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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议。”罗锦之立即起身答是。绿苒见里边停了,在石安静的示意下,进去给太子换了一盏茶,又给几位大人奉茶。绿苒也跟着太子好几年了,自然察觉到他今日心情有些沉重。便忍不住看了顾见邃一眼。太子靠在黑金二色浮雕日升山河纹的宽大座椅中,微微垂着眼,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在宫灯金色火光的映照下,绿苒觉得男人的五官实在如美玉镌琢,长睫低覆,眼梢微挑,却没有一丝女气。但是绿苒只看了对方一眼便不敢再看。有些人的气势与生俱来,掌控人心是本能。只要是在太子面前,许多人自发地便会感到无形压迫,生出被动和受制的感觉。更何况绿苒知道,从前的玉梓就是因为在随侍太子时,胆大妄为试图诱惑对方,便被石总管处置了。她惯来无比小心,惟恐犯了太子的禁忌。绿苒出来到门口,却见石安静下台阶去了院中行礼:“娘娘。”她一看,竟是魏紫吾过来了。“太子妃娘娘。”绿苒也立即行礼。绿苒倒是没有惊慌,依然是沉稳淡然的样子。魏紫吾看看对方,觉得这大概是太子愿意让这个宫人服侍的原因了。屋里的太子已听到了外边的声音,尚留在书房里的几个属官都立即出来拜见太子妃。太子也走到了房门的位置。远远看到魏紫吾,顾见邃一双凉薄深沉的眼睛,瞬间变得笑意绵绵。“过来。”他朝她道。第75章从正堂出来的太子部属一共是四个人,许是他们一齐行礼的声音太大,隔壁的房门也开了,又出来两个。对魏紫吾皆表现得十分恭敬。这六个人中,魏紫吾只认得两个。一个就是时常出入东宫的少詹事顾况。一个是韩疆,乃是太子左卫率,正四品官员,品阶不重要,关键是他统领着太子的亲、勋、翊三卫府兵,自然是太子极为信重之人。从这两个人的身份,魏紫吾就知道其他四人定然也是太子心腹。魏紫吾看了看太子,对方果然已换了便服,一身衣袍的质地是轻柔的越湖丝绸,除衣料本身花织的联珠团鹿暗纹,并没有多余的刺绣。一看就知穿着很舒适。太子向魏紫吾介绍了她不认识的四人,等众人分别拜过魏紫吾,便牵着她的手,走进书房里。石安静立即从外带上了门,让太子与太子妃单独相处。魏紫吾看看合拢的房门,很不好意思。顾见邃却是问:“手怎这样凉。入秋了一天比一天冷,你晚上得多穿些再出门。”“殿下放心,我的身子可结实了,不怕冷。”魏紫吾笑了笑。她自幼习武,常常锻炼着,可是极少生病的。顾见邃看着她这骄傲的小模样亦笑了:“你结实?”他目光下掠,打量她这副自夸的身板,凑在她耳旁说:“那上回是谁哭着求我停下,说是会被撞散掉的。”男人又伸手捏捏她细柔的腰:“太子妃既这样结实想来不会轻易散掉啊。看来下回我再用力些也无妨的。”魏紫吾错愕看向对方,心下羞恼,却又不知如何反驳,从耳根到脸颊都火辣辣的烫。太子唇角的弧度越发明显,他想起她那副纯真欲泣的模样,便觉得她可怜可爱,又好笑。魏紫吾那时一点也不知道,她越是用那种话求他,只会让他血液如沸,浑身的力气愈发想使在她身上。魏紫吾手指揪紧身后的书案边沿,装作没听到他的话,想导回正题:“殿下,我过来,扰了你议事吧?”太子声音很温柔:“没有,我们正巧议完一程,在休息。且太子妃有事,随时可来找我。”魏紫吾点点头,先前她看到绿苒手中的茶盏,就知道她是为太子奉茶而已,兴许……早前还的确伺候了更衣。魏紫吾轻眨了眨眼,其实她已私下了解到,绿苒极擅茶道。这几个司寝都是太后精心为爱孙挑选,当然个个身怀一技之长。她知道对太子而言,帮他煮茶更衣的是绿苒还是石安静,是个宫女还是个太监,恐怕都没有区别。他的身份生来就有无数宫人环绕,被人服侍早成习惯。纯粹是绿苒手巧,又懂事,便没换人。而太子的书房可谓是机要重地,有高手守卫,遇清肯定是不敢靠近的。一定是遇清见绿苒带着太子的衣物出门了,尾随在暗里远远窥了绿苒进了静树堂。又见绿苒久久不出来,遇清肯定也不敢一直守着看,就忍不住回去告诉她了。魏紫吾也不希望太子觉得自己太小气,连个宫女都容不下。便说:“殿下,我过来,是因今日去了大嫂那边赏花,和熙乐谈了心,想跟你说说熙乐的事。”顾见邃看着她,似有微微失落:“我还以为太子妃是见我一直没回屋,想我了,才过来看我。”魏紫吾觉得男人这时的语气有点像个孩子,心莫名软了软,却嘴硬道:“我是想与殿下说熙乐的事。”顾见邃语气莫辩地唔了唔:“她的事我早就知道了,那个胆大包天的禁卫也是我调走的。你知道就行,不要告诉她。”太子果然已知道……魏紫吾看看对方,没有问对方调走人后怎样处置,只慢慢点点头,说:“那,我就先回去了。殿下也不要太累,勤政也要注意休息。”她就想抽回被顾见邃握着的手,对方却拉着不放,道:“婼婼既然来了,就陪着我。”魏紫吾奇怪地看看对方?她以为太子的意思是竟要她参与议事。谁知男人已取了黑色斗篷铺在宽大的书案上,将她抱上去。魏紫吾反应一下,才想到对方的意图,赶紧伸手推他:“殿下,我们不能在这里。”顾见邃顺势抓住她的手指轻啄,道:“没关系的,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他知道魏紫吾特别害羞,除了床上哪里都不愿意,他得诱着,哄着,还得带强迫。上两回在净室的玉池里便是。魏紫吾忙道:“不行的。他们就在隔壁,会听到。”太子低声宽慰她:“石安静已叫他们走了,明日再议。”众人知道太子是新婚,皆很识趣。更重要的是,这几人都知道太子对这位太子妃,是夙愿已久,终于得偿。先前一见石安静将门也关上了,罗锦之便朝陈涌道:“那,到我那儿,咱俩接着写?”因而这书房外头早就没人了。魏紫吾一怔:“殿下怎能这样。我一来,你便连正事也不做了。”那他的属下会怎样想她。“我们这也是做正事。”顾见邃答。哪个人敢说太子开枝散叶不是正事?太子的嫡系血脉重过一切,连太后也要站在他一边。何况他都二十二了,更是理直气壮。“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