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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带了惆怅之气。昆山眨了眨眼睛道:“大魔王,你好像酸溜溜的。”昆燧道:“不是酸溜溜,只是有些惆怅,你可知道当年我也追求过阴姹。”昆山想不到大魔王竟然有这么一段风流情史,肃然起敬道:“大魔王,你胆子也不怂啊。”昆燧摆手道:“不只是我,姬尽红,沧浪都追求过,因为阴姹身上有极可怕的力量,我们为了问鼎魔界,于是争的是头破血流。”昆山好奇的问:“然后可有人成了?”昆燧干笑道:“没有,她不喜欢任何人,或者说她厌恶任何人,任何人在她眼里都不值一提,也进不到她的心里,我们以为她血液是冷的,没有七情六欲,尤其是加入“渡”以后,就连心都没有了,可是我们万万想不到,这样一个孤傲到偏执的人,爱上了不起眼的寒花。”昆山被勾起好奇心:“他们看起来根本就是两种人,怎么会相爱。”那个时候,寒花还不是德高望重的寒花仙,他生活在妖界,被称“寒花公子”。寒花公子名声远不如沧浪,只是沧浪手下一个初露锋芒的小徒弟,但他却十分与众不同,虽然生活在沧浪身边,却于苍黄不染,特立独行,有着玉壶冰心。那一日,阴姹附在一个村姑的身上外出散心,意外遇到了寒花。阴姹从出生起就生活在阴暗里,见惯世间肮脏丑陋,唯一的几个“朋友”就是那几个品行不端的大魔头,寒花就同一块没有被污染的美玉,超然脱俗,干净善良。大魔头被善良的寒花吸引,那封闭了太久的心门渐渐瓦解冰泮。两个人越走越近,但阴姹始终阴晴不定,阴阳怪气,两个人的关系若即若离,寒花甚至经常被她伤害。阴姹那看似不可理喻的孤僻与高傲,都是因为她深深的自卑,自她从出生那天起就没有感觉到过人世间的温暖,所有人都惧怕她,恶心她,就连她的父母也不能盯着她的双眼,她便索性破罐子破摔,先一步去拒绝别人。这一日,阴姹用真身去见寒花,当她用那双让三界胆寒的眼睛望着寒花时,神迹就出现了。寒花没有躲,没有怕,他看着她的道:“你的眼睛好像有自己的生命。”阴姹愣了。寒花笑道:“你的眼睛里似乎有大千世界,有万物生灵,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绝美。”流云阁内。趁阴姹心绪翻涌到顶点之时,与她心脉相连的古灯微微颤动,发出古老而微弱的□□,子夕当机立断,将法力凝聚,与瞬息之间切断了她与古灯的连接。古灯蓝光转黯,跌在地上,它那圆滚滚的身体在地上滴溜了几个小周天,审时度势一番,见大势已去,遂不管主人死活,光华全失,进入休眠。阴姹被连累的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她的屁股刚一挨到地上,子夕就化出长剑抵在她脖间:“阴姹,我不想为难你,否则我总要对你做些什么。”阴姹低低笑了笑,露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子夕道:“比如,把你压回天山。”阴姹笑不出了,声音如秋风扫叶般的萧索无力:“成王败寇,我该做的没做成,也没办法,你杀了我吧。”阴姹讲罢抬起头,望了一眼寒花仙,难得露出春风拂面的笑容:“寒花,这千年来,我无数次遥望过你的九鹤山,你生活闲适自由,我心亦安慰,可我心中始终不甘,再次加入渡之后,也不能唤回你的心。”阴姹的手抚摸上子夕的剑:“最爱我之人已然□□皆空,这也许就是惩罚。”她讲毕,脖子在青锋上一转,子夕早料到她有此意,将剑化成红绸,软绵绵的围绕在她的脖劲之上。☆、分离子夕道:“阴姹,我方才有意试探,此时我终于明白一件事。”阴姹心灰意冷,不想搭理他。子夕道:“我以为你毒害姚长老后附身在他身上,可是我错了。”阴姹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他。子夕道:“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姚长老,只有阴姹。”阴姹冷冰冰的表情有几分松动,就连寒花也露出诧异的表情。子夕看见阴姹的表情,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当年创立新天山,费尽心血广招门徒,培养无数清风霁月的弟子,一路以来为天山沥胆堕肝的姚长老,受人尊敬的姚长老,从始至终都是你,阴姹。”阴姹不语,烛光橘黄色的光芒揉进她银白的头发里,将她整个人沾染了烟火气,染的平凡了不少。子夕笑了笑:“那些天山众人素以“高品亮节”自居,且定下规矩,不与如日中天的魔道各势力结交,结果,他们开山祖师,天山脊梁却是“妖邪。”“我终于明白之所以我找不出你任何破绽,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存在破绽之说。”子夕道。阴姹眼眸闪烁:“你纵然知道这些,又要如何,揭发我?”子夕道:“娘娘,我知道你想做个好人,我也知道你也并不想被天山的人知道身份,但你我各有立场,暮沉的金丹我拼死也会护住,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放弃,回去继续做姚长老。”阴姹摇了摇头,干干的笑了一声:“没有时间了。”她眯起眼睛问:“你确定不杀我?”子夕道:“不会。”“是我输了,但只要我有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暮沉活。”阴姹磔笑一声,站起身。寒花想要扶她,却被她用拂尘不着痕迹的扫开,整理了下衣襟,独自走出了流云阁。寒花仙在身后颤巍巍的喊道:“阴姹。”阴姹回头,望着瘦骨嶙峋的寒花仙,他像一个凡人一样老了,随时会天人五衰,这一切,归咎沧浪,也归咎自己。阴姹当年与与同病相怜的赫尔魋狼狈为jian,成了赫尔魋的渡仙使,传递邪古神旨意,做了很多错事。那年,年轻英俊的寒花站在阴姹面前神色无悔道:“我自愿加入渡,望古神能实现我一个心愿。”阴姹问:“什么心愿。”寒花语出惊人:“我要你离开渡。”阴姹不以为意的笑道:“寒花,那你可要交出你最珍爱的事物。”寒花道:“是,我最珍爱的,就是你,从今以后,我寒花不再爱你。”门打开了,阴姹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寒花仙,他们一前一后,均是鹤发鸡皮,白衣飘飘。三个偷听墙角的人立刻假装看迷蒙月色,当他们再低下头时,两个老人已经不见了,唯有月色照着青色墀庑,北户墐扉,寂寞清冷。昆山立刻冲进房间,子夕却也不见了。昆山捡起铁链,站起身久久愣神。她落寞的走到池水边,看着黑黝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