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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充满着兄妹二人的欢声笑语,陈慧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地坐着,倒和这欢快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徐砚琪见了偶尔将话题转移在陈慧的身上,但她却总是过于木讷,惹得徐宗文频频皱眉,脸上的笑意也淡了。见此,徐砚琪也只得无奈地在心里叹息,想起陈慧之前在崔岚被蛇咬伤时的表现,心中却是对眼前这位嫂嫂更加好奇了。.当徐砚琪和徐宗文等人回到徐府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原本一家人是要坐在一起用晚膳的,但徐砚琪实在是觉得困了,便索性在自己的小厨房里做了几样小菜对付两口,沐浴过后早早地便歇下了。翌日醒来,朱彤刚伺候徐砚琪梳洗完毕,便见芷巧急急忙忙地跑上了阁楼,满头大汗的样子像是刚从外面回来:“小姐,出事了。”徐砚琪随手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什么事,怎么慌慌张张的,慢慢说。”芷巧捧着杯子一口饮尽,这才说道:“奴婢刚听人说昨晚上二少爷听说了小姐的事后直接跑去找姑爷了,少爷当时喝了点酒,所以就和姑爷打起来了,好像伤得很严重。”徐砚琪听罢也没再细问,提起裙摆下了阁楼,径直便向着徐宗文的院子里走去。到了徐宗文居住的跨院,陈慧恰巧从屋里出来,徐砚琪慌忙迎上去:“二嫂嫂,哥哥的伤势如何了?”陈慧眼眶红红的:“大夫说只是皮外伤,修养几日便好,小姑子无须过于担心。”“哥哥为我的事受了伤,昨晚上怎么也不见有人通知我一声,倒让我心里难受。”“你晚上睡得早,是你二哥不让人说的,说怕你知道了担心。”徐砚琪鼻头一酸,看了看屋里:“二哥醒了吗?”陈慧点头:“刚醒,小姑子快进去吧,我去把熬好的药端过来。”徐宗文只穿了一层薄薄的里衣,后背上被血染得一片片的嫣红,如今正规规矩矩趴在榻上看书,听到脚步声只当是陈慧端着汤药进来了,头也没抬便淡淡吩咐:“药放那儿,我待会儿再喝,你先出去吧。”徐砚琪仿若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一步步地走到榻前,看到他背上的伤说出的话都有些哽咽了:“哪有你这样的,不会武还学人打架,如今倒好,大热天的还要老老实实在榻上待着。”徐宗文一听是徐砚琪的生音立马抬起头:“你怎么来了,我这只是轻伤,不碍事的。”徐宗文说着将书放在一边撑着床板坐起身,又活动活动胳膊对着徐砚琪笑道,“看,哥哥没骗你吧,真的不严重。”看徐宗文额头上因为疼痛早已渗出了大量的汗珠,脸上却仍挂着笑,徐砚琪差一点便要哭出来,忙上前扶住他:“好了好了,知道你伤的不重,快好好歇着别乱动,小心伤口都崩裂了。”正文第10章隐情徐宗文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傻丫头,怎么还哭上了,我是你哥,戴赢那小子对你不好,做哥哥的当然不能放了他。给他几个拳头都是轻的了,敢欺负我的meimei,我徐宗文可不是吃素的。”徐宗文说着握了握拳头,向meimei展示着自己的强健有力。“你才傻呢,为这么点事去找戴赢拼命,也不怕爹娘担心,如今还带了这么一身伤回来,你这样岂不是让我和爹娘心疼吗?”徐宗文的话让徐砚琪心头一暖,想来徐宗文和他这个meimei的感情很深吧。或许,这才是她第一次看到徐宗文便丝毫不觉陌生的原因。崔玥突然庆幸自己能代替真正的徐砚琪活下来,如今她自己不过受了一点委屈徐宗文便这般为她出头,那若是知道自己最疼爱的meimei被戴赢逼死,到时候定会真的拿命去拼吧。有这么一个肯为自己出头的哥哥,真好。自朱家将订亲的对象换成崔岚开始,崔玥在家里便再不曾得到过关心,爹爹觉得她辱没家风,每日里不待见她,连meimei崔岚也对她冷嘲热讽。她当真是许久都不曾感受过被人在乎,被人捧在手心的温暖了。虽说徐宗文一直把她看作徐砚琪,可这些根本不重要,崔玥依然很感谢自己如今拥有的一切。徐宗文看着meimei楚楚可怜的模样,心更是软了下来,放下语气哄道:“好了好了,二哥今后再不这样让你担心了可好,不许再哭,你这一哭可就太难看了。”看徐宗文带着伤还反过来哄自己,徐砚琪不禁破涕为笑,随之又叹息道:“哥哥若是待嫂嫂如我这般,你和嫂嫂也定然是很幸福的了。”想到刚刚陈慧红红的眼眶,徐砚琪琢磨着许是哥哥对她说了什么严厉的话。听徐砚琪谈及陈慧,徐宗文叹息一身,忍不住苦笑:“我倒是想对她好些,不过……她也未必稀罕吧。”徐砚琪不解地蹙眉:“哥哥何出此言?”徐宗文脸色渐渐沉下来,没了刚刚玩笑的朝气:“如今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和你嫂嫂成亲两载,却是不曾有过夫妻之实的。”徐砚琪有些愕然,纵然她知道徐宗文和陈慧关系不好,可也万万想不到这三年来他们两个竟然……徐宗文似是没有看到徐砚琪的惊讶,只自顾自地往下说:“成亲当晚,我刚进洞房便见她独自一人坐在榻前抽泣,见我进来便一个劲儿地往里面躲,连喜帕都不让我揭,我问她什么她也不说。新婚之夜出了这等事,我能怎么想,无非便是她无心嫁我。既然如此,我又何苦逼她呢?”“莫非是二嫂嫂在与兄长定亲之前便已有了意中人?”徐砚琪心中疑惑,自古以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陈慧这样的反应未免太大了些。如此便只能有一个解释,便是她已有了心仪之人。“之前我也是这般想的,所以便想着与她和离,早早放她离开。谁知我午间刚与她说了此事,不到晚上她便上了吊,幸好我怕她出事前去看她,这才恰巧阻止了。为了不让爹娘担心,这件事我一直没敢提起。从那以后,我便去了霖山的竹园。”听徐宗文说起,徐砚琪的记忆里倒还有些印象,两年前徐宗文和陈慧二人成亲不久徐宗文便突然说要去竹园,任谁劝阻都没有用。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是一心考仕途,没想到竟还有这么一段插曲。只是,既然陈慧不愿同徐宗文和离,那该是没有心仪之人才是。可又为何不愿同兄长好好过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