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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卑鄙的,明知道他喜欢过自己,还是以这种方式折磨着他。她决定回国的时候,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她总归是不愿意欠厉言修太多。她可以和任何人结婚,过不够爱的普通生活,却不能这么对待厉言修。他是一个好男人。两人刚走到楼下,黑暗中,一抹火星被掐灭,一道高大的黑影就突然蹿了出来。“池怀音。”熟悉的男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三个字。……在北都上了三次会,虽然有陆浔在其中极力鼓吹周旋,但融资的计划还是失败了。汇合基金主投传统产业,对于电池这种新兴行业并没有完全的了解和把握。虽然季时禹用尽全力去和所有投资委员会的人解释,但是他们对于融资的额度还是颇有微词。季时禹的团队目前虽然技术人员足够,但是大家都是通过技术入股,现金十分匮乏,又没有实体资产,贷款和融资都是老大难。北都的这次经历,对于天之骄子一样的季时禹来说,其实算是一记重击。但是季时禹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资金问题也不能动摇他想要做电池的决心。他决定从头再来,扩宽思路,继续找资金。回森城之后,他又和赵一洋聊了一下,两个人大概做了一些规划,倒也并不着急。赵一洋看了一眼时间说:“晚上一起吃饭吧?”季时禹诧异:“周末你不去找江甜?”“甜甜今天约了池怀音。”赵一洋瞅了季时禹一眼:“你别跟我说你忘了池怀音昨天回国了。”季时禹一算时间,果然四天已过。只怪自己近来太忙,时间都过得有些糊涂了。他拍了拍赵一洋的肩膀,笑着说:“江甜住开发区,你们今天是没戏见面了,但是池怀音住市里,我和你还是不一样的。”说着,非常重色轻友地转身走人,毫不留恋。这让赵一洋忍不住掬一把辛酸泪:“什么兄弟情义,都是豆腐渣。”……季时禹天没黑就到了池怀音家楼下,因为不确定她到底多久回家,只能等。算着时间,池怀音应该会在晚饭之前回家,她一贯乖巧,周末不是有重要的事,都会陪父母吃饭。从天光等到天黑,池怀音家楼下都没有出现她的身影。三个多小时,季时禹忍不住抽了几支烟。太阳落山后,楼下花丛里蚊子越来越多,季时禹蹲在一块石头上,蚊子围着他,算是饱餐了一顿。一只吸饱了血的蚊子停在季时禹的胳膊上,大约是吃撑了,一动不动,季时禹“啪”一声,就把蚊子拍死了。掸掉了支离破碎的蚊子,季时禹一抬头,池怀音终于回来了。好巧不巧,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身边站着上次在饭店遇到的男人,两个人距离走得很近,那种暧昧的氛围,看得季时禹直接丢掉了刚点燃没多久的烟。池怀音发现季时禹的时候,他刚从一块石头上站起来。他穿着一身普通的汗衫和洗旧的布裤子,要不是五官生得出众,这一身衣服,实在有些……路人。也不知道他多久来的,总之,池怀音看到的时候,他就已经等在她家楼下,蹲在一块石头上。他起身走到池怀音身边,吊儿郎当的气质与厉言修清越稳重的模样,真是天差地别。他生得比厉言修高一些,长期运动,肩宽块大,倒是气势凌人。站在池怀音身边,一副所有者姿态,居高临下,用下巴点了点厉言修的方向。“不介绍一下?”池怀音来回扫了二人一眼,眼下这状况,她也从来没有遇过,没有什么应对的经验。她咽了一口口水,转过脸来看着季时禹,开口介绍道:“这是厉言修,日本回来的汽车专家,汽车工程学博士,森城的宏诚汽车就是他们家的。”听见池怀音把厉言修讲得牛逼轰轰,天上有地下无,季时禹的嘴角轻轻抽了一下。“我是说,你不向这位大哥,介绍一下我?”池怀音疑惑地看了季时禹一眼,“噢”了一声,微笑着对厉言修说:“这是我单位的同事,季时禹。”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岳父的衣叉棍】池母:怎么家里这根叉棍到现在还留着,都有晒衣架了,谁还用这东西?严肃的岳父大人:叉棍这种东西,一棍多用,关键时刻,可以用来打那些觊觎我们怀音的癞蛤蟆。说完,视线瞥了一眼桌上没怎么说话的男人。某个一直低头吃饭的男人嘴角抽了抽:爸爸,我有必要提醒一下您,我是您的女婿。第34章月光盈盈,眼前的方寸之地,只有路灯清幽的一点光散落在地面。树影斑驳,映在地上,随风摇曳。三个人就这么三足鼎立的样子站着,片刻,池怀音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氛围,转过头对厉言修说:“言修,我爸很久没见你了,一直问我,你什么时间过来家里,陪他喝茶。你先上去好吗?”厉言修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季时禹,最后对池怀音笑了笑,一贯的绅士:“好。”明知眼下的情况特殊,厉言修能做到不追问、不计较,听从安排上楼,给池怀音和季时禹充分的空间,让他们聊一聊,池怀音很感激厉言修的这份体贴。厉言修走了,再回来看看一直“等说法”的季时禹,池怀音不由轻叹了一口气。回国以后,她已经尽量避免和季时禹见面,也将那段往事压在心底,他却一而再地寻衅。她避无可避,只能无奈地问他:“季时禹,你到底要怎么样?为什么一直要这样纠缠?不累吗?”季时禹的目光一瞬不移,幽深的眸子与她对视,里面包含着很多池怀音看不懂的感情。身上的旧衫也不能掩盖他相貌堂堂,身姿凛凛,带着几分特有的朝气。“因为我疯了。”他的话带着几分赌气和疯狂,在静谧的月夜久久回荡。池怀音心中微微刺痛,许久才回答:“可是我已经醒了。”季时禹双手扶着池怀音的手臂,逼她与他对视。“池怀音,你看着我的眼睛。”池怀音看着他的眼睛,不过几眼,就有种不忍的情绪,又撇开头去,“不要这样了,我不想重蹈覆辙。我们性格原本就不合适。”“怎么不合适?!”池怀音也有些委屈,几乎控诉一般看向他,问道:“我最喜欢什么颜色?”季时禹原本是要和她认真谈谈,她却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他有些错愕,想到她最喜欢穿蓝色的裙子,回答道:“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