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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糖水来给蕙芷，一眼瞥见了那团衣服，心想一定是蕙芷换下来的，便先不作声，扶她睡下后，偷偷地把衣服抽出来，洗好。蕙芷睡到了黄昏，感觉疼痛减轻了不少，便要下床，往床底一看，衣服已经不见了，想到是少澜帮自己拿出去洗了，又是羞又是感激的，一时说不出说是什么感觉，痴痴地哭了。少澜做好面条，端进来给蕙芷，看她又哭了，忙来给她拭泪，问她“还疼？”蕙芷只是看着他，说道：“谢谢你，少澜。

第17章十七

接下来的三天里，两人比先前更加恩爱。少澜承揽了不少家务，蕙芷倒是闲得发闷。两人出来已经快半年了。过着着小两口自给自足的生活，殊不知城里头，秦府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爷太太第二天发现少澜与蕙芷已经私奔了，气得把少澜屋里的丫鬟小厮们都拷打个遍，水红被赶出了府。林娘俩口子自知在府上待不住，悄悄地走了。二太太哭得害了眼疾。跟着是老爷丢了官。三天太把自己私藏的首饰珠宝全翻出跑了。只有大太太拖着大病初愈的老身板协理家事。岚婷来过几次，看府上已不成了样子，不禁也责怪起少澜。眼看二老身体越来越不好，岚婷便劝他们把少澜找回来。这个家现在这样，少澜好歹该负起责任。

老爷原本气得不认这个儿子，可经过这半年来的种种事故，对少澜由伤心气愤渐渐地转为担忧与牵挂。毕竟是亲生儿子，老爷终于心软了，依岚婷意思找少澜回来。府上的家丁接连派出去了好几个，十来天都没有找到他们。岚婷猜度他们也许出了城，便让他们出城找找。找来找去，在大家都快绝望之际，一个家丁来报说在铁路工地上看到了大少爷，之后尾随大少爷，看大少爷进了一户人家。大家都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他俩了。可怎么少澜到工地上做工去了。二太太听到这个就哭了，为儿子心疼不已。老爷和大太太都笑说：“这小子出息了，秦家大少爷竟然跑去做苦力去了。”其实，两人嘴上虽这么说，心里也都在疼惜着少澜。二十年来都是人前人后地服侍着，七岁连鞋都不会穿，现在竟然做苦力去了，和家里的小子们有什么分别。

岚婷宽慰他们三人说：“姨父姨妈，你们不用担心。我想少澜他是真的长大了，懂得担责任了。他出门在外可不是一个人，还有蕙芷在他身边，他现在在养家呢！”岚婷原本以为这一番话会讨他三人的喜欢，谁知大太太登时沉下脸来，咬牙切齿地说：“谁要他出去养家了，这里难道不是他的家？都是那丫头，可恶。”三太太恳求地喊她一声“大姐”。大太太摆手说：“不要再替那丫头求情了，二妹。这丫头太欺负人了。”二太太无可奈何地垂下了头，老爷现在才想起蕙芷，他和大太太心思相通，也不愿留下蕙芷，岚婷心里明白少澜是绝不会离开蕙芷的，现在这里也容不下蕙芷。那想要劝少澜回家，只有劝蕙芷离开少澜，再哄少澜回家。岚婷便把自己的想法告与大太太，又替蕙芷求情，让她回乡下与父母团聚，府上出银子与他父母，不让他们再回来。这样少澜就再也见不到蕙芷了，就会乖乖地回来侍奉二老。大太太拉着岚婷的手说：“好孩子，少澜也只有你才能劝的回来。”

第二天，岚婷早早的出了城摸到了他俩的住处。到了门前，稍稍稳定了下情绪，“笃笃笃”敲了三下门。蕙芷一人在屋里，听得敲门声，心想少澜不是刚出去吗？这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落下了什么，忙应了声来开门。打开门的一刹那，蕙芷愣住了，是岚婷小姐。岚婷满面笑容地说：“好久不见了，蕙芷。”蕙芷半响才反应过来，使劲挤出了一丝笑容，忙迎她进屋。岚婷进门便把屋内陈设细细地看去。蕙芷倒了茶，招呼她说：“坐，岚婷小姐，少澜上班去了，晚饭时候回来。”岚婷看着给自己端茶的手，惊讶不已，忙接了茶，拉了蕙芷的手说：“你的手怎么这样了？这几个月都干什么了？”蕙芷不好意思地抽回手，看她的表情，肯定是知道了自己与少澜私奔的事。半年了，还是找来了。蕙芷知道岚婷此次来绝不是好意。他们这半年来的生活确实一天不如一天，也许少澜回去是对他最好的安排。

蕙芷这么想着，心下痛苦不已，可不愿让岚婷看出来，也不愿岚婷看出他俩的寒囧，掩饰地说：“没什么，做了些家务活儿罢了。”岚婷已明白了，仍拉了她的手说：“蕙芷，这半年来真是苦了你了。你想过一直这么下去吗？”蕙芷一听，心里一“咯噔”，但不愿正面回答她，胡乱地说：“哎，我在这尽顾着聊天啦，兔子还没喂呢。”说完，撇下岚婷自己往天台走去，岚婷醒悟自己说的太过直接了。蕙芷心里过不去。她有意避着自己，那就先绕开不说吧。便也跟随蕙芷来到了天台上。啊，这里真是别有洞天呐。不小的天台全都开辟了出来，一半种菜，一半养鸡。看来少澜与蕙芷真的打算自给自足了。岚婷摘了片叶子，也来喂兔子，凑近了对蕙芷说：“真行呐，蕙芷，这一片菜园子，这一窝鸡仔还有兔子，费了不少精力吧！”蕙芷笑笑，拔了几株菜，拾了几个蛋，便走下天台进厨房做饭，岚婷也跟了下来，帮她打下手。蕙芷不让岚婷烧火，怕脏了她的衣服，岚婷便脱了，系了围裙来烧火，蕙芷也不拦她了。菜上了桌，三菜一汤，全是农家风味。

蕙芷招呼岚婷来吃，岚婷一点胃口也没有，只吃菜，两人吃完后，蕙芷自去洗碗，岚婷慢慢地进了厨房，帮蕙芷擦干盘子，与蕙芷随便聊着家常，很快话题又转到了少澜身上。“也许我表弟觉得家里管得太严了，也许他厌倦了每天上书堂。他还年少呢，他很需要关爱。我谢谢你，蕙芷，你是个好女孩。但他有更广阔的世界，他……”没等岚婷说完，蕙芷已洗好了碗，把脏水盆使劲端了出来，口里说着：“岚婷小姐让一下，小心脏水溅到你。”岚婷手里还拿着抹布，连忙往边上一跳。蕙芷这样的态度，岚婷心里早就明白了。其实他们是真心相爱，这半年来，不用猜也知道他俩吃了不少苦。蕙芷明显比在府上时更自尊，少澜也懂得养家了，难道他们已经……蕙芷是不是要养了？岚婷想到这心一跳，担忧地看着蕙芷的身材，可隔着围裙什么也看不出来啊。岚婷笑着拉了蕙芷，帮她解下围裙，与她到沙发上坐下，说：“蕙芷，看到你们这半年来这么恩恩爱爱的过日子。那边老爷太太一定很高兴——那，你们园房了没有？”

蕙芷一下红了脸，轻声地说：“岚婷小姐，少澜是个好人，我们虽有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岚婷收敛了刚才的笑容，自语道：“这就好办。”蕙芷没听清，疑惑地问她：“岚婷小姐，什么’好办’？”岚婷忙掩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