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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前些日子他跑去书店给她寄书,老板都和他很熟了便问怎么回回买这么多。他当时一边低头填寄送单一边笑说女朋友喜欢这个,老板玩笑道那你有福了。周逸还在挑,手指在书上拨来拨去。何东生俯腰上前问:“想好买哪本了吗?”“想买这个。”她的眼睛还盯着书,小声说,“但是没有全版。”何东生说那简单,再去别家看看。“这个译本就七卷已经绝版了。”周逸说,“其他的都不好。”周逸曾经很奇怪的想过,像这样的绝世名著中国竟然少有完整地译本。二〇一二年译林出版社统一译制,虽不算经典却也是个新的尝试,但那已经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后来她什么都没买拉着他走了出去。路上她和他聊起写作,说陈迦南建议她去网站问他意见。何东生对这个倒没什么想法,主要看她意思。“就像我喜欢打游戏。”他给她举例子,“你要把这个事儿当做享受来看就不是问题了。”“可是就这样进入一个新的领域我没把握。”周逸一直在头疼这个问题,“一点读者基础都没有怎么办?”“你写作为了什么?”他这样问。周逸想了下说:“就是喜欢写。”“那不就完了。”何东生说,“还没开始就想着结果好不好这可不行。”周逸被他说的有点沮丧,耷拉下脑袋哀叹说写一本书真难,写一本好书更难。何东生揉了揉她的脑袋,顺手搭在她的肩上。“这事儿不能这么想知道吗。”他说,“见仁见智。”周逸仰头问他什么意思。“就是说不是好的作品都有人喜欢。”他对她说,“你看有几个现在还读鲁迅?”周逸听完“咦?”了一声,歪头朝他笑。“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安慰人了?”何东生哼了一声:“我说我对心理学有天赋吧你还别不信。”又嘚瑟。周逸笑。他们到红绿灯路口的时候遇到一个外国背包客问路,英语噼里啪啦一长串,周逸回了些什么何东生不知道,他只听懂了最后那句不客气。背包客一走,她被他看的发毛。“退一万步来讲写不行咱还可以当爱好,有一天真不喜欢了学个英语翻译也不错。”他说,“我他妈英语学了十多年至今还只会简单句。”他难得说教的这么厉害,周逸噗嗤一声笑了。事实上她那时候哪有什么时间再去写,每天写不完的实验报告做不完的汉语言练习,腾出空写个五百字都是奢侈。端午结束那天他送她去火车站,站台人山人海。她坐上车远远看见他站在那儿,一手插着兜低头在玩手机。过了会儿她的手机响了一下,短信里他说很快就放暑假了,到时候我去接你。火车慢慢的开了起来,直到他的身影再也不见。一回学校周逸便一头扎进题海,临近期末她还要斩五关过六将拿励志奖学金。周末的时候陈洁有打电话嘱咐她多吃菜多买水果别省钱,罢了问她复习怎么样。挂了电话陈迦南笑:“阿姨没问你端午怎么没回家?”“可能没什么着急的事儿。”周逸说,“不然360个连环扣。”“其实你mama就是太关心你了。”陈迦南说,“我妈几个月都不见得给我打个电话。”周逸挑眉:“咱俩换换?”“还是算了。”陈迦南嘿嘿笑,“我散漫惯了。”说散漫都是轻的,陈迦南有时候一连几个晚上都不回来。周逸觉得那是人家的事情不好插手,但又怕她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有一回看见那男人送陈迦南回来。周逸刻意放慢了脚步,看清了驾驶座上男人的样子。后来真正认识大概是在零七届的毕业典礼上,她误打误撞跑错了地方正要退出去看见舞台中央,男人被一堆领导簇拥着,正在给几个大四学生发毕业证。那时她才知道,陈迦南爱的是个浪子。期末考横跨半个月之久,周逸考完那天这座城下起了雨,像庆祝似的打了两下惊雷。傍晚没有等到何东生的电话,倒是在图书馆门口被一个鬼影吓着了。吕游张开双臂朝她奔跑过来,跟个幽魂似的。“想我没?”吕游笑的特灿烂,“是不是特惊喜?”小半年没见这姑娘好像哪不一样了,吕游觉得周逸变了不少,尤其是身上有种小女生的韵味了。周逸接过吕游的行李箱,说:“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好接你去。”“惊喜吧学着点啊。”吕游挽上她的手,“以后这招可以用在何东生身上。”周逸笑,想说早就用过了。“哎你们俩现在怎么样?”吕游问,“他有没有欺负你?”周逸慢慢叹了口气,一脸沉重。“他……”吕游声音一顿,接着又一扬,“真欺负你了?”周逸想继续再装一下,被吕游忽然掏出电话的动作给打断了。她笑着拦下吕游的手,说我们好着呢。“吓死我了。”吕游白她一眼,“他要真敢欺负你走之前非得废了他不可。”周逸抓住字眼,问:“走哪儿去?”“现在知道关心我了。”吕游酸酸的说,“谈起恋爱早把我忘了吧一个电话都没有。”周逸嘻嘻赔笑,说我道歉您想吃什么都行。吕游是真的把她狠狠吃了一顿,不留情面的花了她近半个月的生活费。餐厅里吕游抹抹嘴,放下帕子,之前的气势都没了。“我爸打算送我出国。”吕游轻声道,“学校都联系好了,那边暑期开学,下周的飞机。”简简单单的四段话,把事情就说明白了。周逸说:“问你一个问题。”餐厅里播着有点悲伤的BGM,吕游喝了口酒,说你问。“如果你的面前现在摆着两条路,一条是平坦的阳光大道青云直上一条布满荆棘走起来很辛苦还不一定能得到好结果。”周逸说完照旧停了一会儿,“你选哪个?”吕游放下酒,把身子坐直了。“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吕游说。周逸点了下头,轻轻“嗯”了声。吕游看着对面的女孩子,目光渐渐放的远了,等到那首BGM播到高潮才打破沉默。“想做的和应该做的。”吕游说,“你选哪个?”周逸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看着是疯,但疯不代表自由。”吕游说,“我也想过凭着自己的力量为北京添砖加瓦,想想还是算了。”吕游没有正面回答,周逸却明白了。在她们都没有能力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时候说再多也无用,毕竟才十七八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