眼,两人交换了个眼色。算是把此事定下来。剩下一位“阴火丁”,钟天政选无可选,只好捏着鼻子认了。不过依他现在身体之虚弱,病痛缠身。到也当得上一个“阴”字。三人分了工,准备今晚于破阵之时各司其职。又细细商量了一番破阵需用的外物。这就有些想当然了,三人学艺不精,若是在这地底苦学一年半载,胸中有沟壑。到时大可不必这么大动干戈,有用没用先把东西都准备上。索性有白云坞的人可以差遣。白云坞主发话叫手下人全力配合,只要不是要天上的星星。全都去给他们找来。文笙要了八大缸水,钟天政要了很多块大石头。谭五先生更是离谱,要来刚砍伐下的大树,连枝叶都还在上面,这许多东西好不容易在子时之前全都找齐了,像小山一样堆在大厅中央。三人在旁指挥,水缸放在石碑旁,不多不少刚刚好,石头木头走向都是顺着地上弧线,眼看象模象样,恰可以将白云坞的人分散在九宫八卦阵里。文笙抱着琴上前几步,脚踏天任位,随干支转换。她心里其实颇没有底,囫囵吞枣学这两下子,硬着头皮就上了,到底行不行?大厅地上那一条条暗合奇门遁甲大阵的神秘弧线,是幽帝留下的,这是何等明显的提示。成不成,只能等着子时见分晓了,即使不成,也要将错就错,就此与白云坞主做最后的一搏。钟天政入阵,在文笙右侧,脚踩天蓬位。他开始逐一指点着白云坞众人分散到阵内,排布所谓“六仪”。十余人全部用上,还嫌不够,文笙示意董涛先行入阵,站天心位,董涛小心翼翼进来,生怕站错了位置。谭五先生跟着携琴而入,董涛这才放下心来,跟着谭五先生走就对了嘛。钟天政道:“坞主可要入阵一看?”白云坞主站在平台上没有动。因为钟天政三人提出来一定要在子时发动,白云坞主已经命人回去,将岛上计时用的漏壶搬了来,当壶中最后一粒沙漏下,便正是子时。眼下只差一点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