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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没少对着薛蟠关门教夫呢!后来呆霸王小小声同贾琏先商量这事儿,得了贾琏一个白眼:“哟,这还是薛大胆么?放心吧,你尽管点人手出来就是,宝玉说了,到时候叫你家做托儿。”托儿是什么薛蟠如今已经明白了,听闻宝玉表弟有用得着自家的地方,顿时有底气:“放心,我一定挑能干的去!”贾琏想说:你家铺子的伙计和你比起来,都是机灵的,你到底要咋挑哦?等到薛家一水儿壮汉与贾琏身边的隆儿、兴儿带队的人碰头,贾琏才知道,薛大傻子挑的都是体格好,能干架的……各地的行商大多都结伴往西北赶路,纵然严寒也无惧。而瓦剌那边,瓦剌王因为到了大霉遇到儿子试图谋反的事儿,开始痛定思痛,打算好好培养大儿子,先给脱欢定下了和硕特部首领的嫡出女儿——就是好颜色的那一位,咳咳,虽然作风有点不羁,不过是个大助力啊!在大明人手里吃过苦头丢过人,也被大明人救过命的脱欢娶了老婆,被管得死死的,再不能亲近女奴,悲愤之下,想快点似的榷场附近的部落多一些,以便借口巡视去咳咳打野位。遂脱欢万分积极,收了定钱,赶在冬天的风雪之前,在他扩大了不少面积的草场部落里头,收了好一批羊,又按照大明那边的要求宰杀了,皮毛rou分离给送过去。附近几个小部落的人高兴得不得了——羊血和下水都可以留下来自己吃!谁说草原人顿顿都吃牛羊rou的?这些牲口们都是冬天活命的依仗,是整个部落的财富,再难熬的严冬,也要留下种牛/羊/马和育龄母牲畜,为来年春天的繁衍做准备。西宁马那边的咸水湖晒盐已经成了,虽然不比海边滩涂晒盐,但是对于西宁马家人来说,也已经是卓有成效了,一担一担的湖盐出来,绝大部分交给朝廷的,另还有从林大人出购得的平价盐引再从官府购盐——听上去西宁马家挺吃亏不是?但这是别人家羡慕都羡慕不来的馅饼!更不要提大家心知肚明,西宁马家可适度私下一些晒盐,只要不过分,朝廷并不会追究。(关于此,朝廷中人一开始是不答应的,后来看过贾总兵日志,又结合当地州府县志,确认了咸水湖也是有限的,才松了口。若不然没这个足够丰厚的饵,西宁马家才不会如此配合!)等到京城来了人,得了林如海示意的托儿那一厢又雇佣了当地被压迫了二十几年的哈密乡下的老百姓们去边界腌制rou类,给报酬的那种,一开始只有一些从祁连山上下来的那些士兵的家眷敢去,毕竟她们的亲人都在此巡逻。也是巧了,因为这些军属们大多是女性,极少部分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儿,后来有胆大的当地百姓也来报名,是个寡妇,三十来岁,大儿子二儿子都没养活,男人前年也没了,就剩下一个小女儿跟着,实在走投无路,见村里人有心动却不敢去的,所幸咬咬牙说自己去给乡亲们探探路,带着五六岁的小女儿去应征,被带着懵里懵懂地检查了指甲、皮肤等等,听得一个大婶说:“挺干净的,留下。”寡妇有点不安,也有点激动。她很顺利就留下了,一整天都用盐巴搓羊腿羊排,虽然是生的,可是看着也叫人眼馋,丁点大的女儿乖巧坐在一旁,看到mama盐罐子快空了,抱着空罐子去大婶那里再要。到了中午,寡妇看到身边的妇女们都停手了,拿毛刷子把手上的盐巴刷下去,还招呼她一起:“新来的,走,吃午饭去。”午饭?寡妇可不敢应下。穷人家一天两顿是常态,寡妇自己已经一天只吃一顿很久了。领头的大婶一拍巴掌:“嘿,看我忘了说,来这里做活,包中饭的……你女儿是没有饭食领的。”大婶特意讲了一句,就怕以后周围来做活的把家里老老小小都带来。寡妇连连点头:“我晓得,我晓得,有我一份已经是东家仁义了。”实则心里盘算着,不管中饭是什么,从自己嘴里省一点出来,女儿也就饿不着了,来这里做活,真是太好了!不一会儿,她跟着妇女们一起往香味传来的地方走去,领到了一碗羊rou汤,一个杂面饼子,寡妇端着汤,都不必伸手牵女儿,小女娃娃就耸着鼻子跟着亲娘身后走。虽然羊rou汤里全是羊rou碎碎,是运送过来的羊rou的边角,但是那可是rou!加上萝卜块炖了汤,撒点姜,喷香!虽然杂面饼子是陈面,干吃拉喉咙,但是捏碎了泡进汤里,唏哩呼噜就能喝下一大碗!寡妇自己先吃了一半,恰此时汤也不那么guntang了,把大海碗递给女儿,小女娃娃看了看碗里的分量,小声说:“娘,你先吃。”“娘吃饱了,小丫吃吧。”小女娃娃又看了看碗里,然后埋头就喝,喝到肚皮滚圆,恋恋不舍地舔了舔碗,抬头说:“娘,rou汤真好喝。”那寡妇第一天结束之后,还领到一贝壳的油脂和三匙盐!领头的大婶说,油脂是擦手的,不然万一干裂了,做活计就像上刑,盐则是今天的工钱。寡妇捏着手里的东西,心底开始有一个念头:这东家可千万要长命百岁长长久久地在这儿雇人才好!这样自己就能养活小丫了。哈密附近乡下一寡妇带着女儿去做活不仅有中饭吃还有盐可以领的消息像长者翅膀一样传开了,后来的人中,有真心来谋生计的,也不不乏手脚不干净的,不过后者被抓了三四个典型之后,直接送官重罚,这股子刁民风气就被刹住了,人人都晓得,东家心善,但是不是吃素的。阴干十多天之后,一批一批的腊羊rou开始往东边运,而购买这些羊rou的薛家,也成为哈密榷场上有所斩获的第一家商号。薛家商队中,除了账房,其余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老掌柜倒是想来,可惜身体不允许,硬是走了半路,在太原府吃不消了,之后老掌柜只能对账房叮嘱:“去了西北,一切听林大人的管事安排,切莫冲动行事。”账房很听话,将老掌柜的吩咐记得牢牢的,虽然不知道置办庄子干什么,但是西北地广人稀,买的不是田地,又在边境,便宜得不像话,不比京城郊外之十一……那就买!然后收羊毛、买rou、买盐、雇人……干干干,林大人府上的管事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干!前后也花不了几千两银子。【大爷嘱咐过了,两万两以内随便花!】西北那边因为榷场的开设,整个冬天都陷入一种狂热的气氛中。有官道路好走,河西走廊没强人;有榷场有仓库,货物来了可互通有无;虽然有官牙定价收税,利润不比走/私大,但是安全啊!不用担心被谋财害命!因此,西北喜信连连,只两个多月,就收了五万贯的税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