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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没看完小丑表演的她很有些意犹未尽,她很想看表演,可惜自己的儿子非要打断她。吕后搀着惠帝的手,无不惋惜的说道:“陛下,今日的小丑是不是比以往的更加好笑?”“唔,不错,看身形是个姑娘,如此不怕丑的姑娘倒是第一次见到。”惠帝也很意外,毕竟之前的小丑扭捏、生硬者居多,一个姑娘能将丑角表现得行云流水、入木三分,确实让人称奇。“陛下,您可知今日扮演小丑的人是谁?”“不知。”“她是苏琬儿,苏敬贤的女儿。”吕后的声音沉沉无波。惠帝脑袋一麻,莫非皇后又要拿这个做什么筏子了?“呃……皇后,这苏家罚也罚过了,按理,没啥事了吧……”“哧——陛下想哪儿去了?臣妾喜欢苏琬儿,臣妾想让她来太极宫做使女。”惠帝有些愣怔,过去不久的日子里这皇后不是还对苏家恨得牙痒痒吗?生生杀了苏家九族男丁,苏家坟头上的草还没长出来,她就要把苏家的小姐从掖庭里捞出来,还放在自己宫里,难道不怕苏琬儿对她不利麽?似是知晓惠帝心中所想,吕后又开口了,“陛下,臣妾不光是因为喜欢小丑才喜欢苏琬儿,更是为我李氏江山着想啊!”她止住了脚步,转头望着自己老实垂着头的两名儿子,再望望委顿的惠帝,她觉得眼下又到了给李家男人上眼药的时间了!于是吕后气沉丹田,有理有节地发言了:“本宫不是瞎子,眼下朝中对本宫心有怨言的人不少,这帮老学究终年抱着那句“后宫不得干政”的古板教条,明里暗里来攻击本宫,挑唆咱夫妻关系,母子关系。他们只是为了私人利益甚至私人感情便能不负责任地做出此等扰乱朝纲的行为,可是他们当中有几人是真的为了咱李氏江山着想的?”吕氏满脸忿忿,她紧紧握住惠帝苍白又枯瘦的手,双目炯炯,“本宫不仅可以招纳苏琬儿来我身边,亦可招纳他李恒(废太子)的从属回朝廷!咱李家需要人,需要能人!那些终日夸夸其谈,空有其表的老古板我李家不稀罕!陛下!臣妾对李家的忠心昭彰日月,臣妾可以不顾我个人的喜怒,不要我个人的恩怨,只要是能为我李家所用的人,我吕之统统笑纳!”吕后那直冲霄汉的气势很明显将李家男人们压得再度矮了一截,惠帝愈发觉得腿软了,他完全看不透这女人的心有多深,她是如此的无所畏惧,又是如此的强势与自信。她这是要告诉天下人,大唐的皇后心胸如大海般开阔,她可以包容所有的人,仇视她的、敌对她的,只要真心为社稷之人,皇后能容万事!身后的李肇沉默依旧,他深深的低头,既不附和,也不异议,就像一个局外人,压根不为自己母亲的话所动:母亲从来都是彪炳自己的一把好手,她总有逼人的独特魅力,让人不自觉地匍匐在她脚下。母亲是强大而有力的,精明早已不能概括她的全部……“母亲!您瞧上苏琬儿什么了?”唯有李砚满脸兴奋,兴致勃勃,他很开心,他也喜欢那个眉心一点胭脂痣的姑娘,甚至想让母亲将那婢女送到自己的宫去。“砚儿,苏琬儿心性坚韧,母亲喜欢这样的女子……”吕后微笑,她是被苏琬儿掩藏在那黑泥与破衫之下的那股淡定与从容吸引了,好像她无论在做什么,哪怕扮演一个小丑,她都是圣洁的雪山圣女。“本宫觉得,本宫的孩儿们如若有如此优秀的婢仆陪伴,会比身边充斥着只会嚼舌根的蠢奴才要好许多……”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垂着头的李肇,李肇了然,吕后这是在讽刺自己听信谗言与她作对呢!……苏琬儿“再一次”进入了太极宫,与上一世一样,她的第一份工作便是给太后表演说唱,陪太后开心。彼时,不仅普通的官宦人家,就是普通百姓皆爱看一种类似折子戏的说唱,通过一人或多人的配合做戏,加上部分说唱,表演一个小故事。故事可以是逗趣儿的,也可以是悲剧甚至其它,表现的主题千变万化。苏琬儿的嗓子嘹亮清越,又是出自陇北苏家的饱学之士,她不仅可以完成舞蹈与说唱现有的小剧本,创作各式各样的说唱戏,对她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苏琬儿自吕后灿烂的笑脸上,毫不意外地看出了她对自己的欣赏,苏琬儿适时地向吕后表达着自己的忠心,“皇后娘娘,如若娘娘信任,琬儿可以为娘娘遴选专门表演说唱的伶人,奴婢负责培训他们,给娘娘表演奴婢自己写的说唱段子。”吕后甚喜,抚掌大笑,当场便封了苏琬儿为说唱班的班头,赐予她赴优伶舞班挑选“演员”的权力,她要让自己太极宫的说唱班变成大唐最顶级的说唱组织——谁叫她这么爱看说唱呢。第5章心绪这一日,又到了例行的吕皇后家庭联席宴会时间,吕后歪坐勤政殿,任由宫女替自己揉着酸胀的太阳xue。她才与众臣工议政了大半日,想起又该与自己的夫君和儿子们聚会了,开口便唤道,“琬儿呢?”琬儿立马跪拜在地,“皇后娘娘有何吩咐?”“明日,本宫要与陛下和皇子们夜宴,你给准备个节目,让大家伙乐呵乐呵。”“是,娘娘。”苏琬儿毕恭毕敬地应下后,抬眼看见吕后皱着眉头往堂下的使女群中一个一个地扫视过去,心下了然,复又开口。“娘娘,莲心去了圣心殿为娘娘预备明日的家宴了。”吕后颔首,想起是自己支使莲心亲自去办的,便随意冲苏琬儿挥挥手,“莲心既不在,便你去办吧,传本宫的话予太子及砚王,明日晚宴设在圣心殿,酉时开宴,让我儿务必准时赴宴。”“苏琬儿,遵命……”……太子在麟德殿编纂大唐律法全书,因着皇后的强势,与吕后同样不掩锋芒的太子逐日沉默。或许他认为,只要自己不说话,便能避开自己母亲的锋芒,让母子之间的关系变得融洽。李肇很有自知之明,他从自家母亲端坐朝堂顶端那份从容,那份自信,那份舍我其谁的气势中便已瞧出来了,自己这个太子,只是为了遮住天下那悠悠之口罢了。母后是舍不得让出她手中的权柄的,哪怕是让给她自己的儿子。他一点都不愿在朝堂上与自己的母亲就某个职位的人选争吵不休,母后想任命她的人便任命吧。他也一点都不愿就某项政务与自己的母亲理论高下,因为如若自己占了上风,母后眼中的仇恨会让他这个儿子觉得自己夺去了母亲最爱的东西……为避免于朝堂给自己的母亲添堵,李肇请命去麟德殿负责编纂大唐律法全书。编纂律法,在执政者看来也是一项相当重要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