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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都忘告诉jiejie了。”小姑娘忽地将半个身子探过茶几,看着珊娘笑道:“我跟家里都说好了,下月初再入学。jiejie的病假是休到这个月底吧?到时候正好咱俩一起去上课。”珊娘顿了顿,借由端起茶盏,避着小姑娘的眼喝了一口茶,这才从茶盏上方看着她笑道:“其实,我正打算申请休学呢。”林如稚一呆。“咦?诶?啊?!休学?!jiejie要休学?为什么?!”“我身体不好……”“少来!jiejie明明是在装病!”小姑娘急了,蓦地跳起身,“jiejie不带这样的!我可是特意为了jiejie才转来梅山女学的,没道理我来了,jiejie倒不上学了!jiejie若真要休学,我……我……我就去告发jiejie!”看着林如稚这急切跳脚的模样,珊娘忍不住以手支着额,心下一阵后悔。当时怎么就出于一时的恶趣味,竟告诉了这孩子,她是在装病逃学呢?!“我不管,”小姑娘扑过来,一把缠住珊娘的手臂,“总之,不许jiejie逃学!不然我告诉你爹去!”她爹?!五老爷回来后,跟她说过的话都掰不到五根手指。她甚至怀疑,她若换身下人的衣裳,不定五老爷都认不出她来。“好啊,你去告诉呀。”珊娘笑着,挣脱林如稚的手臂。这林如稚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癖,动不动就爱缠在人的身上。偏偏珊娘虽然看着一副笑模样,却并不爱跟人亲近,对于这等肢体接触,更是有种本能的戒备和别扭。“诶?!”小姑娘又是一呆,愣愣地看着笑模笑样的珊娘,忽然眼带羡慕地道:“你爹知道你逃学,都不会骂你吗?!你爹可真宠你,哪像我爹……”说到这里,林如稚一噘嘴,手臂再次缠上珊娘,“我不管,我是因为jiejie才答应转来梅山女学的。原本在京城我只有我爹一个看着,想逃学就已经很难了,如今转来这里,有我伯父祖父祖母三个看着,我更是没法活了!我原为了jiejie牺牲这么多,偏jiejie竟告诉我,我来了,jiejie倒不想去上学了,我不干我不干!”小姑娘扭股糖似地纠缠着珊娘,叫珊娘一阵哭笑不得。便是她前世的儿女,都不曾这样冲她撒过娇。偏这样娇憨的一个小丫头,竟缠得她心头一阵酸软。前世时,她深信“慈母多败儿”,便是有这样的心软时刻,也不得不逼着自己硬起心肠。而眼前的这孩子,只是别人家的孩子,便是她宠了溺了教坏了,也不是她家的……于是,珊娘自个儿都没意识到,她的笑容里带着怎样的宠溺,一边从林如稚的怀里挣脱手臂一边笑道:“好了好了,这事再说吧。瞧你,缠得我的衣裳都皱了。”林如稚抬头看看她,见她虽然笑着,可眼里的坚决依旧,便知道这十三jiejie心里应该是拿定了主意不会变的,忍不住失望道:“我说怎么看着jiejie特别亲切,现在我才明白,原来jiejie跟我袁师兄真是很像。”珊娘一愕。林如稚噘着嘴道:“我袁师兄也是这样,心里拿定了主意,谁说也不会改的。”顿了顿,可怜巴巴望着珊娘道:“jiejie就不能为了我改一改主意吗?我可是为了jiejie牺牲了自己的。”珊娘眨眨眼,忽地叹了口气,连她自个儿都没想到的,答道:“不过是不去女学而已,你不是还能来找我吗?我又没有说,不愿意交你这个朋友。”看着小姑娘重新变得晶亮的眼神,珊娘再次默默叹了口气。前世时,袁长卿是不是和现在的她一样,也是被这小姑娘的热情率真给迷住了,所以才会违了他一向的清冷,在心里默默地、隐忍却坚持地,喜欢了她一辈子?而,正如林如稚无心所言,其实就本质来说,她和袁长卿很像,都是那种习惯于把本性藏于暗处的人。许正是因为如此,眼前这一身光明的小姑娘,才会对他们这样的人存着莫大的吸引力吧……“对了,”重新变得活泼起来的林如稚忽然又道:“前儿我祖母收到你家春赏宴的帖子了。祖母问我要不要去,我想着jiejie肯定是要去的,就答应了。听说你家的春赏宴很有名,jiejie给我说说,这春赏宴可有什么规矩?省得到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叫人笑话了。”珊娘一怔。这竟又是一个和前世不同的地方。虽然家里每年都会给林家去帖子,可林家却很少会有人来。至少她的印象里,那一年的春赏宴,林家并没有人来。所以,这一年的主宾,是京城忠毅公府的袁家。那袁长卿……想着日益临近的春赏宴,珊娘心头一阵烦躁,笑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规矩,不过是吃吃喝喝玩玩笑笑罢了。”顿了顿,她微笑道:“不过,今年我大概不会去的,我还‘病’着呢。”于是,林如稚小姑娘十分不满地冲着装病的珊娘噘嘴抱怨道:“十三jiejie真不够意思!”作为赔罪,珊娘亲自将林如稚送出大门,回身时,却忽然看到她奶娘的身影消失在下人院的角门处。她一时好奇,且也想看看奶娘他们新换的院子,便跟了过去。谁知她奶娘并不是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匆匆走到后门处,一闪身,进了后门的门房。门房内,早候着一个人了。那是个痨病鬼似瘦削的中年汉子。那汉子一见奶娘过来,就急急把人拉到角落处一阵嘀嘀咕咕。珊娘过去时,就只见奶娘正摇着头,一脸为难道:“钱已经全给了家里,我身上并没有多少。”“你想作死吗?!”那汉子冲着奶娘挥了挥拳。奶娘被他吓得后退一步,又小心看看四周,低声恳求道:“小声些,看被人听到笑话!”只这么一句,便又触怒了那个汉子。汉子用力一推奶娘,大声嚷嚷道:“你怕人笑话,我却是不怕!个作死的,竟还敢嫌我说话声音大!我看你是三天不打皮痒痒了,竟是忘了自个儿是谁……”“哦?那就请你说说,她是谁吧。”忽然,门外传来一个绵软细糯的声音。汉子一惊,赶紧收手抬头。就只见那门房外,亭亭玉立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年纪在十三四岁左右,那身高比起同龄人来,略显矮小。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弯成两道月牙儿的眼眸看似全然无害,微翘的唇角处更是抿着两个盛满笑意的小小凹陷,一看就是一副脾气很好的模样。李mama呆了呆,反应过来后,赶紧上前躬身行了个礼,抖着声音道了声:“姑娘。”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