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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边,摸上了她带了些许棕色的发,假装正色道:“说得,仿佛几分道理。”说罢,他不禁大笑出声。塔娜本来以为今日便是她的死期,做好了赴死准备的她被谢宣的笑声震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您笑什么?”谢宣的手指一屈,轻轻在她脑门上弹了下,见她惊疑不定的眼神,又不禁笑出了声,脚步一动,坐在了塔娜的对面:“看来妍妃初来乍到,不适应大雍皇宫而有几分清闲,这傻脑瓜就会乱想。”“臣妾说错了么……”塔娜本来就没多少的气势已被谢宣所夺,整个人如同xiele气的皮球,亮铮铮如宝石的眼也失去了光泽。她错了?可是除了这么一条应该别无其他原因了啊……“想知道错于何处?”谢宣见她点头,笑得愈发愉悦,“那还不为我倒杯茶~”塔娜乖乖巧巧地躬身为之前她横眉冷对的皇帝陛下倒了一杯茶,:“陛下,可以说了吗?”“可以。”谢宣放下了茶杯,竖起了手指,“其一,塔娜,你应该也明白,如今后宫主要被那位所掌控,你觉得她会让能威胁刘家地位家族的女子进来吗?”塔娜乖顺地摇头,面露惭色。“其二,你相信朕能护住这谢氏江山社稷吗?”谢宣的眼瞳已经失去了玩笑的色彩,那漆黑的深处仿佛在确认什么。塔娜赶紧点了点头,眼睛有些亮。草原的女人皆是喜欢强者,强者才能在竞争中幸存,而谢宣无疑是这样的人,她这才发现她对这个皇帝的实质几乎没有任何了解,她了解的也只有他展现于人前的那一面,而那藏于阴影的一面,她也只有在昨晚看到了一眼。“所以朕行事何必这般迂回,朕想要的自然由朕亲手夺来。”谢宣站起身,渡着步子缓缓走到了塔娜身边,“其三嘛,你来自外族,与朝中势力没有半分干系,别无目的很干净;你是完全依靠朕的,朕很放心,除了有点小固执、略蠢了些,留在朕身边伴着朕倒是正好的。”塔娜回过头,正好对上他带笑的眸子:“更何况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乃天子,说了护你自不会诓骗于你。”在他眼眶中的她清晰无比,塔娜不觉得他是在骗她,突然她有了几分莫名的紧张,脸上也仿佛被晚霞染到了一般,逐渐泛起了红色。谢宣新奇地掐了掐她热腾腾的小脸:“昨日都未见爱妃如此羞涩,今日这是……”塔娜一咬唇,鼻尖轻哼。见那眸子又是瞪着他,谢宣只得收起了调笑之色:“朕之过,朕之过,为了赔罪,后天下午朕邀爱妃去马场可好?”“马场?!”塔娜一听眼睛立刻亮如星辰,匈奴出身的人都将马匹作为重要的伴侣,塔娜从小便习骑马射箭之术,听闻有马场自是兴奋不已。谢宣点了点头:“你那匹名唤乌旗格的宝马也在。”“臣妾多谢陛下!”塔娜兴奋地行了一礼,“陛下,您可真是个好人!”“这就是个好人了,之前可是就差指着朕的鼻子骂了。”谢宣挑了挑眉,俊秀的脸上装出了几丝不满,双手交叉放于胸前,仿佛在要个解释。塔娜看出了谢宣没有真生气,眨了眨眼睛拉住了他的手臂,立刻认错:“那是臣妾愚钝。还请陛下赎罪啦!”鸣鸾殿的轻松与朝堂上的风雨欲来正成对比。看着大批忠于谢氏的朝中重员及其家属的一份份“罪证”列于他的御案,谢宣翻开了几本大致看了几眼,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抬起头:“信阳侯,你这是何意?”“何意?!”信阳侯刘平眼中露出了凶光,随意地一揖,“这般欺世盗名之辈,就应该治罪,革除官职,发配边军!”见谢宣有些支支吾吾,刘平走至御案前,一拍御案上面叠好的一份份奏章,弯下腰低头对着谢宣的目光:“陛下还在犹豫什么!”“此事事关重大,朕觉得需要与母后协商。”谢宣仿佛被逼急了,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刘平一声冷哼,这小皇帝还真没眼力劲,这太后不就是他的亲meimei么!这还需要问!见刘平拂袖离去,一个小太监赶紧上前整理御案,不屑道:“陛下,这信阳侯真是无法无天,完全没把您放在眼里。”“嗯。小洪子,摆驾坤德殿。”谢宣摇了摇头,这信阳侯还真是没耐心啊,非得早些往黄泉路上走……他这么急,朕怎么能不赶紧送送他呢?!“诺。”“宣儿,出什么事了?”刘氏停下了诵经,站起身,被女官扶着坐好。谢宣大踏步走到刘氏面前,脸上满是愤怒,放下了刘平递交的奏折:“信阳侯名列了朝中大量大员罪证,要求朕即刻罢免。不知母后知道否?”刘氏拾起看了几眼就放了回去:“本宫也略知一二,按照奏折这些官员都有罪,依陛下的意思,难道不该明正典刑么?”“母后,朕知道您是为了刘家。但您就算不考虑朕,也该考虑考虑您自己啊!”谢宣显然有些急了,直接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刘氏原本不以为然的神色立刻变了,一双凤眼一下子锐利了起来:“你知道了什么?”“您说过,帝王该灵活运用平衡之道。如今您想要刘家独大,但您想过没有,信阳侯一旦掌握大权,您也是知道他的性子的,我们的权力都会被他所夺,到时候不光是朕,怕是太后您也只能……对了,朕还发现,他还有联系德太妃,德太妃手下可还有朕尚在襁褓中的皇弟,一旦他与德太妃谈拢,咱俩就彻底无用了!”谢宣因为惊惧,他的说话声越来越大,“够了!”刘氏一摔茶杯,厉声道,“本宫信信阳侯!皇帝你还是不要听信庸人谗言比较好!”“母后……”“勿要多言!”瞅见刘氏脸因气急而涨得通红,谢宣额头冒起了汗珠,赶紧跪下:“母后息怒!”“退下!”“是!”出了殿门,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好像被谁盖上了一层灰布,正处盛夏,空气都因炙热与潮湿变得粘稠。“好一派风雨将临之景……”听出了帝王语气中的愉悦,小太监虽然不甚明白,但还是咧开了嘴角,帝王开心,他们这帮服侍的人才能过得好啊。“太后娘娘,您当真不信陛下的话?”女官小心翼翼地侍奉着盛怒之下的刘氏。刘氏接过女官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愤怒一瞬间平息了下去:“自然是信的。本宫的儿子本宫清楚,他还没那胆子骗我!刘平那家伙自私自利、独断专行的本性本宫在刘家那么多年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刘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当年在资助谢氏之事上两人就积下了不少矛盾,要不是刘家实在没人能担当大任,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用刘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