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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才把王爷气成那样啊?而王爷又得多在意唐姑娘,竟然气到如此地步也没有碰唐姑娘一根毫毛。“唐姑娘托属下转告,难道姑娘不曾当面谢过王爷?”褚风沉声问。唐瑜抿唇。宋钦救了她,却也存了轻薄的念头,她谢过了,可宋钦要的谢礼她没法给。小姑娘沉默不语,褚风想到自家主子的脾气,无奈地摇摇头,转过身,隐藏在另一棵树后,“唐姑娘,王爷刚刚离开时正在气头上,只命令属下保护姑娘周全,不曾吩咐旁的。我见姑娘迟迟不走,猜到姑娘的顾忌,才派人去山上寻衣,这事瞒不住王爷,王爷没有反对,足见王爷也关心姑娘。而属下这样做,不是为了姑娘,是为了王爷。王爷奋不顾身搭救姑娘,相信姑娘已经明白了王爷的心意,但王爷从来都是面冷心热,有时候明明是好意,从王爷口中说出来,可能就变成了坏事,惹人误解。所以属下自作主张,希望能改变姑娘对王爷的观感,免得王爷一片苦心白费,做了好事,当了恶人……”晚风袭人,唐瑜头脑十分清醒,冷漠打断道:“王爷救了我,我感激,但王爷其他的都与我无关,你不用再说了,衣服也请你带回去。”她与卫昭青梅竹马,宋钦亲眼目睹也亲口讽刺过他们私定终身,明知她与卫昭两情相悦他还举止轻浮,唐瑜实在无法对这种人生出厌恶之外的感情。至于那件衣服,褚风都这样说了,她还接受宋钦的好意,岂不是暗示她领了情?小姑娘字字绝情,随着凉风吹到褚风胸口,堵得他憋了一肚子话却说不出来,总算明白王爷为何变脸了,冒着危险将一颗心捧过来送给她,结果人家一巴掌丢地上了,王爷如何受得了这种气?褚风还想再劝,又不愿掉主子的价,白白给人践踏,一气之下真的拿着衣服走了。既然人家不稀罕,他还送衣服做什么?让她绝情,吹一晚上的冷风吧!周围还有两个暗卫盯梢,褚风怒气冲冲回了山顶的王府别院。正房黑着,但褚风知道,主子肯定还没睡,看看手里的衣服,他攥攥拳头,大步走到窗前,低声回禀道:“王爷,属下回来了,唐姑娘说她感激王爷的救命之恩。”回应他的,是漫长的沉默。褚风耐心地等着。“人回去了?”简简单单四个字,里面蕴含的百转千回,瞒得住旁人,瞒不过褚风。褚风想到唐瑜的绝情,咬咬牙,实话实说道:“没有,唐姑娘没收属下带过去的衣服,属下强调是王爷的心意,她也不肯穿。”王爷看着威风,但眼下的一切都是王爷拼了命争回来的,如果不是王爷命大,十六岁就死在战场上了。褚风看不得王爷为了那样一个女人委屈自己,不如一次气个痛快,要么气得直接抢人,要了身子带回王府当小妾,要么彻底断了念想,不再惦记。“擅作主张,去领十军棍。”这次里面回地特别快,声音比寒冬腊月的冷风还刺骨。褚风早就料到了,只要能帮上王爷,二十军棍他也甘愿受着。“那王爷早些歇息,属下去了。”褚风心平气和地道。“明天你陪三公主去安国寺,如惹三公主不满,一次记一军棍。”就在褚风转身的时候,里面又淡淡地飘出来一句。褚风身形定住,想到三公主的粘人劲儿,突然特别后悔。~唐瑜继续在树林里等着,褚风离开大概两刻钟后,一个婆子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她背着光,唐瑜认不出这人是谁,正犹豫要不要开口,那婆子左右看看,挑了一处草丛蹲了下去,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唐瑜心中有了底,在婆子起身时试探着唤道:“你是唐家下人吗?”婆子吓了一跳,攥着裤腰往后躲,见唐瑜露出身形,婆子仔细瞧了瞧,忽然大喜,“姑娘?”唐瑜也认出她来了,正是这次带过来的一个守门婆子。谎称自己爬窗逃出来的,怕被人看见衣衫不整不得不先隐匿在树林里,唐瑜披上婆子的外衣,主仆俩一起回了别院。大火一直烧到半夜才完全扑灭,别院后面两进房屋都着了火,没法待人。安国寺的和尚们、附近别院的家丁、山脚下的村民都回去了,唐瑜站在前门送走最后一位好心人,命护卫们先行休息,她领着柳嬷嬷、墨兰等人进了前院上房。火往北蔓延,这边侥幸没有受到牵连。唐瑜一落座,柳嬷嬷扑通跪了下去,“姑娘,都怪我啊,傍晚我劝完你回来,那件石青色的褙子不小心划了一条大口子,睡觉前让秀儿明天抓紧补上,谁知道她竟然熬夜缝补,我年纪大了今天又赶了山路,晚上睡得沉,被浓烟呛醒火已经烧起来了,出去一看,秀儿竟然还试图一个人扑火!我骂了她一顿,急着去救姑娘没再管她,可是我没用,没救出姑娘自己先晕倒了,还连累墨兰被木头砸到……”墨兰跪在旁边,跟着掉泪,“嬷嬷别说了,这事怪我,我替姑娘守夜,自己却睡死了过去,醒了都晚了……”主人家走水,下人们护主不力都有罪,柳嬷嬷墨兰哭着认错,其他嬷嬷丫鬟紧随其后,哭哭啼啼的。唐瑜坐在椅子上,目光扫过她们脸上的灰身上火烧的痕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都别哭了,天灾人祸,该着咱们,想躲也躲不了,都起来吧。”有人抬起头,见为首的柳嬷嬷、墨兰没动,又低下头去。唐瑜见了,上前将柳嬷嬷扶了起来,皱眉道:“嬷嬷,咱们府上可有人受伤?”柳嬷嬷身体一僵,看她一眼,欲言又止。唐瑜心头一突,重新扫视屋里人,终于发现少了一个,“秀儿呢?”柳嬷嬷失声痛哭,“秀儿,秀儿她没能逃出来……姑娘,秀儿人傻,做事爱钻牛角尖,我骂了她一顿,她肯定是怕灭不了火还会挨罚……被人抬出来时都没法看了,都是我造的孽啊,姑娘,你罚我吧,不然我这辈子都良心不安……”跪在唐瑜面前,泣不成声。唐瑜跌坐在椅子上,想到那样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居然死了,她悲从中来,呜咽出声。唐氏夫妻、卫昭一家三口就在此时赶了过来。“姑母……”死里逃生,家奴惨丢性命,唐瑜身为一家之主,不得不强撑着料理后事,但她也只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也会害怕也会惊慌,现在终于有了主心骨,唐瑜扑到唐氏怀里,再无顾忌地哭了出来。“瑜儿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