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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和她坐在一起用餐。自助餐厅外有一片人工湖,透过一整面墙的玻璃,能看到湖面上架着木板铺成路,湖心游着几只黑天鹅。助理示意她看过去,说,“费先生在那儿。”湖边摆放着一排木桌,撑起暗红色的遮阳伞,费华修倚在高大的木椅里,手边一杯加冰的澄黄色酒水,一旁是酒店的几位管理层。通往湖边的道路被锁死,只为他们不被打扰。姜桃桃远远看着费华修。不小心咬到甜点上的一颗蓝莓,酸得她脸都皱起来。她今天过来不是为凑这份热闹,全在于他的主动邀请。她身边难得出现他这样的人物,她一时见色起意,老想多看他几眼。偶尔的一点点亲近举措,她羞怯又得意。可今天为他过来,却连他的身旁都去不了,只能远远观望。和他隔着这层玻璃。他像橱窗里的糖果,她闻得到香气也看得见那份亮丽,但觉得自己得不到。不过,她也很明白自己。小时总痴迷于各种包装好看的糖果,她那个会过日子的mama从来不肯给买。一次都没得到过,不也没什么事儿?“喜欢”只是由事物外表的诱惑从而产生的一种冲动。眼不见,心为净,过几天就不惦记了。这是她从小得出来的经验。用完餐,姜桃桃和助理道别。助理说,“您不等等费先生吗?”姜桃桃说,“他应该很忙,我就不打扰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吧。”姜桃桃一人出了酒店。她裹着外套走了段路,用约车软件在路边打车。过了会儿,身前停下一辆抢眼的高级货。姜桃桃往前走了几步,吃惊地核对车牌号。这时车窗降了下来。……车里。“要走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出来送你。”费华修说。“看你在忙呢。”“是我约你出来的,很抱歉一直脱不了身,原想着结束后去找你,没想到刚才助理告诉我,你已经离开了。”姜桃桃有点不好意思了,坚持地说,“我是怕打扰到你。”费华修看了看她,然后说,“其实,那些事都可以放一放的。”姜桃桃更不好意思了。车前玻璃上渐渐开始落出雨滴。到了学校,费华修撑了伞下去送她。他们离得很近,她的额头到他下巴的位置,他握着伞柄的手近在眼前。她能感觉到雨伞在朝她这边倾斜。雨点噼里啪啦敲击在伞面上,有什么地方乱得一塌糊涂。清明节学校放了三天假,加上后面一个周末,就有五天假期。姜桃桃回了家。她家住在本市的一个附属小县城。古人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青平县就是靠着祖辈的大山才发展壮大起来的。以前用来砍柴捕猎的野山,由于绝佳的自然环境,在如今的时代,已经发展成了一个有名的景区。每年的游客络绎不绝,衍生出很多条生意链,养活不少户当地人家。姜桃桃家就在这儿开了间旅馆。她mama持店有道,不拔一毛,店里每年的利润还算可观。姜桃桃父亲早逝,她有个同胞哥哥。一胎出来的,但是长得一点都不像。下了火车,姜强强骑着小摩托来接她。二十出头的大男孩,身材高瘦,一双丹凤眼长得格外出挑。吃力地帮她搬着箱子,不停埋怨她东西带得太多,是不是故意折磨他来的。姜桃桃长腿一迈,跨上后座,接过头盔戴上。手指在姜强强的头盔顶上用力敲了几下,“闭上你的嘴!少罗嗦,快给你姑奶奶送回家!”姜强强咧嘴一笑,猛踩油门,“得嘞!”他把摩托车开得飞快,窄窄的马路上,风呼呼地刮,姜桃桃打开防风镜,在太阳下眯起眼,闻着风中青绿麦田的香气。离家时是寒假结束,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家乡又变了个样子。处处都是润眼的绿。空气干净,洗涤心肺。姜桃桃回家把箱子里的行李翻出来整理好,就去了店里。她mama霍阑芝正在理账。“妈,我回来了。”霍阑芝头没抬头,眉心紧锁,手指划过纸张上的标记。姜桃桃坐在藤椅里给自己倒了杯水。二楼正下来几个客人,背着旅行包,手持登山杖,正要去爬山。他们出门时打了声招呼,“老板娘,走了啊!”霍阑芝闻言立即抬头,满脸堆笑,态度热络极了。“路上小心啊!山上风大,热了也别脱衣!”她合上账本,看到姜桃桃。“回来了?”不冷不热地说。第7章7℃清早,姜桃桃去店里给霍阑芝和姜强强送饭。保温饭盒里盛着红枣小米粥和水煮蛋。路过集市的小笼包铺子,她又买了点的包子。包子铺老板认得她是春来宾馆家的女儿,还是大城市里的大学生,笑容满面地给她多塞了几个。姜桃桃不常在家,偶尔见到几个熟悉的老乡,如今谁都要赞她一句女大十八变。到了店里,姜桃桃把早饭带到后院。几个邻居在这儿串门,其中有个刚回娘家探亲的胖妇人,看见姜桃桃,大惊小怪地说,“呀!这是桃桃?我差点没认出来!”姜桃桃倒认得她,笑了笑,说,“小慧姐。”“这是你家宝宝?”她走过去,摸摸她怀里小孩儿胖嘟嘟的脸颊。小慧抱着孩子,扯着嗓门惊奇地说,“你怎么越长越不像你了?我记得你小时候又黑又瘦,不爱说话,一开口还结巴来着!”姜桃桃脸上僵硬得扯不出笑容。姜强强昨晚在店里打杂,刚起床,这会儿顶着个鸡窝头站在花丛边刷牙。闻言瞅了姜桃桃一眼,指责小慧说,“去去去!我们从来都没结巴过,你瞎说什么!”小慧撇撇嘴角,小声说,“以前还成天跟屁虫似的黏我,去了大城市的人啊,果然不一样了!”姜强强吃完早饭人就没影儿了。中午霍阑芝出门办事,姜桃桃一人留下看店,趴在桌子上看手机里的综艺节目。快到午饭的时候,姜强强带着两个狐朋狗友一块儿回来了。他走路低着头,脑袋上套着卫衣的帽子。问姜桃桃,“咱妈呢?”“出去了。”“哦。”他就把帽子摘下了。额头上多了一块卫生纱布,隐约还渗着点血迹。他悠闲自得地坐在椅子上。姜桃桃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