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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文笙坐下,侧身对厉俊驰低声道:“厉兄,你先出去等等,我和厉当家单独说几句话。”厉俊驰吃了一惊,下意识就想反对,文笙现在可没带着琴,付春娘是付兰诚的女儿,只看她能统御那么多响马,就知道武功必定不差。文笙笑了笑:“放心,我刚成为乐师的时候,就和付当家打过交道了。”付春娘皮笑rou不笑。厉俊驰见状一步三回头地出去,将房门关上,就守在门口。付春娘抬起自己青葱般的手,就着灯光端详,口里感慨:“乐师可真是神气啊,身边总是有走马灯样的江湖人奔走效力,之前是王十三,现在是这姓厉的,下次不知又换了谁。”文笙并不在意她逞口舌之利,说起来前两回见面,这姑娘都对自己很客气,虽是做表面文章,那也是有交好之意,可不像今天这么阴阳怪气。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不过想想眼下两人立场不同,各为其主,好像这样也挺正常。文笙遂把这点疑问放到了一旁,直入正题。“厉当家有一点说对了,我来找你,连琴都没带,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但我觉着,冲着厉当家之前与我的渊源,同为女子不容易,还是应该走这一趟。”付春娘勾了勾唇角:“哦?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我来的,不是想游说我对付我爹,帮你们救人?”付春娘只在王十三的事上有些转不过弯来,除此之外,她非但不傻,有时还很敏锐。文笙稳稳坐在那里,看不出半点异样。“付当家怀疑我的居心,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你若是听我把话说完,就知道我完全是一番好意。我最不喜欢骗人,尤其是欺骗那些行事独特,承受世俗偏见的人。”付春娘挑了挑眉,明明很受用,偏语带嘲笑:“没想到这么出名的大乐师原来也会拍人马屁呢。行了,你说吧,我洗耳恭听。”于是文笙就把她和谭五先生去白云坞赴宴的所见所闻和付春娘详细说了说。当然她说的重点不是白云坞主怎么“分鱼”,也不是最后她和钟天政怎么脱身,而是付兰诚。听到付兰诚被强迫吞了那“神丹”,付春娘神色微变,咬住了红唇。虽未说话,拳头却慢慢握了起来。文笙说完,她冷笑一声:“你与我说这些又是何意,且不说你说的是真是假,难道只因为这个,我就会帮着你们去对付我爹?”文笙望着付春娘,突然问道:“你恨他么?”付春娘咬牙,俊俏的面孔一时变得有些狰狞:“恨,为什么不恨?”文笙叹息:“好吧,我以为父女天性,若那毒药之瘾无法戒掉,他一生要受这个控制,成为傀儡,依你这脾气,宁可将他控制在自己手里,胜于到人前出丑,留万世骂名。”付春娘怔了怔,反问道:“你说什么?”第四百八十四章父与女(二合一)文笙说的什么,付春娘自然是听到了。不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她还听到心里去了。这番话是那么得有道理,付兰诚再不好那也是她的亲生父亲,在那女人进门之前,他们一家人也曾经和和睦睦。父女反目之后她已是好几年没见付兰诚的面,哪怕都在奉京,表面上又都在为杨昊御做事,他们也有意地避开了彼此。付春娘无法想像,若付兰诚真的被人控制,有一天他受命来杀自己呢,那她岂不是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若他左右都要受人摆布,那就只有像顾文笙说的那样,想办法将他控制在自己手里,就当是提前给他养老了。至于顾文笙所言是否确有其事,也并不难判断。想付兰诚大半辈子在百相门里头说一不二,惯对着自己吹胡子瞪眼,若是以后变得唯唯诺诺唯命是从,也挺叫人心情复杂的。付春娘不及多想,追问道:“你把话说明白了,白云坞的那种丹药怎么才能弄到手?”文笙早知对方会有此一问,回答道:“暂时只能靠抢,慢慢想办法找到白云坞。”这也是她抓紧一切时间研究幽帝绝学的原因所在。付春娘闻言沉吟半晌,文笙知道她正在权衡利弊,也不出言打搅。过了好一会儿,方听付春娘道:“你们也是好算计,只是动动三寸不烂之舌就打动了我,顺便化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要对付白云坞,王光济、杨昊御都指望不上,只能投奔离水的李承运。虽然眼下看李承运也不错。来日不见得就成不了气候,可这么被逼着改换门庭,付春娘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她手指在坐椅扶手上敲了两记,眼中突然闪过狡黠之色,问道:“只要你没有骗我,我就按你说的办。再帮你们救出那姓杜的。算是交给程国公的投名状,那我们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我就一个要求。还望你们能成全。”文笙没当一回事,笑笑道:“说来听听。”此次游说可谓十分顺利,付春娘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由对方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谈到现在,两个人已基本上达成了共识。都到这般时候了。付春娘应该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付春娘冲着文笙将上身往前一探,趴在了椅子扶手上,离着近了,态度也熟稔亲热起来:“顾乐师。我听七哥说,你们是经由王十三牵线找来的,他还好吧?”“呃。他挺好的。”文笙点了点头,心中警铃大震。付春娘露出笑容。艳丽逼人:“他还没成亲吧,你看,我和他都老大不小的了,总该有个家是不是,你能不能叫国公爷作主,给我俩指个婚?我肯定……”文笙不等付春娘说完,毫不犹豫抬手将她的话打断:“不能!”付春娘的笑容登时凝固在脸上:“为什么?”“十三是我的,我已经禀明了国公爷和两位师父,只等战局稍稍平稳,便会拜堂成亲。”所以你就别想了。文笙不想骗她,涉及男女之情就应该快刀斩乱麻,她现在若是含糊不清,引起付春娘误会,说不定就留下了什么后患。文笙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付春娘完全没有料到,一时间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啥?听错了吧,顾文笙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啊。“……你们?别骗我!什么时候的事?”付春娘顾不得厉俊驰就等在门口,屋外还有好几个她的手下,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