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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就是你!”窦向东眯了眯眼:“谁跟你提过我?”龙大力忙从怀里掏出信道:“管老虎要我给你的!说把信交到你手中,你就给我一百两银子!”窦向东劈手夺过信件,一目十行的扫过,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夺取盐井,杀尽土匪!小霸王好样的!”压住心中的喜悦,又问,“你出来的时候见了她没?”龙大力找到了雇主,心情放松,脸上也带了三分笑意的道:“没有,是个男人交代我的。”窦向东点点头,吩咐左右带人去休息。自己拿了信,往家中去。穿过威风堂,进了主屋,高兴的把信拍在桌上,对肖金桃道:“你儿媳妇有信了!”肖金桃忙拿起信看,一句话里十个字倒有五个不认得,猜也能猜,却是不耐烦的道:“你快给我读一遍。”信写的十分简短,只交代了三件事。第一她管平波占山为王;第二生了个女儿,陆观颐起了名字,叫甘临;第三缺粮缺人缺物资,需要家里支援,好彻底控制石竹。窦向东念完信,啧啧叹道:“厉害!厉害啊!精锐全跟着老二,她带着一群毛孩子,竟能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杀出重围!创下一番基业!你速速准备日常用品,我去外头调集物资与人手。她远在石竹,相当不易,原是我们无力顾及,才腾出手来,预备打发人去探听她的下落。不料她竟能送出消息,我们再不能拖了。”又喜笑颜开的道,“添了个孙女,好!好!好!待我们的人站住了脚,就让老二去瞧她,争取再添个小子。”肖金桃早被儿子的怂样气的够呛,此刻得知管平波那般争气,比窦向东还高兴百倍。那是她二房的人!也不理窦向东,一叠声的喊宝珠:“快快,开箱子!把我收着的丝绵寻出来,这大冷天的用丝绵做衣裳最好。”又喊瑞珠,“传我的话,我要几个能干会带孩子的妇人,去石竹给你们姨奶奶帮把手,愿意去的,速来报名,我有重赏。”肖金桃喊的中气十足,一个院子都能听见。雪雁妈正在后头晾衣裳,想着长女才哭了一场,把衣裳交给小丫头,飞奔往二房报信。不一时,一家子上下都知道管平波还活着,不独好好的把孩子生了下来,顺道把石竹土匪给灭了。窦元福听的毛乎悚然,喃喃的道:“她到底……怎么做到的?”雪雁抓着她妈的手,难以置信的问:“果真?果真?”雪雁妈道:“老太太都叫收拾东西了,怎么不真?”雪雁道:“我去见老太太。”雪雁妈道:“她正忙,你寻她作甚?”雪雁道:“我要去石竹,跟老太太说,我跟船去。”雪雁妈一把抓住女儿,含泪道:“人没想起你,你往前撞什么?你meimei跟人去了京城,你又四处乱跑。我生了你们两个,就一个给我养老送终的都没有了?”雪雁无奈的道:“来来正经做了驸马爷亲兵的正头娘子,算有了前程。我呢?连发嫁银子都没得,我不去石竹,难道指着你老给我发嫁?你有钱吗?”一言噎的雪雁妈半日提不上气,只得哭道:“我没用,对不起你们,你们就都不要我了。”雪雁翻个白眼:“妈!我是去伺候主家的儿媳妇并小姐,又不是飞天。姨奶奶难道不用回本家?”“那你的终身怎么办?”雪雁无语了,家里男多女少,她嫁不出去才怪!这厢母女鸡同鸭讲,那厢窦家的主人都齐聚一堂。长路漫漫,管平波的信简单明了,无甚细节。窦家人把信件传阅了一遍,众人心中都满是疑虑。雁州盐矿依旧僵持,时赢时输,正满腹愁肠。管平波的信件无疑是大惊喜,扫尽了窦家人心中的乌云。肖金桃神清气爽,总算扳回了一局,看向练竹的眼神满满都是慈爱。把管平波弄进二房的人,居功甚伟!窦元福神色变幻,终是化作了笑颜:“管弟妹该赏呢。”窦向东自来重视人才,岂肯亏待了管平波?在家中开了个短会,就确定要张和泰带队,调二百人去石竹,协助管平波控制全境,进军武攸。备战许久的窦家,物资与船都是现成的,不过三日功夫,尽数备齐。窦向东还嘱咐张和泰道:“你把人送到地头交接,要分说明白,粮食日后还有,我慢慢调船往她那处送,叫她千万别急。”张和泰应了,带着自己的几个小弟与新选出的二百精壮,并原先去过石竹的谭元洲旧部王洪,以及雪雁带两个婆子一个乳母,往石竹进发。船队停泊在云寨,换成旱路,众人挑着担子浩浩荡荡的跟着带路的龙大力往盐井而去。从清晨走到黄昏,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然而就在走到河对岸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张和泰惊恐的看着土墙上的近二百个面目狰狞的人头,心中震颤。鸳鸯阵,真的能以一当十么?那他……是不是该考虑……调转马头了?第112章规整字正腔圆的官话在河对面响起:“你们是谁?来干什么的?”张和泰梗了一下,隔着河艰难的用带着浓郁巴州方言的官话喊道:“我们是窦家的!管奶奶在吗?”瞭望台上的孩子立刻用嘹亮的嗓音对营内喊道:“谭副官!窦家人来了!你来认认!”谭元洲听见,从不远处跑来,三两下窜上瞭望台,就看见了对面的张和泰与王洪,兴奋的对边上的李乐安道:“快!快去放绞盘!”李乐安跐溜的从边上的竹竿上滑下,解开绞盘的绳索,把吊桥放平。张和泰正欲过桥,谭元洲已狂奔至对面,抓住张和泰的手道:“有带炸泡螺的乳酪么?有母羊么?”张和泰奇道:“怎么了?”谭元洲道:“奶奶没奶水,孩子快饿死了!”雪雁听得此话,忙道:“有乳母!”韦高义也跟了出来,恰听到最后一句,眼睛在雪雁几人中溜了一圈,看到一个胸前鼓鼓的妇人,指着问:“这个?”雪雁点头,还未说话,韦高义拽着人就往营内狂奔。主屋内婴儿啼哭不绝,陆观颐用小勺子试图喂米糊,甘临就是不吃,哭的撕心裂肺。管平波无力的趴在床上,满脸憔悴。不知是生育太早,还是体质的缘故,她的奶水在月子里勉强凑活,待到出了月子,甘临食量见长,便怎么都不够了。甘临吃不够,饿的自然快。寻常婴儿约莫一个时辰吃一次,甘临半个时辰就开始哭。此时乳制品一概没有,管平波只得解开衣裳凑活着喂。睡眠全被打乱,产后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糟糕,恶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