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混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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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雪了,雪如棉絮成团,很快就在雪地积起厚厚一层。广阔无垠的山原有凹有凸,凸为山,凹为谷,数不尽。也正因为如此,地形可不是那么好掌握的,但商队似乎对这里熟门熟路,竟在短短半个时辰里转进一个峡谷shāndòng,生火做饭,人声不断,还有拉琴唱歌的。“狗崽子们哪儿找到的zhègè地方?咱地图上没有吧?”shāndòng外的土坡上隆着三个包,这包是马秀,伏地没一会儿,全身一层厚雪,而周围没有挡风处,冻得他鼻子通红。“营里的地图不顶用,每回都照固定的路线巡原。”泫瑾枫敛眸看着shāndòng口。北原仍是大荣地界,虽然人迹罕至,但春夏秋是牧草生长的好时节,常有关外牧民过来偷放牛羊。北关大营却驻扎在边城外,兵力有限,只能通过这样小队轮流巡原的bànfǎ,看管几条入关主道,防止蛮族骑兵扰村抢粮,也防备出其不意的战事。长此以往,主道之外就疏漏了,甚至有长居牧民。而一旦被北关兵驱赶,反而义正言辞说大荣侵占他们的土地,全族相抗。牧民族多,本来分散而居,没什么凝心力,对大荣边境造不成压力。然而近年出现一个叫燎的部落,一支三千骑兵队强悍凶猛,不断向四围的各族挑衅,所向披靡,不但抢夺败族的粮草资源,还迫使他们俯首称臣。北平王dānxīn燎族势大,向皇帝请示围剿。却一直被驳回,说关外事关内不管。不过燎族确实谨慎,迄今也不曾和北关大营正面冲突,令皇帝的驳回有了依据。“既然知道他们在shāndòng里,咱们赶紧找个地方避雪吧,这么趴着,一会儿就冻成棍子了。”马秀哈气暖手,哆嗦tíyì道。“柳夏,你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出口。”泫瑾枫却盯着洞口的火光不动。柳夏倒退着爬下土坡,快走无声。马秀小声道。“要是没有出口。你dǎsuàn怎么着?”“那就进去烤火呗。”泫瑾枫看得是火光照出的人影。“啥?”马秀暗道要命,“你想逞英雄,可别算上我。”泫瑾枫抬头看看越下越大的雪,“行。你自己找地方避雪吧。如果不怕死的话。我听说。冻死还算是比较舒服的死法,想睡觉,闭上眼。然后就没气了。”马秀心里骂娘,啊,不,骂爹,嘻嘻一笑,“阿风xiōngdì,我一个人当然不行了,咱仨一块儿来的,当然一块儿走。老大教的,我可都记着呢。雪原行走,一狼,一狐,一鹰,那就能活滋润。你看,你是狐,柳夏是鹰,我呢,不太喜欢狼,但没bànfǎ,王者总得有人当,就勉为其难啦。听我的没错,只要这shāndòng没别的出口,咱们就先撤,明天一早再跟。”泫瑾枫不理他,jìxù盯着洞口石壁上晃动的那些人影,心中默数。“只是小山,后面没出口。”柳夏伏来。他虽不说出口,但泫瑾枫的本事还是挺大的。马贼那回并非他单枪匹马,而是由泫瑾枫施计将人引入狭道,他才能一夫当关。“刚才进去了二十八个人,马车停在shāndòng口,石壁上晃过去的影子有七十余个,多半是人贩子不错。”泫瑾枫几乎可以quèdìng,但还保留一分别的可能。“我说你怎么斗鸡眼呢,想不到还挺能观察的嘛。”马秀其实是夸人,只不过他一直都是被夸的那个,从来还没佩服过谁,所以夸得“含蓄”,“行了,都看完了吧?咱走……”柳夏也没理马秀,等泫瑾枫开口。“你们说,山小,洞也不大,那么多人挤在里头,解手怎么办?”泫瑾枫开口了。马秀嘟哝,“出来呗,要不然闻着尿臊味睡屁呀!而且里面还有女的呢。”“不愧是王者,马秀xiōngdì脑子jiùshì好使,那咱们就听你的,等他们出来解手,混进去。”泫瑾枫眨眨眼。他娘,哦,不对,他爹的!他说什么了,就听他的?这小子欠揍!打第一天入北关大营,跟这小子编在一个队里,他就看那张脸不顺眼。他是南方翩翩美男子,女子莫不倾心,但到北关之后,桃花运都给这小子抢了,连片桃花瓣都不在他眼前飘,只有一帮子成天要跟他诉衷肠的兵蛋子。气死他了!“混个鸟!当那些人瞎子,自家xiōngdì都认不出来?”说得容易。“谁说装人贩子了?装被贩的。几十号人呢,记不住,至少不是每个贩子都记得住。咱们仨轮流盯,每人三刻时,我先,你俩下去吃点东西,活动活动。”泫瑾枫分配。“我凭什么听你的?”马秀来气,“我先盯,你俩下。”不能示弱!过了一个时辰,丘上柳夏砸来雪球,泫瑾枫和马秀连忙趴过去,果然见洞口出来一排人,由五六个大汉呼喝着快点,朝三人所在的土丘走来。那里有一排野棘灌木,是解手的好地方。马秀看看四周,不禁问泫瑾枫,“你早就看准那是解手的好地方,才伏在这儿的?”“我没你那么未卜先知。”泫瑾枫却不领这份功。看准了解手的好地方?真是——问得出来啊!“都是女人。”柳夏看清了。“不是女人还不好办呢。”泫瑾枫猫起身,高个子在雪地上也不显眼,动作轻巧迅速,借冬袍的掩护色悄潜到野棘丛后。“居然扮女人?!”马秀虽然抱怨,动作却也不慢。事到如今,他不可能自己单独行动。柳夏垫后。贩子们呼喝着,再把人带回shāndòng的时候,全然不知三个男人调换了三个女人,引入一只狼一只狐一只鹰。三人一进洞,就被赶到一群面色哀戚的妇人小孩中间。好在大家都是披头散发黑污面,再加上北女身材也有高大的,随随便便披着破袄的他们没引起注意。shāndòng如泫瑾枫所料,不大。女人小孩坐一堆,对面男人坐一堆,但男人们都戴着脚镣手栲。两堆人前有七八名手持大刀的汉子来回看守。再往里,柴高火旺,rou香馍香,十几个大汉大口啃rou大口吃馍,乐hāhā说话。拉琴的是个年轻男子,很专注,垂眸晃脑。这些汉子对一个正对洞口方向高坐的大汉特别尊敬,开腔先喊烈哥。烈哥约摸三十出头,看似十分凶相。泫瑾枫还注意到,其中一辆马车仍有人看守。他对柳夏和马秀使个眼色,两人也lìkè看出来了。“接下来怎么办?”马秀问。三人特意缩在一起,别人听不到他们低语。“他们总要睡觉。”泫瑾枫道。“但也总有人看守。”马秀不觉得这算个好主意。“先干掉看守,无声的。”泫瑾枫对马秀笑露白牙,“你不是快手吗?让我们见识见识。”“喂!你们三个干什么哪?分开!不准说话!”尽管没听见声音,但这些人贩子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三人连忙背对了,假装畏缩一团不敢抬头。“怎么回事?”烈哥lìkè上心,隔着火堆问手下。手下再看不出异样,就答,“烈哥,没事,几个娘们有点不老实,吼一声就不敢动了。”烈哥便一吼,“谁再敢不老实,lìkè拧了他nǎodài!别以为你们能卖钱,老子就不敢开宰!”有汉子趁机起歪心,“烈哥,咱们没日没夜赶路,难得今日到了安全地方,让xiōngdì们耍耍乐子吧。那么多女人放在旁边,怎么睡得着哟,憋得xiōngdì们蛋疼。”马秀一听,lìkè用胳膊肘顶泫瑾枫,狠狠瞪他一眼。爹的,这群混蛋要玩女人,怎么弄?泫瑾枫要笑不笑,胳膊顶huíqù,抛个“媚眼”,努努下巴。意思是:看上你,你就上!马秀低咒。“怎么?你们个个蛋疼?不嫌这群女人又脏又臭?”烈哥大笑,“行!不过,只准一人一个,还得留着lìqì明天jìxù赶路,要是谁他娘míngrì腿软,老子阉了他的蛋!”那群汉子马上猴急过来抓女人,吓得女人们纷纷哭叫,拼命往角落里缩。马秀趁机说话,“没辙了,动手吧!一共才二十来个女人,等他们识破,不如趁其不备。”“再等等。”泫瑾枫拉着马秀和要开打的柳夏往后躲,看到那辆被人看守的马车车窗出现一双手,晶莹洁白,女人的手。“等个屁!”马秀身前的女人数量急剧减少中,几只猴急的爪子离得越来越近,令他头皮发麻,“我的身体是给美人摸的!”“住手!”一声清脆如黄莺出谷,但没有人因此住手,女人们的尖叫声,男人们的浪笑声,照样jìxù。胡烈笑得邪恶,“大家都住手,武洲第一美人有话说,要给面子啊。”那马车竟没锁住,板门砰地推开,跳出一个丫头打扮的姑娘。她长了一脸的麻痣,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没法再看第二眼的丑。“这么丑的丫头,小姐能好看到哪儿去?”马秀咧出一张嫌弃的嘴脸,却见泫瑾枫张嘴合不上看呆了的表情,“你小子其实没媳妇吧?对一个丑丫头流口水?”马秀没察觉,傻眼的,还有柳夏。“死丫头怎么掺合进来了?”泫瑾枫抚额。死丫头。惠丫头。惠哥,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