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兄弟情义:毕竟处男不挑嘴。
10、兄弟情义:毕竟处男不挑嘴。 随着光线的消失,司雅重新陷入黑暗寂静之中。 她呆呆走回车中,有些茫然:“他为啥要杀他……他真的把他给杀了?!” 在此之前,她从未害怕过小张。但此时…… 这就像是: 李某因楼上邻居天天半夜跑酷,曾和他口角过数次,这一天晚上,他忽然拎着菜刀上楼杀了邻居。 张某每次碰见楼上邻居,都会和他愉快地聊上几句,这一天晚上,他忽然拎着菜刀上楼杀了邻居。 相比之下,多数人都会觉得张某这人更可怕些。 未知和反差,总能带来更多的恐惧。 而且,仇人死了……竟然就这么死了? 司雅足足跟了仇人四五个小时,想过开车去撞他,想过买点辣椒水,甚至想过还是报警算了,却全没想过事情会是这种走向。 仇人死了,却死在别人手中。她都不知道自己是TMD该高兴、还是TMD该不高兴。 总之,这一切都结束了。想到这儿,司雅长舒了一口气。 她重新发动汽车,准备回学校借室友手机联系下兄弟们,然后加点汽油去找他们。 司雅凭着记忆,很快回到了学校。将车停在路边,步入校门。 看到门岗大叔的那一刻,司雅彷佛见了亲人一般,险些喜极而泣。 她顿时就觉得外边不安全,想着今晚还是待在寝室吧。 门岗大叔看见司雅,努力绷起脸来:“又是你!” “咳,现在几点了?我手机没电了。” “疯到没电才知道回来……十一点二十。我昨天值班就没见你人影,又搁外边上网了吧?” “那你,不然能干啥。” “赶紧回寝室去吧,走路轻点儿别吵到大家知道不?” “知道知道。”司雅心情愉悦,转身朝寝室楼走去。 她头一回觉得、熟悉且平静的生活可真好啊。 但在偌大而空旷的校园里走了一路,她没见半个人影,忽然又觉得怎么阴森森的。 她一时间害怕起来,忍不住开始担心小张会不会从哪儿钻出来。 四下望了望,加快脚步向寝室走去。 室友们已经睡了。她轻手轻脚拿了洗漱用品,走到公共浴室开始冲澡。 洗头的时候,她才刚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小张此时正站在身前的画面。 吓得连忙揉眼睁开,空无一人。她自嘲地笑了下,安慰自己别瞎想。 却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小张也许真的会来找她,继续完成他未完成的工作。 她大脑里甚至浮现出一种可怕的猜想:小张他们二人发现她跟在身后,于是演了一出戏,目的是让她掉以轻心、放松警惕…… 想到这儿,她胡乱把澡洗完。回寝室晃醒小蓝,轻声喊她:“嫂嫂,手机借我用下。” 小蓝摸到手机,解锁后递给她,继续睡了。 室友小蓝的男朋友是“狗哥”,也是下午等司雅去开黑的四个人之一。 这一圈兄弟与她们不是同一个系。但因为司雅,狗哥认识了小蓝。然后在司雅的袖手旁观下,历时两个月追到了小蓝。 于是,小蓝成了“嫂嫂”。 司雅之所以袖手旁观,是因为帮兄弟的话,怕万一祸害了人家妹子;帮妹子的话,又太不讲兄弟道义。 司雅拿着手机走出寝室,站到洗手台前拨打狗哥电话。 狗哥秒接:“咋啦媳妇儿?” “我是你哥!” “你不是出去浪了?咋回寝室了……卧槽?你该不会带着我家小蓝一起去浪了吧?你可不要教坏她啊!小蓝呢?你让她……” 司雅见他废话个没完,打断了他:“我在寝室!我今天遇到了一堆超牛逼的事儿,我特么真的是怕了。你们四个一起打车来学校接我下?” “啥事儿啊、大惊小怪的。”狗哥心不在焉起来,键盘声噼里啪啦。 “tmd我杀了个人!”司雅压低声音,觉得只有夸张才能引起重视。 “……哥今天都杀两百多号人了,你那不行。” 司雅知道他说的是游戏里:“你滚吧。当我开玩笑呢?” “……真的是真的?”狗哥的话听起来有些别扭。 “废话!!但我当时被绑架了!”司雅压着声音,却颇为激动。 对面沉默片刻,终于正经起来:“我们直接去你寝室楼下。等我联系。” 司雅挂了电话,蹑手蹑脚走回寝室。坐在自己桌前,对着漆黑的空气发起呆来。 心下又觉得有些不对:“假设小张他们真是为了演戏给我看,自是因为担心追不上我的车。那他俩找个条件允许的地方,把我带到死路上,然后截住我后路岂不是更直接?” 脑子里冒出各种假设,却都被她一一否定了。 司雅看了看时间,感觉朋友们也该到了——除非他们打完手头那局游戏才动身。 但司雅估摸着他们应该、也许不至于如此没义气。 她走出寝室,站走廊里抽起烟来。一根烟没抽完,手机就震了。 狗哥开着司雅的车,就近找酒店开了间套房。 五人围着麻将桌坐下,却没打麻将。司雅讲起今天的事来。 她没隐瞒自己勾搭小张给她解开手铐这段,但三言两语带过、讲得极为简略。 外号“菜鸡”的蔡姓哥们儿当场表示:“你讲详细点啊,这特么谁能听明白是咋回事儿。” 司雅知道他开玩笑,回了一个"滚"字,接着往下讲。 每当说到想不太明白的地方,四人就会发表一圈“见解”。但根本正经不了多久,不到三句就开始离谱。 导致司雅坐了足足两个小时,才讲到最后那幕月下拖尸。 老云:“可能那俩人起了什么争执,窝里斗了。” 狗哥:“也可能那小子看上司哥了。” 肥仔:“别扯犊子了,上哪都没有这种sb。” 菜鸡:“指不定是个瞎子,或者少年白内障啥的。” 狗哥:“也可能是个gay。” 老云:“毕竟小孩子嘛,估计是个处男、不挑嘴。” 对话越来越不着调,司雅忍不住打断他们:“他妈的,你们能说点有用的不?” 肥仔不乐意了:“咋没用了?这不是正帮你分析呢啊?还不领情。” “八万!”菜鸡手指搓着一张麻将,翻过来摔在桌上,“不领情就算了。网吧不敢去,麻将总敢打吧?” 司雅对麻将没太多兴趣,就主动让位、进屋躺床上去了。 外面四人非常聒噪,牌摔得哐哐响。 但没过多久,司雅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