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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她,夜里本就安静,两个清醒的人突然静止一切,把气氛推向最尴尬,顾宁被盯得都有些不自在了,才深吸一口气,试图和他讲道理:“前些年你刚登基,顾不上这些,如今有条件,也该考虑考虑这些事了。你且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替你选妃时多就着些你的喜好,到时候你有人伺候,宫里也热闹起来,一举两得,对吧。”顾宁说完这些之后,萧廷没说什么,而是重新躺下,半晌都没反应,就在顾宁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却开口了:“其实我也早有纳妃之心,一个后妃之位可以换来很多人心,不用白不用。”萧廷的回答速度让顾宁诧异,但结果并没有出乎顾宁的预料。萧廷一直都是个活的很明白的人,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后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付诸实践和努力,皇后的位置,后妃的位置,在他眼中都是可以做交易的,若暂时交易没有做成,并不是他不愿做,而是对方出的价格没有达到他的心中预期。就好像他和国公府定下的那一份承诺,之所以他如今不热衷执行,是因为国公府给的太少了,顾启明那个人多疑善变,精明的很,从来不会只给自己留一条路,而萧廷只愿意和全心投靠的臣子掏心掏肺,所以,两人的价值不对等,才直接导致了顾宁皇后之位迟迟不撤。“好,那你跟我说说,喜欢什么类型的,环肥燕瘦,国色天香的?”顾宁很认真的在问,毕竟萧廷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还是很愿意萧廷身边有几个他真心喜欢的人,让他在忙完政务以后,能有些丰富的后宫生活。这个问题萧廷回答起来就没有上个问题那么干脆了,反而转了个身,以背对顾宁,顾宁得不到答案,伸手拍了拍他,他还嫌弃的把顾宁的手挥开,一副不耐烦回答的样子。“你好歹告诉我一些,要不然挑的都是你不喜欢的,回头你又该恨我了。”顾宁觉得自己的态度非常诚恳,然而就是得不到同样诚恳的回答。萧廷像是一瞬间睡着了似的,完全不理顾宁的问题。得不到答案顾宁也没办法,躺下以后学着萧廷的样子,背过身对着他,顺便还抢多了些被子过来,想让某人装不下去,可没想到被子抢过来好长时间,身后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难道真睡着了?顾宁心中疑惑一阵,正要转身一看究竟,只觉背后一动,腰间突横一只手,将她整个人往后拉去,拉到他的怀抱之中,顾宁挣扎的时候,只觉手臂牢牢收紧,萧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动,睡觉。”单纯在力气上,顾宁现在还真不是萧廷的对手,顾宁伸手掰了两回都没能将他的手掰开,只好放弃,困倦来袭,沉沉睡去。而为萧廷选妃一事,在萧廷的首肯之下,就算正式提上日程。其实纵然顾宁不说,礼部在萧廷登基之后就已经拟出了选秀的章程,只是一直被萧廷以国事为由压着,如今有太后提出皇后主持,便再也没有耽搁的理由。一纸诏书当朝宣读,在朝中掀起千层巨浪,暗潮汹涌。**选妃之事成了既定事实,不少人都坐不住了,镇国公府首当其冲。镇国公夫人徐氏在这一旨意颁布下来,就递牌子入宫求见顾宁,然而求见牌子刚送到顾宁手中,萧廷便已经替顾宁做出回答——不见。生生把徐氏阻挡在了宫门外。但如果以为只是把徐氏阻挡在宫门外就能避免见面的话,那肯定是错了的。因为在徐氏求见顾宁未成的第二日,顾宁便被萧廷召去了元阳殿说话,原因是她的父亲镇国公顾启明说多时不见女儿,甚为想念。这种建立在父女亲情方面的要求,便是萧廷也没有正当理由阻拦。元阳殿的西偏殿中,顾宁见到了顾启明。顾启明是个武将,身量颇高,四十来岁依旧硬挺,穿着一品绛紫国公朝服,威风赫赫。顾启明转过身来,看见顾宁屏退身后仪仗走入,拧眉注视。“你可知为父见你为何?”待顾宁坐下之后,顾启明问。顾宁敛下眸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凤袍衣角,答非所问:“这么久不见,父亲见了女儿便不想问问其他的吗?”顾启明略显不悦,而顾宁冷眼讽刺之态让顾启明很急躁,踱了两步便迫不及待回身厉声质问顾宁:“为何不见嫡母?你眼中可还有半分孝道?如今你虽贵为皇后,可你别忘了这个位置从何得来,若你因此沾沾自傲,忘本忘祖,休怪为父不念父女之情。”顾宁抬眼与之对视冷笑:“不念父女之情……只不知父亲想如何对付我?”顾启明面上愠怒,大袖一甩。虽然同为女儿,但嫡庶有别这个道理,顾宁自小便领会良多,此时也无意纠缠,又道:“不管父亲相不相信,我对这皇后之位并不留恋,当初亦是被动,如今也是被动,一切皆是听从您与皇上的意思,只不知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让皇上改变了心意。”顾宁了解萧廷,在易后这事上肯定是有他不满意的地方,所以才会一直拖延,可如果直接问他,他也不会告诉自己,只能问顾启明,如果顾宁能把他们之间的矛盾解决的话,自己离宫应当不是什么难事。顾启明今日既然来见顾宁,便不打算隐瞒,毕竟在易后这件事上需要她的大力配合。“皇上有意要我交出漠北兵权。”顾启明说。☆、第12章第12章(新章)第十二章顾宁惊讶:“皇上与您这么说的?”“虽非明说,却接连撤换我一手提拔的多名将领,意思再明显不过。”顾启明满脸不满。“不过是将领而已,漠北军一半是南平王麾下,有他坐镇想来出不了什么乱子,况且这也不算让您交出兵权,您不若退一步……”顾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启明打断,压低了声音在顾宁面前低吼:“说的轻巧,为了提拔那些将领,我花了多少心血?岂能由着一朝更换?更何况,谁能保证我放任之后,他就能给我满意的结果?人心隔肚皮,你怎知这些不是陷阱,一环扣一环,等到我的人全被撤换之后,再被人釜底抽薪,架空兵权,到时候我顾家又当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