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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任免权也一并给他收回了!让他跟他那遭瘟爹一道听自己摆布。可如今李肇如此配合自己,自己倒真有点不好开骂了。但吕后是什么人,自己决定了的战略任务怎么能因为对手的服软便作出让步?吕后气势昂扬的冷哼一声。“你也知你治军有失?既然有失,犯错的部署怎能轻饶?你如此包庇你的下属,又何尝不是在犯下新的过失!严格治军,必须奖惩分明,你口头上承认了自己的过错,行动上本宫可是丝毫未见你有任何悔改!”吕后端坐上首,气势凛人,压根没有因李肇服软有任何发善心的迹象,“来人!”自殿内呼啦啦涌上来一队披坚执锐的禁卫军,吕后随即递上自己的手牌,“周将军,传本宫口谕,陕东大行台左仆射郭樾,光禄寺少卿刘炳松,目无法纪,于闹市行凶作恶,打伤朝廷命官,损太子威仪,左羽林卫即刻出宫,捉拿郭樾与刘炳松归案。”话音未落,李肇的脸瞬间苍白,“母亲!”他跪立在地,冲吕后膝行数步。“母亲!郭樾与刘炳松乃朝廷忠臣,他二人为了西征不眠不休筹粮至今,就算没有功劳亦有苦劳,今日之事就算他二人不够谨慎,亦是因为军务紧急,粮草耽误不得,才会如此冒进。更何况他们二人亦将粮草归还户部,只需劳动周参军再去提取一次即可。求母后放过他们二人可好!”眼看李肇为自己的下属求情,呆立一旁的苏琬儿看得心惊rou跳。吕后是一个可怕的女人,看来今日她是打定主意要拿自己的儿子开刀了。李肇服软,于是吕后便拿郭樾与刘炳松做靶子,势必要逼得李肇乱了阵脚不可。“太子请自律!”果不其然,上首一声怒吼,吕后怒气腾腾地站起了身。“肇儿,你贵为太子,你可知赏罚之政,谓赏善罚恶的含义?所谓奖励不能不公平,惩罚也不能不同等。本宫的中书令犯了错,你都能二话不说给斩了,本宫可有向你替他求过情?为何到了你自己这儿,不过是小小的左仆射与少卿,你便宝贝成了这样,你让本宫如何对满朝文武交差,你让全天下人如何看待你这个太子殿下!”大殿内回响着吕后高亢尖利的斥责声,苏琬儿心跳如擂鼓,可怜的肇,除了牺牲掉这两名忠臣别无他法。如若他抗拒,肇丢失的可能会更多……苏琬儿焦灼地望着跪立在地的李肇,暗暗使着眼色,让他勿要抗命。李肇苍白着脸,他看见立在大殿角落的琬儿冲自己摇头。他知晓琬儿心中所想,这一招舍车保帅可以保得东宫毫发无伤,但是他不想将自己忠实的部属推出去做炮灰。更何况在上一次清剿蔡鼎的时候,郭樾献计献策功不可没。于是李肇直身跪立,他直直看向自己的母亲,扬声道,“母亲如若真要治罪,是否应该先将这场事件的来龙去脉彻查清楚,以免施错了惩罚,让忠义之士寒了心。”此话一出在场诸位皆有一瞬的愣怔,适才还柔弱可欺的太子怎的突然又变成了刺头?上首的吕后嘴角一咧,她冷冷地睨向自己的儿子,心道,我当你真的学乖了,原来还是如斯的冲动。我就说嘛,这才是我真正的肇儿才对,吕后淡淡地开口。“肇儿以为何处未能查清?莫非其实是这浑身血的周参军撞了郭大人?”话音未落,蜷缩一旁的周哲镛便哭爹喊娘地嚷了起来,“皇后娘娘!微臣冤枉啊,微臣当时正在桥头列队准备过桥,是他郭大人的马队突然冲上了桥,下官的马儿受了惊,刚脱缰,郭大人的马队便不止步地冲将过来了……”周哲镛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混合脸上的血,实在可怜极了,“娘娘,下官只是区区七品小官,怎敢主动挑衅打着东宫旗帜的郭大人。只是他们来得太快,下官押运如此多粮草,哪能那么容易便掉头的……娘娘明鉴啊!”“住嘴!你这无耻小儿,你说你领了赈灾粮要回棣州,怎的偏生出现在了西门!你若不是故意候在此处,作何不走北门,偏偏还绕行远路!”李肇忍无可忍,他剑眉倒竖,怒目圆睁,狠狠怼向地上的周哲镛。“太子爷谨言慎行!”堂上的吕后一声爆喝止住了李肇的话。吕后腾然起身,震得头上的珠钗噗噗作响,她因着激动双目赤红,只死死盯着自己的大儿子,仿佛面前跪着的是她的敌人。“肇儿,你贵为太子,除了本宫,在座的所有人里就属你最高贵,在座的各位能有人敢说你不是他们的主上吗?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目中无人,骄纵跋扈!本宫原本是想听听你怎么说郭樾与刘炳松的行踪的,也算得上兼听则明了。可是你呢,你一来便承认了错误,但是一听说本宫要罚郭樾与刘炳松,你便疯狗似的咬着棣州司户参军不放。你当郭樾与刘炳松是你的臣子,那周哲镛便就是你的敌人了?”吕后疾步来回走动,目眦尽裂,杀气腾腾,“周哲镛官微言轻,你位高权重,他出现在西门是不正常的,难不成这西门的路是专为你东宫开的,旁人统统走不得,走去的便都是不正常的?”吕后直身挺立,气势如虹,大殿里回响着吕后咄咄逼人的怒斥,轰得苏琬儿脑子嗡嗡作响,她呆呆的立在大殿一角,望着面色苍白的李肇,可怜的肇……我的肇啊……你为何……耳畔传来吕后冷漠又尖利的声音,“如若郭樾与刘炳松无错,为何你一来便主动认罪,这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左羽林卫!”“末将在!”“即刻出宫,捉拿郭樾与刘炳松归案,暂押刑部大牢,西门斗殴一案送交大理寺查办!”“皇后娘娘!”面色苍白的李肇终于抬起了头,他自怀中摸出一方赤金兵符,正是吕后前些日子发予他统领西征军的兵符。李肇不再有激昂,他甚至不再看向那畏畏缩缩的周哲镛,他仰头直视自己那高高在上的母亲,凛冽的双目中唯有寒冰重重。“皇后娘娘,治军先治将,下属违背律法,罪责在将帅,儿臣让他们往来于京城与陇右之间,却没有对他们的行为严加管束,请母后降罪于儿臣,虢夺儿臣一应军职。至于郭樾与刘炳松,他们随儿臣出生入死,一腔赤诚,有大功于国,刘炳松甚至还正奔波在为西征军运送粮草的路途上。还望母后能念其旧勋,网开一面,免于重责。”苏琬儿耳中轰鸣,她看看吕后嘴角那若隐若现的上扬,再看看眼前李肇那挺拔又虚幻的身姿,只觉得胸中窒闷,以致于快要站立不住。她抬手扶住身后的墙柱,伸长了脖子,大口喘着气。吕后那飘忽不定的声音传来——“我儿如此顾念袍泽之谊,本宫便准了你,郭樾与刘炳松交由你处理,兵符则由本宫收回,包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