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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女鹅生病,郑远辰独守空房(bushi

    当早上醒来感觉嗓子吞咽困难的时候木艾就知道,每月一次的感冒又开始了。

    “咳,咳咳。”木艾有些懒洋洋的支着头轻咳,只一上午感冒就又严重了,浑身酸痛,脑袋也变得昏沉。

    “给,多喝点热水。”郑远辰把木艾的水壶灌了热水,一下课就倒到可以当做水杯的水壶盖子里晾着。

    木艾接过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怎么会突然感冒?你睡觉是不是蹬被子了?”郑远辰皱着眉头,rou眼可见的担忧。

    “没有,咳,我生理期快来了,抵抗力下降,”木艾喝了一口水。

    因为之前感冒太频繁,导致木艾对感冒药有了抗药性,一感冒过几天就会变得很严重,需要去医院打吊瓶,感冒快好了生理期也来了,痛经严重的她一般会连着请上一个多周的假。

    看郑远辰还是一幅担心的样子,木艾吹了一下飘散的热气,悠悠的道:“下次放假……我们去看电影吧。”

    “看电影?好啊,你有什么想看的吗?”郑远辰问道。

    “嗯,有一部悬疑剧上映了,我还挺想去看的。”

    “行,那你的感冒得快点好。”郑远辰拿过木艾手里的水杯,又倒了半杯出来。

    “好撑,不想喝水了。”木艾扁着嘴埋怨道。

    “再喝这一杯,听话,多喝水多上厕所,感冒好的快。”郑远辰轻声诱哄。

    木艾撇撇嘴,拿起水杯仰头一口喝下,她感觉自己动一下肚子里都咕咚咕咚的,胃都成了一个水袋。

    即使被郑远辰监督着不停喝水、按时吃药,感冒还是如往常一样越来越严重。

    周四的早上木艾上完早读,浑身冷的发抖,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往外冒,眼前的画面像万花筒一般转来转去,手里拿着笔,写出的字却不受自己控制。

    木艾艰难的转头,小声的对郑远辰说:“郑远辰,我发烧了,我要请假几天,你不要担心,过几天就好了。”

    郑远辰眼睛倏地瞪大,伸出微凉的手掌盖在木艾的额头上。

    “怎么会这么严重了?”掌心的额头烫的像个小火炉,木艾一早上来了就低垂着脑袋,一幅昏昏欲睡的样子,他竟然没发现木艾已经烧的脸颊泛红,嘴却白的发青。

    “还能站起来吗?我带你去找班主任。”郑远辰站起身,手掌轻柔的扶着木艾的胳膊。

    “没事,你别着急,我自己去就可以。”木艾扶着桌子站起来慢慢的挪动,腿软的发飘,但好在还能自己走动。

    木艾请假的次数太多,班主任听了她要请假也没有多问,直接就给批了假条。

    “待遇真是不一样啊,给你批假条老班问都不问,我们有啥事都不给批。”郑远辰等在教师办公室门外,木艾一出来他就凑过去,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下扶着木艾,只能跟在她身侧。

    木艾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回教室收拾了一点课本,就趴在桌子上等着mama来接。

    看着坐在她旁边的郑远辰,木艾有气无力的道:“郑远辰,你还没吃早饭,快去吧。”

    木艾伸手推了他一下,却被郑远辰捉住软绵绵的手指。

    “不急,等你走了我再去吃。”

    郑远辰捏着木艾微凉的手指,两人一时都没说话,默契的的将手藏在课桌下。

    “我回家了,你会想我嘛?”木艾轻声问道。

    “会,”郑远辰眼睛闪烁着细碎的光,温柔的神情让人不自觉的沉溺,“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

    “嗯。”

    又等了十来分钟,木艾就被匆匆赶来的mama接走了。

    木艾mama前几年一直在国外打工,后来木艾生病才回国,许是觉得对木艾心有愧疚,所以对木艾相当纵容。

    木mama不过四十五,鬓角却全白了,原本潇洒泼辣的女人眉心皱起深深地沟壑。木mama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姥姥五十岁才生下她,老来得女,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宠爱,唯一特殊的只有一幅和木艾相同的,脆弱的身体。

    木艾倚着靠背,车上呼呼的暖风吹在身上都让她的皮肤疼的颤栗。

    去医院量了下体温,已经烧到39度,只能打一针屁股针加吊瓶,打屁股针的时候木艾还能有闲心想,还好屁股上的淤青都退了,不然让mama看到就完蛋了。

    一打上吊瓶,木艾强撑的精神就散尽了,只能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

    一直到吊了两瓶点滴,木艾才有了点力气,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上面果然有郑远辰发来的信息。

    【怎么样了?】

    看看时间,正好是大课间,木艾哒哒打字回复,手背上的输液管随着木艾的动作轻轻晃动。

    【没事,有点烧,在打吊瓶。】

    木艾拍了张手背打针的照片发过去,郑远辰回了张摸摸小狗的表情包。

    【小可怜。】

    【qwq】

    “哎呦,小祖宗!打吊瓶就别玩手机了,等会儿再回血了!”木艾mama拿着早餐,一进来就看到木艾捧着手机眯着眼睛笑。

    “知道了。”

    【先不说了,我mama回来了,你在学校好好学习哦,我还想让你帮我补课呢!】

    【哈哈哈,好吧。等有空了聊。】

    木mama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看木艾聊完天放下手机,她一边把刚买的小笼包油条拿出来,一边状似不在意的问:“你在和谁聊天?”

    “我同桌。”木艾拿起一次性筷子,夹了个小笼包咬了一口。

    “你周末就是和他出去玩的?”木mama倒了杯热水,递给木艾。

    “对。”

    “是男生嘛?”

    “咳!咳咳!”木艾被口水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

    “额,对,我们还挺聊得来的。”

    木艾小心的瞧了眼mama的脸色,看木mama神色淡淡,悬着的心也慢慢落了下来。

    “不要急着谈恋爱啊,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

    “知道了,妈。”

    吊瓶一直打到中午,两人上午吃了饭,这阵也不饿,木艾有了点力气,索性在家里给木mama染了染头发。

    木艾带着手套,一层一层的涂着染发膏,她弄得认真,木mama的齐肩短发她染了半个小时,最后用皮筋给木mama绑了两个小啾啾,木mama笑着道:“什么年纪了还扎丸子头”

    木艾扯下手套扔进垃圾桶,“什么年纪我妈也是少女啊。”

    给木mama染完头发,木艾又回床上躺着,身体实在疲惫,没一会儿就抱着枕头睡着了。

    木艾是被脸颊上轻柔的抚摸吵醒的,一睁眼就看到mama坐在床边,低垂着眼看着她,仿佛在mama眼里,她还是那个睡醒了就哭喊着找mama的小孩。

    “起来吧宝贝?吃晚饭了。”

    木艾慢吞吞的起身,下午睡了太长时间,脑子钝钝的疼,嗓子也干的说不出话。

    木艾眯着眼睛看了下手机,已经下午六点了。

    木mama熬了小米粥,炒了两个清淡的小菜,木艾肚子空空,一口气喝了两碗。

    “宝贝,明天我想着让你爸爸过来一趟,我和他说你生病了,让他过来看看你,”木mama话语间有些不安,似乎在询问木艾的意见。

    木艾没抬头,“哦,他说要过来?”

    “嗯。”感觉出木艾没有不满,木mama继续道:“我听你李阿姨说,有个老中医,明天带你去配点中药吧?再给你买一点海参和阿胶,你带去学校吃,提高一点免疫力。”

    “啊?好用吗?”

    “好用,明天你爸来让他给点钱,省的他的钱都拿去养人家的孩子。”

    “……”

    木艾说了句“你看着办吧,都行”。

    这恐怕才是让爸爸来的目的,其实不是想向爸爸要多少钱,只是想让爸爸愧疚,你看,你自己的女儿生病,吃药要花好多钱,而你却只宠爱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女儿。

    第二天上午木艾刚睡醒,木爸爸就来了。

    深秋的早上寒风萧瑟,木爸爸进门的时候身上散发阵阵凉意。mama沏了茶,几人坐在沙发上,气氛竟然罕见的平和。

    “木艾,你感冒了?”木爸爸问。

    “嗯……”不等木艾说什么,木mama抢先道:“感冒了,发烧烧到39度,现在还没退烧。”

    “哦…”木爸爸喝了口茶,没再说话,木mama在旁边细数着木艾生一次病花了多少钱。

    木mama说完,木爸爸叹了口气,伸手摸索他的口袋,从衣服内衬的口袋里掏出一小叠钱放在桌子上。

    “我现在手里也没有多少,先给你一千,等没了再跟我说。”

    木艾轻声应答。

    气氛又沉默下来,最后还是木爸爸接了个电话起身,嘱咐一句“注意身体”后就匆匆离开。

    木艾坐在沙发上,脑子空空,她低垂着眼,看着茶几上还未凉透的茶杯,无端的有些鼻酸,莫大的哀愁席卷她的心神,她不可控的即将坠入孤独的深渊。

    “宝贝,有人给你发信息。”木mama递过木艾的手机,木艾方才回神。

    【图片】

    【今日早餐,小木同学没来,牛奶只能被我喝啦】

    图片拍的是郑远辰的早餐,稀奇的是郑远辰竟也买了炸馒头。

    刚才低落的情绪一扫而光,木艾没有注意到她的唇角悄然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