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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其余人去饭店落座点菜,崔袅借着去卫生间的借口溜了出来,撩门帘走进蛋糕店,订了个六寸的米老鼠生日蛋糕,等吃完饭一起带走。一出门,郑柯在外面等着她,晕车让他的脸难受的发白,但他仍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想吃蛋糕了?我请你啊。”崔袅皱了皱眉:“用不着。”然后错开郑柯往饭店走。山里风大,一阵北风撩起地上的黄沙,打在郑柯脸上。他阴晴不定的推开门帘:“刚才那姑娘要什么蛋糕了?”蛋糕师傅抬眼看了看他,把崔袅留下的纸条往前一推,上面留着娟秀清丽的字体——罗同学,生日快乐,好好学习。郑柯将纸条握在掌心里,团成纸团,随意扔在了地上,然后掏出一百块钱,往前推过去:“蛋糕不要了,这是补偿。”作者有话要说: 3.什么时候对对方有好感?罗昀:蛋糕那天。崔袅:追网文那天。罗昀:......☆、四颗糖兴隆大饭店不愧是镇上最好的饭店,做的当地菜十分不错,清爽可口,崔袅吃了不少,当然期间少不了和各位长辈们交流闲聊,她发现这里所谓的特级教师话都很少,闷头吃也没什么表情,同行的三个同学也基本插不进去话,就只有管行政的老师,校长和陈科长相谈甚欢。当然了,陈科长是绝对不会忘记崔袅的,明里暗里指示,崔袅是他罩着的人,以后要特殊对待。毕竟明早陈科长就要跟车回去了,以后崔袅在这里的生活怎么样,就是他对老师的交代了。这期间微妙谨慎的联系,在饭局上恰到好处的维系着,并将持续绵延贯彻到崔袅在育林中学的日常生活中。魏昌审时度势,表现的极为殷勤,在一整桌的权利范围周转,丝毫不出错。郑柯倒像是仍然没有从晕车的呕吐感中恢复出来,筷子都没动几下,象征性的带些笑,盘子里有好些菜还是魏昌给他夹的,他连动都没动。他们四人当中的最后一位,叫瞿正阳,也是从山里出来的,算是T大的加分特招,读的是小语种,即便是最不好的系,却也很难跟上T大的教学进度,为了转专业换到和郑柯一样的经管系,他这才来了育林,他总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格格不入,带着nongnong的自卑感,他不像魏昌那样,圆滑世故,也没有崔袅的家世,更没有郑柯的钱。他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也窥视着他们的生活。菜过三巡,瞿正阳小心翼翼的往崔袅手里塞了一张餐巾纸,紧张的脸上肌rou都踌躇起来。崔袅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他却连回个眼神都不敢,他端起饭碗拼命的往嘴里塞着饭,眼皮一跳一跳,背后冒出潮湿的汗。崔袅没有得到响应,只得自己拆开餐巾纸看,柔软的餐巾纸上,用蓝色油笔歪歪扭扭的写了一行字——郑柯进了蛋糕店。崔袅的眼神腾的犀利了起来,脸上的笑意顷刻间荡然无存,她把餐巾纸揉在手心里,给瞿正阳倒了一杯雪碧,算是表达对他的感谢,继而,她故技重施,以去卫生间为借口溜到了外面。太阳被彻底压下了山头,天色昏暗,夜风卷着地上的黄沙往人身上拍打,镇里没有规整的路灯,但各家尚未关门的小店门口还挂着橘黄色小灯泡。崔袅推门进了蛋糕店。“我的蛋糕做好了么?”大师傅看见她,疑惑道:“不是不要了?”崔袅的脸色难看极了,果然不出她所料,郑柯就是来捣乱的,她低头看了看表,七点多了,饭局都快要结束了。“谁说不要了?”“和你一起的那个男同学啊。”大师傅都被她搞晕了,一个扔钱要做,一个扔钱不要做。“我不认识他,现在做完需要多长时间?”崔袅手心发凉。“得一个小时吧,我这都快关门了,东西都收起来了。”大师傅有些不悦,他希望崔袅就这么算了,把钱退给她都成,毕竟他还赚了郑柯的一百块。“做吧,我等着。”崔袅咬了咬嘴唇,肯定是来不及了,她怎么能让那么多长辈等她一个小时呢,这太夸张了,太没礼貌了。她又想起罗昀,跟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黑亮的眼睛里透出一股认真,甚至还有一丝柔软,他是真的需要一个蛋糕,这个愿望不该断送在郑柯的卑鄙上。人到穷途末路,反倒酝酿起了自嘲的情绪,她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放阳光总在风雨后,像是要开大型演唱会似的。二十分钟后,手机响了。“喂,陈老师。”崔袅稳了稳情绪。“在哪儿呢,我们准备走了。”崔袅看了看进度,大师傅已经把奶油都摆出来了,做的是最简单那种蛋糕,胚子外面涂奶油,根本不是夹心千层的,其实用不了那么长时间,纯属胡扯呢。“我在门口蛋糕店呢,想买个蛋糕回去。”崔袅轻声道。“我们这就要出去了,你快点过来吧。”陈科长以为是那种十块多的小蛋糕,付钱拿了就走,小姑娘都喜欢吃的那种。挂了电话没过一会儿,呼啦啦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出了饭店,正往她这个蛋糕店的方向走,车停在坡下,跟蛋糕店正好顺路。崔袅一回头,外面的奶油已经铺好了,就是米老鼠没画字也没写呢,顶多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她还是等得起的。她深吸一口气,稍稍酝酿了下感情,抹着眼泪就出去了。陈科长本想招呼了崔袅就走,结果看见崔袅抽抽搭搭的掉眼泪,吓了一跳。育林中学的校长也愣了,说说笑笑的声音霎时间止了下来,大家都像看珍惜动物一样看着崔袅抹眼泪。“怎么了这是?”陈科长着急,他不知道崔袅怎么受委屈了,回去跟老师怎么交代?“小崔磕到碰到了?”校长嘘寒问暖。崔袅哽咽道:“今天是我爷爷生日,我说好买个生日蛋糕给他庆祝的,咳,我本来都订了蛋糕了,想回去顺路带走,郑柯把我的蛋糕给退了。”崔袅说罢,带着nongnong的鼻音一指郑柯。虽然她这副姿态挺像不成熟的小女孩的,但是牵扯上她已故的爷爷,这就不一样了,他爷爷可是她爸爸的亲爹,生日蛋糕没了,就不是她任性撒娇的事儿了。陈科长也懵了,他还真不知道师爷的生日,只当崔袅说的是真的,脑子嗡了一下,目光苛责的看向郑柯。郑柯原本还等着崔袅心不甘情不愿的跟车回去,没想到突然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一下子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他心里明镜似的,今天绝不是崔袅爷爷的生日,这生日蛋糕也根本没有那么深层次的含义。但是他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