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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效的帮助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也有过别的喜欢的人。说来好笑,我总是习惯把一颗炙热的真心捧上,结局鲜血淋漓却也不长记性。在谈恋爱上也是如此。只不过最后他说“我觉得你并不喜欢我”时,我竟然无法否认。因为我知道,我所有充沛的感情早就在最年少的时候独独给了那几个人。他们要或者不要,我都无法撤回。等到真正有别人愿意进入我的世界时,我却无法接受了。要么是我等待的人,要么,我一个人也自由自在,毫无拘束。我心底里那一点小固执,始终无法实现自我放弃。兴许是我错了。119再次进入九寨沟之前,我从一间窄小的零售店里买了一罐八宝粥和一瓶水。我总是忘记带热水瓶。如果是和叶书一出门,八成又要被埋怨了。但此时她没有,我只有我自己可以依靠。从景区到芦苇海我整整走了一个小时。这一段是沿着公路修建的,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驻足的。可在山间步行时,光是从杉树林中穿梭而来的寒风,就足以让我暂时忘记疲惫了。在栈道上的每一步,都是踏实而平稳的。你知道从这里开始,可以去到下一个起点。在大都市里的大多数时候,我是寻找不到这样一条路的。顺着青蓝色的芦苇海走上一段,就要开始逐渐踏着阶梯向上攀爬。这条路很少人走,从双龙海起,才会见到渐多的游客。又因为是上午,来到这一段的人比我预期的要少。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为夜间下过雨,木质栈道有些潮湿,我的平衡感为此不太灵光。等绷紧神经走过了最滑的一段,终于看到了一个服务站,我决定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因为时间尚早,就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卖烤肠的小铺子刚把串子摆上,还没来得及烤。我有些无奈,但是不想轻易放弃,于是凑过去腆着脸问:“还没好吗?”卖烤肠的小哥咧嘴一笑:“没有咧,太早咯。你走上来的咩?”我点点头:“有点饿啊。”“那我给你泡碗面咯?”小哥问。“什么面啊?”“喏,就他吃的那种。”小哥指了一下。我顺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戴着帽子和墨镜的黑皮衣男子正捧着一碗泡面坐在阶梯边,吃得正香。我有一点心动,但理智告诉我要克制。“那烤肠还要等多久啊?”“十五分钟吧。”他说。“那我等一等咯。”小哥露出了遗憾的神情。此时,我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我转过去,果然看到,那个穿皮衣吃泡面的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开始,我还在疑惑他是不是也在看烤肠。在我挪动了几步之后,我发现,他的目光胶着在我身上。在我惴惴不安,认真地思考这人是不是变态的时候,皮衣男站了起来,动作利落地把泡面桶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朝我走来。他一边走,一边摘下了墨镜,露出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沈昭?!”我惊呼一声。“真的是你啊,叶知稔。”沈昭挂上了大大的笑容。他比以前显得自信了不少,但笑起来的时候还是有过去带着稚气的影子。“对了,”他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你带餐巾纸没有哇?”120沈昭跟我闲聊了几句,忽然带我去个地方,那条路人少。我跟着他的脚步,发现是湖对岸的那条栈道。春天的时候因为冰雪初融,那条栈道被封了起来。现在大雪将至的前夕,还能趁机目睹一把美景。那条路稍微有点窄,我便走在沈昭身后,听他慢慢讲着自己这几年的事情。“学医真的很难啊。”我得出结论。“其实还好啦,”沈昭挠挠头,“只是想着要把每一个细节都做得完美,就要下很多功夫。我经验不足,以后路还长着。”“为什么想学医啊?”我问。“我家里都是医生啊。”沈昭理所当然地说。他顿了顿,笑起来:“哎,你还记得我们那年在荷叶寨吗?当时给那个小女孩包扎伤口,我却怎么也不会。多亏了闻溪一直鼓励我……”他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声音有点犹豫,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后来总想着,如果那个时候,我能救她就好了。”沉默了良久,我说:“那不是你的错,你又不在场。”“不是的,”他摇摇头,“我也时常想,如果我在场……是不是真的能救她。我总是这么问自己,所以才不断地想要做到更好……我都觉得自己变了很多。但是,真的,小叶,如果当时我在的话,就好了。”“你别这么想。”我说。我知道,任何话都无法安慰他,无法弥补那条伤痕。但我很感激的是,时隔多年,第一次有人与我真正谈起她。“你不知道,她帮了我很多。那个时候,我话都说不太清楚……只有闻溪常常跟我说话。有一次我数学考砸了,没别人知道,也不敢跟你们说。她看见我不说话,就帮我接了开水热牛奶。然后她把费珩的卷子借去誊正确答案,再把自己的给我,跟我说她每一步都弄清楚了。”他缓缓说着。我们经过了一个观景台,台上有一个穿着深色大衣的人正拿着手机在拍照。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正巧那个人回过头。“啪嗒”一声,那个陌生人的手机掉在了地上。我弯腰捡起,递给对方。才发现那人可能是为了防晒,把自己裹得严实。墨镜遮眼,丝巾围住口鼻。他可能是意识到了我“至于吗”的表情,整个人懵了一下。我把手机塞到他手上,心想他手长脚长的,可能长得还挺好看。怪不得这么怕晒。对方没说话,反倒是沈昭笑着说了句“不客气”。我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人攥着手机,目送着我们离开。我就当他在说谢谢了。121我和沈昭沿着栈道,发现了芦苇海另一边我们未曾去过的一处寨子。这里人烟稀少,住的帐篷看上去都很老旧。沈昭说他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我就在栈道上瞎转着,盯着碧蓝的海子发呆。过了一会儿,草丛里传来窸窣的声响。一只棕色的松鼠蹦了出来,它加速奔跑的时候整个身躯都被拉长了。忽然,它在栈道边缘停下了脚步。“你在找吃的吗?”我蹲下身,问它。小松鼠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巧了,”我说,“我也是。”小松鼠支起耳朵,忿忿地抬脚一跺,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这时,我觉得有哪里不对。我回头的时候,一条棕黑色的大狼狗正在五米外,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