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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地喝起来。陈熹眯眼看向珩清,正好和珩清对视。陈熹心里明白,和珩清的眼神对战,她往往是一败涂地的。但是也不知道是昨晚受了大皇兄的刺激,还是知道有王牌后的底气,这次毫不示弱,用眼神表达王阆目前为止还是她的人呢,你怎么就随意处置的愤怒。珩清“噗”笑出声,转过眼神瞥了眼王阆:“奖罚有度,才是公平。”陈熹张了张嘴,确实想起珩清说的公平道理。也好,就当给曹忠一个警告。淡淡开口:“表哥说得很是。”快速瞄了眼曹忠,收回眼神后,稳稳坐在珩清身边,“失职自然要罚,但要是立功,我也不会亏待了他。”陈熹自己没有察觉,她的思维再一次和珩清靠拢。甚至连之前对珩清出手狠厉的感慨都不再有了,反而隐隐觉得珩清是对的。她就是一次两次对王阆太过宽容,没有罚只有赏,那赏就变成了日常,才会有落到如今的局面。珩清却是从陈熹的话语中,听出她内心一点点的转变。嘴角扬起了笑,显得格外的高兴:“对呀,表弟。我跟你讲,你总算是明白了。”珩清话音突然停下,几个人都抬头看向正从楼梯上慢慢走来的陈德。陈熹浑身不自在起来,奋力克制难掩的烦躁情绪,低下头自顾自喝粥,根本就不去瞧陈德。陈德倒是没有感觉到他的出场,让所有人都开始沉默。他慢悠悠走到陈熹和珩清当中,珩清大约犹豫一秒,就往旁边让了让,陈德顺利地坐在陈熹旁边。“不是让你好好睡一觉么。”陈德声音温和,听上去就像是个关心胞弟的兄长。“明日再出发也无碍吧。”“大哥好心,可咱们毕竟还要快些处理完手上的事情,早早回家禀告父亲大人。”陈熹根本不敢看陈德,就算是说话眼睛也盯着碗。只是陈德的眼神,如影随形,仿佛黏在她背脊上似的。“另外大哥,王阆他眼神不好,不能再在我身边伺候。跟您借个人,今日起让曹忠在我身边候着吧。”王阆脸色猛地煞白,人要站不稳似的,握紧双拳,死死贴在腿边。成为了弃子,他心里明白。虽说心里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结局,但还是拼命祈求陈熹能看他一眼,能看到他求饶也好,恳求也好的眼神。可陈熹至始至终没有再抬头,只是盯着碗。“曹忠啊。”陈德语调拉长,“恩,三弟确实是会选人的。出发时,父亲就让你全权做主,我自然没有意见。”陈熹飞快看向陈德,他自然不会反对,知道她现在再怎么闹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何况陈德没有拉拢曹忠,曹忠在谁身边对他都没影响。“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了吧。”陈熹一推碗站了起来,“大哥慢吃,我吃饱了。秋词,收拾行李,我在门口等你。”陈德“嗯”了声,对陈熹不自然的神情没有放在心上,慢条斯理地吃他的早饭。只是看到珩清站起来的时候,却叫住了他:“表弟,三弟昨晚受惊害怕。你就让她一个人清静会儿,来,陪我再吃一些。”陈熹站在门口,曹忠躬着背跟着出来。小会儿就牵了匹马过来:“三公子,这马别看它瘦小,善爬山。”陈熹点点头,接过缰绳。侧过身看陈德和珩清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回转头压低声音问:“邵圣懿的老巢还有活口么?”曹忠摇摇头,停了片刻,又补充:“救出三公子后,俞公子就命部下堵住下山道路,放火烧山。想必不会留下活口。”嗯,确实是珩清的风格。陈熹眯了眯眼:“邵圣懿兄弟抓到了吗?”“邵圣懿死了。”曹忠疑惑地抬起头,“俞公子带着属下们冲上山,就发现邵圣懿和他侧近死在边屋。血迹尚未干透,应该是没死多久。”死了?“你怎知那是邵圣懿?”“属下之前得知九巍山落草讯息,看过邵圣懿的悬赏画像。”该死,陈熹咬了咬唇,所以死得是正宗的邵圣懿,挟持她的是不知道是谁的家伙,而且她都没看到脸。别人家穿越只要吃好喝好,谈谈恋爱就行了。怎么到她这里演变成家庭伦理悬念大剧了,而且她瞧着不像女主,倒像是炮灰。让她浑身发抖的气息靠拢,陈德和珩清悄然无息地走到她身后。陈德还拍了拍陈熹的肩膀:“三弟要是没有别的安排,那咱们就出发吧。”陈熹像是受惊的兔子,跳着往前让了一步,这才转过身,恰好看到陈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原先一本正经的表情,此时满是戏谑,倒是瞧不出半点恶意。可经历了昨晚,就算陈德释放再大的善意,都没法让陈熹放松对他的警惕了。陈熹回转头,便是翻身上马。曹忠驾着马跟在她身侧,靠后半个马头。陈德也紧随其后,和陈熹并驾齐。王阆看着几人上马,嘴巴里干涩地火烧火燎。低垂着眼走到秋词身后,压低声音恳求:“求主子容我谢罪。”秋词神情没有变化,也没看王阆。用只有王阆能听到的声音冷冰冰地回应:“你既然跟了表公子,就该料到有今天。”第20章第20章陈熹并不晓得身后王阆和秋词的对话,她现在满脑子只想怎么才能抓住大皇兄的小辫子,就此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可惜,她仔仔细细回想和皇兄在宫里的相处,实话实说,皇兄陈德真的从头到脚都挑不出一点毛病。可这么一想,倒是细思极恐。这世上哪里来的完美人设,怎么能没有一点点的缺憾。“在想什么?”陈德和她并驾齐驱,悠悠闲闲地问了出来。也不知道是昨晚让他捅破了秘密,还是他本来就是这般的模样,此时的陈德倒不端着了。眉眼间含着几分调侃,语气熟络,脸上的线条,比之前要柔和许多。啊,对,就是端着!陈熹心想,她之前看大皇兄正大光明的人设,但总不能让她想亲近,就是因为大皇兄给她端着的感觉。在陈德身边说话,一定是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说得不对就会丢脸。陈德看她没有说话,恢复了之前严谨的表情,低着头看着拽住缰绳的手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陈熹舔了舔唇,侧过身看那几位跟在身后,应该听不到他们交谈。“我在想,你到底想要什么?”人总有所求有所欲,只要有想要的,就会有软肋。陈熹深吸了口气,克制情绪,努力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但要用示弱还是豁出去的态度,陈熹一时决定不了。陈德微微呼出口气,眼前弥漫了层薄如蝉翼的白雾,眨眼功夫消散在空气之中。倒是有点像他的那点心思,根本没法存于世人眼中。眼眸转向陈熹,淡淡开口:“你知道的。”根本不给陈熹后续的机会,马鞭指向左边群山,“昨晚珩清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