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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起,打破二人之间的僵局。有客人。**别墅门口,停着一辆银色卡宴。郑希音穿着一身红色的刺绣斜纹软呢套装,站在别墅大门前,身旁的随从不厌其烦地按着门铃。山上的气温比较低,冷风穿衣而来,她的衣服不御寒,郑希音低头给自己的手呵了一口气。门突然开了,一个英俊的男人走出来,他先看到西装打扮的随从,然后才看向衣着端庄得体的郑希音,神色不耐里透着冷意:“找谁?”呵出的白气还没散开,郑希音在白雾后温柔地笑了笑:“我找姜瑶。”“你是?”“我是她的母亲。”男人不甚客气:“有什么证明。”他的生硬令郑希音意外,她拿出手机给陈助理打电话,说了几句,把手机交给他。沈知寒接过电话,听完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她,打开门:“请进。”他为郑希音让开路,却把跟在后面的随从挡住,两个人对峙上,目光戒备不善。郑希音挥了挥手,叫随从把手上的东西留下,出去等候,沈知寒瞥了那人一眼,把他手里的几个高级包装袋接过来,然后严谨地把大门关上。郑希音把他的一系列动作都看在眼里。两个人一起穿过庭院的甬道,他落后她半步距离,很专业也很谨慎的距离。她似不经意地说:“上次过年来这里我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警卫?”沈知寒敏锐地捕捉到信息,身患残疾的女儿,一年只来一次的母亲。郑希音笑:“谢谢你对姜瑶的照顾,看得出来,你很细心。”到达别墅门口,他上前为她开门。郑希音一边脱鞋一边问:“姜瑶在哪?”“书房。”她颔了一下首,指着他手里的袋子吩咐:“把这些送到她房间吧,”走了几步又改变主意说,“还是送到书房吧。”沈知寒跟她一起走书房门口,说了句稍等,然后上前敲门后才推开,郑希音又不露痕迹地看了他几眼。姜瑶坐对窗户,听到动静,偏头望过来,目光平静地从沈知寒手上的包装袋滑到郑希音的面上。后者指了下墙角:“把东西放在这里吧。”沈知寒俯身把包装袋放下,转身出去时多看了一眼姜瑶,才把门带上。郑希音的视线随着那道门合上而收回来,一投向姜瑶,嘴角便像融化般温柔地弯了起来:“瑶瑶……”姜瑶冷冷打断:“你来干什么?”18.一朵小花18“我来看看你啊,”郑希音优雅地把外套脱下,放在沙发背上,向她走去。“我们已经一年没见了,你想我了吗?”说着,她伸出手。“别碰我。”姜瑶头一偏躲开,迅速调转轮椅朝向她,就像一把上了膛的枪必须对准自己的敌人,她弓着背,警惕地对着她。郑希音的手在空中扑了个空,她笑笑,继续向她走去:“干嘛这么怕我?”姜瑶退无可退,被她握住了轮椅的扶手。她很紧张,在面对郑希音的时候,她心里有一股天然的、有内而外生发出的紧张,这种不安与害怕交织出的恐慌,就像一颗种子,深深地埋在身体里。所以面对郑希音,她是失去了防御的刺猬。姜瑶也不知道这份恐惧是何时种下的,或许是在郑希音逼她嫁给林子凡的时候,或许是她看到她在医院里对卧床的父亲冷言冷语的时候,又或许更早,在她看到父亲的真心喜爱而昧心接纳她的时候。总之恐惧很早就以萌芽的状态在她心里生根,然后日后种种,都成了它开出的花结成的果。姜瑶很后悔,她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过去她任性一点,父亲现在会不会还好好的。可是来不及,来不及了。郑希音蹲在姜瑶面前,温柔地说:“我给你买了好多衣服,你记得要穿。我最喜欢看我们瑶瑶穿得漂漂亮亮的了。”手勾起姜瑶鬓角一根碎发,缠在指尖绕了绕,别到她耳后,然后轻轻地捏了下耳垂,姜瑶的肩膀不可抑制地震动了一下。“对了,你知道我这次给你带了什么过年礼物吗?”“是你爸爸。你是不是好久没见过他了?你肯定很想他,来,我们一起看看他。”“你看,他现在还是那么英俊呢,我们瑶瑶都快要长皱纹了,他还是这么英俊一点都没变呢。”“瑶瑶,你看看啊,快,你过来……”“你别碰我。”姜瑶忍无可忍一推,郑希音猝不及防倒退着踉跄,手臂撞到桌面,相框台灯还有她手里的东西跟着翻倒……哗啦啦一阵混乱大响,她刚站稳,门立刻被人从外推开,沈知寒出现在门口。目光从凌乱的地面移到两个女人,他迅速从姜瑶眼里捕捉到无措与求助,来不及思考身体自发采取行动。快步插|进二人之间,挡住郑希音的视线,把姜瑶的轮椅偏转方向,护住她,不客气道:“姜夫人,你现在应该离开了,我刚才给陈助理打过电话,他说……”“我知道了,”郑希音的目光转到他脸上,神情倨傲,冷冰冰地说,“我知道时间到了,我现在就走。”沈知寒偏头看了眼只留侧脸的姜瑶:“我送你出去。”郑希音目光来回逡巡,定在沈知寒脸上,勾起一个冷漠的笑容,转身拾起沙发背上的外套,昂首走了出去。送完她,沈知寒转身往回走。从大门到别墅,短短几十米的甬道,却仿佛一段漫漫遥远的崎岖山路。他跋山涉水,翻山越岭,终于气喘吁到达山巅,看到的却不是山河辽阔,壮丽日落,而是悬崖峭壁上一朵开在石缝间的小小花朵。鬼使神差地,他想伸手,以掌为障,绕成围墙,将小花护在掌心。**“你这个工作真不错,还有轮班制度。”张超左右手各两瓶啤酒,单脚踹关上冰箱的门,坐回客厅沙发,把酒瓶放到正双手枕在脑后神游天外的沈知寒面前。沈知寒抽空看了眼桌上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