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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死气沉沉，对什么都无所谓。

她知道他一定经历了很多磨难，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不想当jiejie，可现在除了当jiejie那就是陌生人。

仲宛在家憋了好几天，真的是连大门都没跨出过，她感觉脚没多大问题了，周末傍晚坐着栾爸爸的车进了城，栾爸爸是在国税局工作，周五下班回来周日傍晚再回去，在三环有套房子，是栾江八岁的时候买的，现在放租了出去，自己跟两个同事合租一个三房在单位附近。

仲宛坐在车上打趣道：“栾叔，您老的工资够付租金么？”栾叔叔敲她额头：“瞧你这话说的，绰绰有余。”又叹息道：“我们比起那些外地来的好多了，感觉你们这代的年轻人啊，比我们那时候要承受的精神压力都大，你看那地铁上十个年轻人六个发间都有几根白头发，我都还没两根呢。”

仲宛转头看向外面公交站台那里，大热天穿着衬衣领带发楼盘传单的年轻人，大部分人经过都不会接，自己曾经也特别烦这种，后来入了社会知道世道艰难，每个人都活的不易，曾经地铁口遇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大叔，拿着一沓子宣传单，坐在楼梯上啃着馒头就着水，看那打扮跟吃的东西完全违和。

后来再遇到各种传单也会接下，这就是他们的工作，知道他们有任务量不发完是回不去的，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没有人愿意去扫大街，没有人愿意去发传单，没有人愿意送外卖，没有人愿意当建筑工人，都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

更更没有人愿意当外地人，人有时活的远不如一条狗，德国犬日本狗的地位远远超越了人，不能明白为什么同一种肤色，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人，在那些所谓的大城市会受到挤兑，可以不接受但为什么要抨击呢，站在同一个国家的土地上，骂着外地人或某个城市人素质低下，这行为也挺值得耐人寻味的，厉害！

栾爸爸说：“物质倒是越来越充沛了，这精神就不一定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仲宛严肃道：“栾叔，我有个细思极恐的想法，你说等到我们这代年轻人老了，将来往那养老院一坐，喝茶聊天的都是一帮老太太，娘子军，你猜男人去哪了？

栾爸爸好奇的问：“去哪了？”

仲宛：“骨灰盒里呀，本来女性寿命就比男性长，男性承受压力大，你不是说十位男性，六位都是白头发，你说这是不是细思极恐？你说这将来是不是还为国家省了一大笔社会养………”

栾爸爸一个巴掌拍过来：“让你在这瞎胡咧咧。”仲宛喝口水说：“这不就开个脑洞嘛，谁会当真不是，对了栾叔，你有推荐好股票么？”

栾爸爸说：“你就安生吧，还炒股，不懂还瞎折腾，你就好好攒着吧。”

仲宛说：“我这不闲着没事，买个两万块钱的扔在那里练练手，赚了更好，如果赔了也影响不到我丝毫，我不卖不就是了。”

栾爸爸说：“你还是歇歇吧，懂的都还赔呢，更何况你这不懂的。”

仲宛说：“栾叔，你看你又没见识了，俗话说的好，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股市一头栽进去的都说是懂的。”

栾爸爸：“就你贫！不过你说这人还挺有意思，开户的时候就会有提醒“股票有风险，投资要谨慎”，可炒股的偏偏看不到风险跟谨慎这俩词，也看不到倾家荡产跟跳楼的，只看到赚钱的，这边骂着股市跟房价，那边有钱就一个劲投资。”

仲宛看到2号线赶紧说：“停…停停…停…栾叔，我就在这下，地铁方便，你要是送到我那里，实在太绕了，这地方离你单位也不远，咱俩都方便，我走了，拜拜。”说完一溜烟就消失人群里。

仲宛到店里看到苏敏在训斥小湘，苏敏看到仲宛打量了一下说：“嗯，挺全乎，没缺胳膊少腿。”

仲宛翻个白眼说：“你还挺遗憾不是？”

张溪从后厨出来看到仲宛，跑过来抱着她嘘寒问暖，接着又狠狠参了苏敏一章说：“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不停的欺压她，语言上侮辱她，行为上虐打她，精神上折磨她。”对她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苏敏翻着她的独家白眼理都不理她，仲宛问小湘是怎么回事，苏敏立刻就拉下脸来，让她跟你说吧，我可没那老脸。

小湘满不在乎道：“张总私底下说喜欢我，我们就聊了两句，又没有怎样？”

苏敏看着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你可拉倒吧，怎么个聊法对方就送你一部七八千的手机？人家老婆都给我打电话了，还把俩人的聊天记录发给我了，你说…你说…现在的女孩子都怎么想的啊！”

小湘就站在那里扣着新做的指甲，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又没偷没抢，是张总先找我的，又不是我找他。”

张溪喝着奶茶也不说话，但表情已经对小湘流露出来那种瞧不起，苏敏气的转头不说话，小美是正在来来回回的上菜，这个点里面也已经坐满了，仲宛对着喝奶茶的张溪说：“你就知道吃，你没看小美忙的团团转。”张溪放下奶茶就跑走了。

仲宛对着苏敏说：“你把这月工资给她清了，宿舍就让她先住到月底。”说完转身往厨房走。

苏敏叫住了她说：“我刚刚也是这么处理的，她还不乐意，非要给她一个月工资，这月才干了几天啊，她倒是能恬的下脸。”

小湘说：“这是我应得的好吧，是你们主动解职的我，我找工作还要耽误一些时间呢”

仲宛看着苏敏摆了下头说：“给她结。”说完又看着她，本来想说什么，又看看她那态度，感觉尽是浪费口舌，转身进了厨房。

侯峰在配菜，赵易阳在切菜，张师傅掂着锅在翻炒装盘，侯峰再过来把盘给摆好，端出去递给张溪，大家有条不紊的忙着，也没人搭理仲宛，张师傅就回头瞅了一眼，瞅瞅她胳膊跟脚，就又继续开始翻炒，仲宛感觉站在这里尽添乱，就进了后边小院。

夜幕下的小院在仲宛看来很美，随手摘了串葡萄在手里，也懒得洗，反正“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台阶被晒了一天还有点热，四周的几个窗户透出几个暖黄色的光，打在院子地面上，仲宛吃着葡萄看看夜空，几个包间传出一阵低语，声音并不大，不是隔音有多好，而是这些人的素质高，这氛围有种让仲宛置身在家的感觉，有爷爷奶奶，有爸爸mama，还有经常来蹭饭的小江江。

仲宛把那乱七八糟的事放空，闭眼享受这一切，没过一会，张溪就偷跑过来，坐在旁边说：“宛姐，就这么让小湘走了？就不应该给她工资，你说这小姑娘一部手机的诱惑都经不起，听说家里是湖南哪个村里的，高中都没上，你说这……”

仲宛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