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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结束,红色绒布桌上排列整齐半米高的酒杯塔前,苏清晏和徐少懿合握一瓶香槟,往下倒酒。冒着泡沫的酒液顺流而下,淌过一个个杯子。所有的人举杯,庆祝这一时刻。苏清晏和徐少懿是这次会场的主人,像两个陀螺一样满场转,跟来人寒喧客套,始终大方得体,幽默而机敏。近年来中国在高速发展,在国外的国人越来越多的选择回国发展创业,施展才华,一展报负,会场当中有不少人是认识苏清晏的。聂良辰跟在苏清晏的旁边,不断的被介绍和听别人的介绍,不停的微笑点头打招呼,她的脸都笑僵了,脚也走痛了。她知道苏清晏此前在美国风光无限,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超乎她的想象,他现在表现出的另一面也在完全超乎她的意外。他们婚姻近三年,她以为他是喜欢安静,讨厌人多的地方,不大爱说话。可现在,在这个人多喧热的会场,他跟每一个人侃侃而谈,谈笑风生,交际应酬得如鱼得水。他变得她不认识他了。曲终人散,宾客尽欢。徐少懿扯了扯领带,松了口气,邀请聂良辰,“弟妹,要不要去公司参观参观?”公司在大厦最顶层,乘电梯直达,很快就大。诺大的办公区域,一眼望去视野通透,整个空间设计错落有致,采用意大利的办公家具简约时尚,随处摆放的花瓶和装饰挂画不失艺术创意,天花板上的每一处光源设置造型也是别具匠心,营造出一个开放明快的办公环境。三个人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区,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整个城市的风光被尽在眼底。壮美宏大的景象,人类是何其渺小,却有一种将整个世界置在脚下的伟大。置身其中,徐少懿不由感慨,转眼看向身边的苏清晏,“你有没有想起我们美国并肩奋斗的时候,为了一个案子加班加到浑身都有味了,咖啡喝到吐,最后累倒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还有一次我们出差,遇到暴雨天气飞机延飞,我们在候机室斗了两个多小时地斗。还有有意思的是,记得那次我们去南非吗?在路上遇到拦路大象,我们的车差点被踩扁……”往事一件件,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回忆的匣子被拉开,苏清晏接着道:“你肯定不会忘,我们曾遇到一个疯狂的白日梦想家,每天都来公司追着缠着让我们投资他的破烂发明,结果还是青青厉害,扔给他一副九连环,从此他就从我们的眼前消失了。”在窗前的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今朝大好风光,忆往昔峥嵘岁月。“清晏,以后国内的市场就由你来开疆拓土。”“放心,我砸不了CAR的金字招牌。”“那我就拭目以待,预祝你高歌猛进,日高日上。”聂良辰默默的在一旁听着,完全插不上话。在他们的专业领域,他们在美国的工作生活,是她的学识盲区,是她参与不到的一段时光。她对苏清晏前几个小时感到陌生,而现在又多一种东西。距离。徐少懿中途去接冉青青打来的电话,苏清晏带着聂良辰去参观他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大,有三十多平方。分两区,一边放了桌椅是办公区,一边放了沙发茶几是会客区。空间礼觉简明明快,只是用黑色两色巧思构设,摆设装饰无一不讲究。在这个寸金寸土的城市,占领天然地理优势,从窗外一眼可望某个巍峨的地标性建筑。聂良辰站在这间办公室里,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苏清晏能做自己所学擅长的专业,重cao旧业是一件好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也没有开心的感觉。“这里离家远,以后你上下班会不方便。”苏清晏回她,“以后每天会有专职司机接送我上下班,没什么方便。”聂良辰刹时回味过来,今天一天,盘踞在她心里那点说不出来的感觉是什么。她眼前的苏清晏,已经不仅仅是她的丈夫,而是一家投资公司的总裁,掌管着一家公司。“阿苏,总看到财经新闻说,投资项目动辄就是百万上亿的交易,也是最赚钱的行业,年薪百万都很平常,真的能赚这么多吗?”“哪个行业都一样,付出与回报成正比。年薪百万说得轻松,别人的休假时间你要加班,同龄人在谈恋爱你在见客户应酬,家人生病住院,你得带着手提在医院赶项目,赚起来可没那么轻松。”“我的摄影工作室也不轻松,可一年到头最多赚二三十万。你们的年薪百万抵我五年的工作,想想心里还是不平衡。”苏清晏想想,口气平淡,随口道:“如果你觉得工作累,可以在家做全职太太,或者去做些你喜欢的东西。”“不工作,你养着我?”“以前我没上班,你不也养着我。”聂良辰开玩笑的追问,“那我也像那些富太太每天花钱如流水,逛街买名牌衣服包,做做美容旅旅游游,你也能养我一辈子?”苏清晏毫不迟疑道:“能。”他的年薪加上年底分红,提供给聂良辰优渥的生活不成问题。话是这么说,但聂良辰绝没有不工作的想法。女人不管何时何地,都要做到经济独立有一份自己的工作,绝不能完全仰仗着男人生活。当初她的母亲就是凭着一份新闻记者的工作,坚强独立地将她抚养成人,而从来没有低三下气去向抛弃了她们的父亲要生活费。闫氏,正是上班时间。程远在网上浏览着新闻,点到财经模块,看到今日头条的一条新闻。闫放办公室,闫放刚放下手里的报纸,程远连门也没敲就闯进来了。“闫总,我刚在网上看到了一条新闻,那个苏清晏真是没想到……”程远撇到办公桌上的报纸,“你也看到了,那个苏清晏真是深藏不露,转眼成了CAR国内投资分公司的总裁,怪不得他会辞职呢!那新闻上写的天花乱坠,他的风头大得要上天了。”苏清晏走了对他来说是件轻松事,不然每天在一个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老想到三年前的旧事,心里膈应。“小庙搁不下大佛。”闫放口气凉凉的,“程远,该走的留不下,你要有胸怀大抱负我也支持。”程远品着这话觉得不对味,“闫总,你什么意思呀?”闫放也不兜圈子,“我直说好了,你在公司在外面干的那些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合着周海鹏贪污的事我不计较,你在外面另起炉灶我也理解。自古以来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这些年我没亏待过你,你也赚得钵满盆满,我们好聚好散。”程远冷笑一下,“闫总,你就这么打发我走,不怕我哪一天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闫放拿出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