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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你准备什么时候放了我?”文笙避而不答:“你且将人放了再说。”钟天政还想争取一下:“何必那么认死理,以前我们是敌人不假,但现在有白云坞的人,有朝廷和吉鲁国,难道就不能联个手么?杨昊俭那里留下的残兵败将归拢归拢也有几万人,我可以命令他们去帮李承运打个头阵,如何?”文笙不为所动:“先放人。你能活到现在,全靠我拿自身养着,总得叫我先收点利息。”文笙的固执,钟天政很早就深有体会,而今又尝滋味,他不知为何没有生气,心底涌起一阵惆怅。“好吧,我先把这边安排一下,再带你去放人。”转天夜里,天女湖边高耸的镇妖塔不知被何人趁着夜色刷上了红漆。上头留有几行鲜红的大字:钟天政已自白云坞平安返回,后周余孽们,朱子良,付兰诚,尔等怕是不怕!字太大了,离着好远就能清晰看到,任南湖道驻军如何遮掩,风声还是传了出去。第四百七十二章最后的机会(二合一)钟天政现身南湖道,这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都够朱子良忙乱一阵子。趁朱子良的军队还未到浦川来大肆搜捕,由苏小六在前头赶车,文笙和钟天政同坐车内,一行人出城,直奔阳沽。钟天政派人在镇妖塔上留书,王十三若是听说,也必定会赶到阳沽打听文笙的消息,到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合了。钟天政到浦川之后又发了两回高烧,他自己也知道情况不大妙,却一直忍着没找大夫。钟天政现身南湖道,这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都够朱子良忙乱一阵子。趁朱子良的军队还未到浦川来大肆搜捕,由苏小六在前头赶车,文笙和钟天政同坐车内,一行人出城,直奔阳沽。钟天政派人在镇妖塔上留书,王十三若是听说,也必定会赶到阳沽打听文笙的消息,到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合了。钟天政到浦川之后又发了两回高烧,他自己也知道情况不大妙,却一直忍着没找大夫。此次路途中住宿,他问文笙:“谭五先生下落不明,谭家其他人生死未卜,说起来那两个还要谢谢我阴差阳错救了他们性命。明日我就放了他俩,你也别吊人胃口了,说说看,准备如何处置我这俘虏,是杀还是剐?”救出谭家两人之后怎么处置钟天政,文笙确实想了一路。手起刀落一了百了,恶贯满盈的鬼公子死了,大梁百姓俱都拍手称快。只凭段正卿等人掀不起太大风浪,数万勤王师群龙无首,多半会变成山贼海寇。这若是发生在白云坞那事之前。自然没什么可犹豫的,即使她与钟天政有那么深的纠葛……“白云坞主若是死在湖底还好,若是没死,正好接手我的人,还不如留我性命,约束他们,同那些后周余孽斗个两败俱伤。”钟天政淡淡地道。他这猜测与文笙心中所想也差不多。当一个决定涉及大梁国运。决定几万甚至几十万人的安危生死。需要权衡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起决定因素的不再是善恶有报欠债还钱,也不是她和他过往的那些恩怨。“我们来分析一下大梁目前的局势吧。”钟天政眼见神情微动。心道有望,继续游说。“白云坞是你我共同的敌人,倘若求神拜佛有用,我想你此时不惜代价也要求老天爷收了那疯子。可惜……”钟天政撇了下嘴,他从来不相信老天会怜惜苍生。文笙琴放膝上。不用声色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杨昊御恨我入骨,对他表兄李承运,也未必好到哪里去。再来说吉鲁国。实乃是一帮贪婪无厌的野蛮人,开门放进来容易,要再送出去可就难了。李承运到现在还将野心半遮半掩,就为了图个好名声。勾结外敌这种事想来不敢去做。”文笙淡淡反驳:“不是不敢做,而是不屑为之。”钟天政笑笑:“好,我不与你争。这么数下来还剩一个谭家,你们与谭家最终能成为盟友么?怕是很难,谭梦州不死,谭家不会放弃太皇太后的权利,这可不是你救两个人这等小恩小惠能改变的。”他咳了几声,毫不在意地拭去了唇边血渍,笑道:“天下之大,举目都是敌人,也许有纪南棠保着,李承运最终能拿下江山,可到时候遍地焦土,这大梁不知还剩下什么?”文笙望向他,目光平静又幽深:“说说你吧,即使我这次放了你,你的身体又能撑多久?够你打败敌人实现夙愿的么?”钟天政收起帕子的手顿了顿。文笙接道:“我顾文笙在大事上向来不打诳语,这次我可以不杀你,还帮你把身体彻底治好,但你要跟我回开州去。”钟天政瞳孔微微收缩:“这是条件?你要囚禁我?”“阿政,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去开州我保证你可以活下来,你将杨昊俭和他那些残兵败将交出来,谭兄、华飞舟、吕磬以及那些被你残害而死的人,这许多条人命我为你一力承担。至于东夷人屡次进犯大梁东南诸州所犯罪孽,我与你以余生将功补过。”文笙作出这个承诺,意味着她给自己找了个天大的麻烦。但她愿意去做,只要心安,麻烦些又算得了什么。再说非常之时行权益之计,她自信可以说服李承运和纪南棠。钟天政眸光闪动。文笙又道:“程国公得民心所向,执掌五州,初成气候,难道你到现在还觉着自己能战胜这么多对手,独揽天下?阿政,我也不是要囚禁你一辈子,往长里说,十年!十年够程国公理顺乱局,稳固江山社稷,为老百姓创一个太平盛世,到时候我必言而有信,放你离开大梁,你是要去东夷也好,去列登也罢,都随你的便。”文笙给钟天政开出的价码初听起来要远远低于白云坞主,但却是她倾尽全力,一片诚心所在。经过天女湖底呕心沥血的半个月,钟天政也该明白,除非出现奇迹,他的伤病已经严重到普天之下只有燕白和文笙可治的程度。钟天政久久没有说话,就在文笙觉着他要开口拒绝的时候,听他问了一句:“十年隔绝,物是人非。那么你呢,你愿不愿意回到我身边,重修琴箫合鸣?”文笙几乎是立时便摇了摇头:“不可能了,阿政,我之前说与十三已定下鸳盟,并不是虚言。”钟天政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一阵骤然涌上的咳声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