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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的表情迅即变得阴暗,便已明白。客馆内,审讯还在继续。桂姨死活不说,翻来覆去就是一句:不知道。崔良玉上前冷道:“苏家给你多少好处,让你肯不要性命来谋害我?”适才一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桂姨,表情上终于有些松动,她不由地抬头看向崔良玉,某种神色复杂。随即又觉察出自己这一瞥太过明显,迅即垂下眼继续哭喊不知道。“你以为有苏虹给你撑腰,你便敢与女王陛下作对?”崔良玉一步步攻心。桂姨一脸无辜,抽噎道:“我就是一个乡间没见识的妇道人家,哪里认识你口中说的贵人?”崔良玉呵了一声,“林钦兰不善女工,怎会突然送我一个香囊?”“我家小姐爱慕于你,自然肯下功夫学女工。崔公子,难道连这你也怀疑?”“那为何香囊里的香料中混有一坨头发?如若不是下蛊是什么?”桂姨眨了眨眼睛,“许是搞错了!你反正心中爱慕的是旁人,不是我家小姐,随你怎么说都行。”崔良玉面色一沉,“毒妇!还敢狡辩!”“崔公子,你喜欢的人是谁,你心里最清楚。”桂姨不坏好意地瞥向了姜钰。姜钰皱起眉头,“虎尉!”虎尉早都等不及了,上前拐过桂姨的双臂,狠狠往后一凹,只听咯嘣两声,紧接着桂姨便痛得嚎叫起来。“崔公子,你喜欢白兰女王,你敢否认?”桂姨大喊一声,顿时房间内气氛凝胶起来。崔良玉头冒冷汗,心头颤颤不已,也不敢回头去看姜钰。就在这时,突然桂姨大叫一声,从口中喷出一口血,睁大眼睛便直直倒了下去。虎尉赶紧上前一摸,顿时手一顿,“陛下,她死了!”姜钰疾步上前,虎尉赶紧挡在面前,“陛下,此处污秽不堪,还请回避!”“怎会死了?”虎尉上前查看了一番,皱眉道:“看样子,像是中毒!”“可是事先口中含毒?”“回陛下,有这个可能!”姜钰一听,缓缓回座。崔良玉回过神来,“陛下,此事应是苏虹一党暗中cao作。幸好陛下识破,才没酿成大祸。臣谢陛下信任!”姜钰摆摆手,“此事你也有功。苏虹等不可留!”“陛下所言极是。”崔良玉拱手,“只是如今陛下身在大雍……”“今日王女的信来了吗?”虎尉赶紧道:“王女殿下的信已到。凌霄已在外候着了。”凌霄进来的身后,地上已无任何血迹,更无桂姨这个人。好似她从来都没有出现一样。姜钰拿起信看了起来,而后淡然一笑。“苏虹竟敢派人去宫碉密室抢夺白兰金图。”崔良玉大惊,“王女殿下可有受伤?”“铭儿无事。幸好小王激灵,大叫不止,咬着偷金图的人不丢,这才没出纰漏。”崔良玉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道:“算起日子,似乎苏虹派人偷金图那日便是大王在雍城深夜狂吠的时候。”姜钰喜道:“莫非两只雪豹隔着千山万里,还能心灵相通,互知祸福?”崔良玉跪下俯首,“恭喜陛下!臣听说鹧鸪山的雪豹乃神兽,一直以为不过是口传而已。如今看来,是上天怜悯,知我白兰如今困顿,便派来两只神兽,以护佑我白兰。”第58章058姜钰点点头,“如此看来,甚好!”“只是现在鞭长莫及,待回到白兰再收拾苏家!”崔良玉缓道。“呵。”姜钰脸色骤沉,“苏虹的手伸得又长又狠,怎会让孤轻易回去?!”崔良玉抿唇,“陛下,您的意思是?”“孤自有打算。即便孤死在大雍,她也别想在白兰占有一席之地,”姜钰冷笑道:“偷金图的奴才,名叫如意,据说是苏虹的宠侍之一。铭儿聪明,留下他性命,对外宣称如意从宫碉摔死。如意感恩,将苏虹做过的事情,一一说出。其中一件,便是指使巫兰,通过林钦兰,接近你给你下蛊。”“果真如此。王女殿下英明。”崔良玉彻底松了口气,此番姜钰终于肯信任自己了吧。姜钰点点头,“虎尉,你速速去搜寻巫兰,务必将她捉拿。”虎尉领命,跪拜退出。崔良玉微微低下头,“适才桂姨说臣……”还未等她他说完,姜钰面色一红,急忙打断,“孤断断不信那个婢女说的话,崔相若无事,跪安吧。”崔良玉身体一僵,原本还有些羞涩的心顿时冷了下来。他恭恭敬敬地跪下,深深俯首拜谢,退了出来。刚出来便瞧见一抹身影急速从墙角闪过。他大喝一声,“谁?”那人溜得更快,一晃便不见了人影。姜钰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崔相,什么事?”“许是有人监听!”崔良玉回道。姜钰沉吟了一会,“詹威!”崔良玉闻言道:“陛下英明。詹威乃詹浩族亲,许是有人放了眼线。”“适才桂姨在这里嚎叫大哭,怕是引来了他们觊觎!”姜钰点点头,“无妨。此处是大雍,我等异族之客,又能如何?”让他们看到想看的,自然不知她私下的那些动作。刚好。崔良玉默默跪安。雍城天崇殿。司马淳端坐于龙座翻看奏折。尤夏伺候在旁。忽然,司马淳狠狠甩下一本奏折,尤夏心惊胆战,脑袋压得更低。“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山南节度使屠辉也来给郭昌求情。你瞧瞧,这几日给他求情的折子有多少?朕的天崇殿都快放不下了!”尤夏嘴角勾起,脸上却装出惶恐的模样,“郭大人人心所向……”这话才说出半句,司马淳冷冽一瞪,瞬即一脚踹在他的身上,“到底是郭昌人心所向还是太子殿下人心所向?”尤夏哭丧着脸,“奴才说错了话,请陛下责罚,陛下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司马淳冷着脸,不知在问尤夏,还是在问自己,“朕看着很老吗?”尤夏哆哆嗦嗦,“陛下正值春秋鼎盛!”“哼!”司马淳冷笑一声。“太子贤良敦厚,朝臣无不顺服,想必郭大人做下的歹事,与他无关。”尤夏感叹道。果然,司马淳听得怒火又起,“贤良敦厚?你是眼瞎了吗?”尤夏连忙跪下,“奴才也是听旁人说的,不过学来说罢了。太子乃我大雍根基,天之贵冑,奴才……”“行了!你们一个个现在是只知太子,不知朕!”司马淳这句话说得已是很重了。尤夏使劲压低着头,不敢吭声。过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