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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是个异常俊美的小主子,可若是咧嘴一笑,眼中波光盈盈,两个酒窝浅浅,属于女子的轮廓气质显露无疑。都怪魏皇后把孩子护得太紧,也太宠了,锦玄心思单纯,现在还小,小时候刚学会说话,逢着个宫女叫jiejie,逮着个太监就要窝到人怀里蹭脸蛋儿。这般亲昵的作态,别说不像男儿郎,更不像是天家气质华贵的小皇子。魏皇后便让锦玄学规矩,到外面神态要端端正正,万不可与人狎昵。锦玄最是听母后的话,出了自己寝宫,便眉眼不动,眼珠子不转,久而久之,宫内外传这是个痴殿下。话儿传到魏皇后耳中,“罢了。”痴就痴,反正一辈子有她这个母后护着。总比露出致命的马脚好。翠羽儿她们收拾过后,锦玄又催促她们出去,顺便把鲁庆叫进来。翠羽儿佯哀一叹,“好吧,如今殿下眼里只有一个庆儿,越发是没我们俩了。”锦玄见她伤心了,忙拉住她的手,“翠羽儿你可没这么说,我心里自然有你,把你当成宝贝一样。你在我眼里,比父皇送的明珠还珍贵。”翠羽儿朝她探出手,“明珠呢?”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绮香皱起眉头,正欲呵斥,锦玄却笑眯眯拦住她,转眼把紫檀木雕花小盒的抽屉拉开,取出明珠,递了过去。翠羽儿捧在手心细看,眼里露光,又觑着锦玄,故意道:“这样珍贵的宝物,殿下真舍得?”锦玄点头,“舍得。”“万一娘娘知道了——”“我不说,旁人也不敢说,母后怎会知道?”翠羽儿这才放心,要将明珠放入怀里,手腕却又一转,再度回到锦玄手里。锦玄问,“你怎么不要?”翠羽儿笑,“有殿下这份心意就够了,其余的,奴婢一点儿都不会要。”锦玄亦笑,“你真是个鬼机灵。”翠羽儿察觉绮香投来一道视线,挑挑眉,冲她递去一个眼色。哈,打脸了吧?随后,二人出去,把鲁庆叫了进来,看到他,锦玄眼睛明亮。鲁庆看到锦玄收拾妥当,身着暗紫色圆领袍,腰间系着只缎绣荷丝绢香囊,怀香袖兰,眉目微敛,已收起了那副娇憨的样子,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热乎着,殿下快饿坏了吧。”他把酥油饼从怀里取出来,手掌心满是油光,衬里也油腻腻的。啊呜一口咬上酥油饼,锦玄笑眼弯弯,仿佛一件小东西就能令她满足。鲁庆含笑看她。“热乎乎的,真好吃。”天家的孩子,虽有享用不尽的琼瑶佳酿,满汉全席,但对于民间最普通的味道,却也是十分向往的。隔一会儿,伸来一只手,鲁庆揩去她嘴角的屑沫,“慢点吃。”说罢就把指腹上的残屑吮入唇中,轻轻一划,了无踪影。他的手掌干净而又匀称,唯独虎口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两年前他刚来那时候,锦玄不知何故闹起脾气,攥住他的手咬了一口。跟咬酥油饼一样,嗷呜一口咬下去,一排牙印,血痕斑斑。夜半,或睡不着觉,他望着窗外暗光,有意无意的摩挲壶口上的牙印。少年一口好牙齿,似乎还停留着她舌尖上的湿濡。锦玄吃完最后一口,鲁庆就将她圈到怀里,摸了摸她的肚子,笑道:“今天给殿下买多了,叫殿下吃得这般撑,都鼓出来了一个小肚子,待会儿可小心着点儿,若让皇后发觉,可就没下回。”锦玄一点儿不担心,“母后才不会注意这些细节,你好好想,宫外还有什么好吃的。”鲁庆凝着她的脸蛋儿,“殿下想吃什么,奴婢就给您带什么。”锦玄躺在他怀里,眨眨眼说道:“我听说宫外的糖葫芦很好吃,每个小孩子都能吃到,厚厚的一层糖衣,咬在嘴里又酸又甜。庆儿,你小时候有没有吃过?”“奴婢什么都吃过,”鲁庆漫不经心地揉着少女葱玉般的指尖儿,“奴婢没入宫之前,跟几个大哥哥在坊间混生计,得了银子,去西市街口买一串糖葫芦,每人一颗,轮流一回就没了,但那滋味很久都不会忘。不过那东西粘乎,容易粘牙生蛀,前些日子殿下还牙疼呢,这会儿就忘了?”锦玄连忙爬起来,扒开嘴给他看,“你瞧瞧,里头白白净净的,我牙口好得很,现在一点儿不疼了。”又忽然换了一副语气,“不过你既然说那东西粘乎,带进来肯定不容易,不如你悄悄儿带我出一回宫。”“什么?”鲁庆佯装没听清,俯身凑近她。锦玄捧腮叹气,“我长这么大,只晓得宫里有几块砖,却不晓得宫外是什么样子,谢瀛老是拿这事笑话我,哼,他总是爱跟我显摆,有本事,跟我比比身家,还能比过我这个皇子不成?”瞧她这哀愁又气愤的模样儿,鲁庆喜爱不得了,掐着她的腰不让她动。锦玄眼儿亮晶晶地望着他,期待无比,盼望着他能立马应了自己。鲁庆笑道:“这就要看殿下愿意给我亲多少回。”鲁庆十岁当了太监,这十岁之前,他眉眼初开,而入宫去势,宫里头的人和事影响着他的心思,也令他在相貌上发生了变化,面白眉长,眸子狭长,嘴唇嫣红,他的五官烙进了女人的阴柔。正也是缺了一般男子汉的气概,才令锦玄渐渐忘了他的性别,正如他一口一声奴婢,真将他当成了奶妈似的人物。“庆儿不说个数儿,我怎么知道?”锦玄在他膝上盘着头,幼嫩的指头轻攥着他的衣袖,鲁庆有一下没一下抚摸她发顶,袖管轻晃,有什么东西落了出来,轻飘飘盖在她脸上。第三章锦玄揭下来一看,“这是什么?”鲁庆看鲁眼她手里的绣绢,“奴婢怕热,才刚入春就有些熬不住了,这帕子是用来擦汗,免得汗水滴落,脏了殿下的衣衫。”锦玄展开绣绢,看到角上绣着一个屿字,“这字儿绣得真精致。”“殿下若是想要,下回奴婢送您一条,这一条到底脏了,您摸着不值当。”说着鲁庆从她手里抽走,放进了袖中。锦玄不是很注意,懒懒打了个哈气,从他怀里起身,弯腰要拎地上的鞋,鲁庆替她拿了起来,跪在砖面上,依次套进去,“时辰该到了,殿下该去皇后娘娘那儿请安。”锦玄来翊坤宫时,看到殿外跪着一个摇摇欲坠的小宫女,生得有几分姿色,不禁询问嫣然,“姑姑,她犯了什么错,怎么叫她这么可怜地跪在这里?”嫣然语气淡淡,“小奴婢新来,不懂事摔坏了娘娘心爱的簪子,娘娘倒无意责怪,她却吓得不成样子,非要跪在这儿不起。殿下不必管她,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