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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怎么收拾这帮瘪三?他也没开得过快,怕颠着岑嘉钰。至于李海觉得车快,之前他坐的车,都是经了好几手改装的破烂车,哪能跟这保养良好的福特比。到了海市的巡捕房,已经是将近天亮了。沈谦慎和岑嘉钰被押着在门房等了一会儿之后,李海把他们领进间屋子,扭亮了绿色的台灯,拿来纸和笔,还端来了两杯茶招呼:“误会误会,也不是什么大事。姚小姐,你写下他是怎么带你走的,写完了,我就放你走。”岑嘉钰看他一眼,指着钱胜:“我走?那他呢!”李海“嘿嘿”一笑:“孙先生也写。当然了,他不能同你一道走,他留一留。但也不是什么大事,配合下调查嘛。”岑嘉钰扔了笔,撕掉纸:“呵,你当我不知道你的算盘?我写了,你就有了书证人证,来指控他拐卖妇女,偷盗车辆。”李海讪讪一笑,的确,他去苏州之前,上司就和他转述了姚家人的再三嘱咐,不能办成通,jian私奔的案子;但姚家也不会轻易饶了那司机,让哄着姚小姐写了出走经过,给办成司机偷盗车辆并拐卖人口的案件。可这姚小姐,是个明白人,哄不住啊。李海虎了脸:“姚小姐,你不写,那可怪不得我,只有请你牢房坐一坐了。”岑嘉钰盯住他:“现在不就在牢房旁边么?坐牢就坐牢,只是我要问一问,凭什么让我坐牢?我让我家的司机,开着我家的车,送我去苏州看梅花,这是犯了什么法?我的箱子,他的箱子,都不过是几件仅够两三天欢喜的日常衣物,哪里有逃亡的迹象?我们随身携带也没有贵重之物,哪里来的偷盗嫌疑?”李海本是吓她一吓,说不定她一怕就给屈服了。谁知这姚家小姐竟然胆大得很,而且说的话竟然让他反驳不得。他犹豫了下,到底还是狠狠心,从兜里掏掏摸摸好久才拿出个怀表:“这是我在他被褥边找着的,你看着表里面,刻的名字是‘沈谦慎’,这可是沈家公子的名字,他哪里偷来的东西?”沈谦慎看着岑嘉钰挪不开眼睛,相处越久,他越能发现嘉钰的各种样子,温柔的,害羞的,认真的,娇蛮的,每一种都是那么独特和那么地吸引他。他的嘉钰,怎么这么聪明?咄咄逼人却有理有据,真像一朵带刺的玫瑰。不过后来每每想起,沈谦慎又恼怒于岑嘉钰这朵带刺的玫瑰,不仅扎手,更加刺心。岑嘉钰以为李巡捕为了要口供又假托一个怀表,无奈叹了口气,声音不再那么强硬:“我是真的再说一遍,我不是什么姚小姐,他是个司机,但不是那什么孙司机,我们都不认识这什么沈公子。”李海恼怒了:“你这一会儿是姚小姐一会儿又不是的,一会儿是司机一会儿又不是司机的,一会儿这什么一会儿那什么的,逗老子玩吗?”他更恼怒的是,这个司机不就长了一张好脸吗,软饭的吃相不要太难看。进了巡捕房后,楞是一个屁都不敢放。只敢缩在那里看姚小姐和自己搅七搅八。妈个巴子,自己又不能真动姚小姐。外边的人叫了李海去听电话,沈谦慎握住岑嘉钰的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叫匆匆进来的李海一把拽开。沈谦慎狠狠看他,李海情不自禁一个哆嗦,又回过神来,诶,在自己的巡捕房,怕这穷司机个球,恶狠狠说道:“你给我老实待着”,再转过头:“姚小姐,您可以走了。”岑嘉钰没动,脑子却快速转动着,两个人都困在这不是办法,总得出去了才能再想法子。可是,钱胜留在这儿,会不会被刑讯逼供?想到钱胜会被虐打,她的心都揪起来。她看看钱胜那安然不动还朝她笑的样子,他肯定,只是在故作平静安慰她罢了。唉,为什么说自己不是姚小姐这巡捕就是不信呢?一个大胆的想法萌上心头,她越过李巡捕,走到钱胜跟前,抬手搭住钱胜肩膀,踮起脚尖,在他嘴上印下自己的唇:“你等我,我一定想法子让你出去!”岑嘉钰折回呆愣的李海前面:“烦请李巡捕送我出去。”沈谦慎已经呆傻了,那唇,就贴在自己嘴上,这么软,这么绮艳,这么芬芳。他脑子被热潮拥推着,他的心也如战鼓般被雷锤着,不是梦,不是臆想,嘉钰,亲他了,亲他了!真的,亲他了。他眼睁睁看着岑嘉钰同李巡捕出去,直到钰儿消失在视线里,才反应过来,他要同钰儿一道出去,他要亲回去。沈谦慎追过去,要同李巡捕表明身份,却在门口就叫人押住。岑嘉钰目不斜视,一手微扶住肚子,边走边同旁边的李海说道:“李巡捕,我家里人虽然不同意,但是以我们的感情,家里人同意也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已经到了门口,她回身,把包里所有的钱放到李巡捕手里:“我家里人正在气头上,您多担待。这也就是意思意思,也不敢求您多照顾,但到底别亏待了以后的姚家人。”34、三十四章...岑嘉钰一边费力把自己的行李箱拎上黄包车,一边催促车夫走。车夫无奈道:“小姐,也得您坐稳了我才能跑,再说,去哪儿您还没说呢!”她忙忙说了陈公馆的地址。岑嘉钰一路在心里盘算着还有哪几个人能认识巡捕房的人,傅伟?大伯?要不然也问问自家烟榻上躺着的爸爸,说不定,说不定他鸦片上瘾之前也认识一两个人呢?待到了陈公馆,门房听完摆摆手:“张小姐在的,阮小姐不在。”他看一眼黄包车,“阮小姐拎了几个你这般大的箱子,说是搬回家住了。”岑嘉钰顾不得细问,又让黄包车把自己拉到了阮家那石库门的房子。也是她来得早,赶得巧,门口碰着拎小坤包要出去的阮云裳。阮云裳见岑嘉钰鬓发凌乱,眼睛通红,嘴巴干着皮,好生吓了一跳:“嘉钰,这是怎么了?”岑嘉钰握着她的手,直奔了正题:“陈季绰,他可识得巡捕房的人?”岑嘉钰满目热切地望着阮云裳,没有注意到阮云裳冲阿佐摆了摆手让他别说:“唔,我问问他,还没完全闹掰,能用上一回是一回。”岑嘉钰狐疑望着阮云裳:“什么闹掰?对了,你怎么不住那边了?”阮云裳拉着她往屋里走:“以后得空了再同你慢慢说道。先说说你自己,这是怎么了?”阮云裳一边拨电话,一边听岑嘉钰说,待电话通了:“陈季绰在吗?好,叫他听电话。”“陈季绰,你认识巡捕房的人吗?不认识?真的一个都不认识?行,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