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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被逼无奈”的借口,满足自己找更多女人偏偏还要扮情深的感觉,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装模作样,不够爱而已。“皇上,您要看的画可是这几幅?”钱常信把一个檀木盒放到皇上面前,弯腰打开盒盖,又退到一边,不去看那幅画。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对赏画有兴趣,所以不少人送画进宫,就连瑞王妃也亲自送了几幅画来。谁知不过两三月,皇后娘娘又不喜欢了,这些珍稀的画作便被放在魁元宫东侧殿里,有时候皇上要看什么画,只需让人去东侧殿取便是,皇后娘娘也不太管。翻开后,贺珩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幅画,半晌后露出一丝冷笑:“朕的这位三弟,不上朝后倒是变得闲情逸致起来。”他听闻老三非常擅长山水画,没有想到画中带上人物,也能画得这般缠绵悱恻。钱常信发现皇上脸色不好,想起这画是瑞王妃送进来的,猜想皇上这是对瑞王仍旧心怀芥蒂,便也不敢开口,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等着皇上开口。“把画放回去吧,”贺珩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味道,“虽然皇后娘娘已经不爱赏画,早把这些东西忘在了脑后,但是下面的人还是要用盒子把这些放好。”“奴才记下了,”钱常信越发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了,但还是上前把画装好,拿回了魁元宫,谁知刚进魁元宫大门,便遇到抱着小公主出门晒太阳的皇后,当下便跪在皇后面前。“皇上又让你来拿画过去了?”皇后把小公主递给身后的奶娘,弯腰随意取了其中一个盒子,打开画卷后微微一笑:“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这人倒是爱梅之人,不知作画是何人?”钱常信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画是前些日子瑞王妃让人送来的,就连皇上得知此事后,还特意让他拿起瞧瞧,谁知这位正主儿连画是谁送的都已经弄不清了。“回皇后,奴才也不清楚,”钱常信面上却挤出笑道,“皇上要赏画,奴才便随意取了几幅皇上不曾看过的画过去,奴才可没有胆子去看画。”“嗯,这画上又没有落款,”曲轻裾随意把画塞回钱常信手里,摆手道,“既然如此,你就放回去吧。”待钱常信离开后,曲轻裾看着在奶娘怀中熟睡的女儿,柳叶似的眉毛微弯,看起来就像是在笑一般,但是眼中却没有多少笑意。钱常信回去后,就把遇到皇后的事情前前后后跟皇上说了,然后他就发现皇上心情连续好了几日,就连选女入宫也没有影响皇上的好心情。那些选女最后被特恩回乡自嫁,唯一留下的五个人,也被皇上赐给别人做了侍妾。因为这事,太子与二皇子可是与皇上亲近了好几日,尤其是二皇子,话里话外都是说皇上是个好父亲。他是太监,不明白男女间的感情,但是他很清楚,皇上与皇后之间,一般人是分不开了。可是两宫太后对皇上与皇后之间的相处没有意见,还有谁来做这不长眼的人呢?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眼看着太子殿下从小孩子变成少年,眼看着皇后娘娘成为优雅端庄的少妇,并且又为皇上添了一位皇子,眼看皇上仍旧日日宿在魁元宫,仿佛魁元宫就是他们全家人的家一般。再也没有人怀疑帝后之间的感情,也没有谁再提及选女的事情,就像是一个人吃某种东西吃了十几年,若要他改变口味,只怕还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大隆的名士才子们也习惯了皇上的专情,若是哪天皇上真的负情薄幸了,不知大隆会出现多少宫怨诗,又有多少为皇后娘娘鸣不平?人到中年以后,贺珩一直在怀疑一件事,那就是轻裾究竟对自己抱着何种感情,虽然两人日日在一起,但是他总怀疑皇后对他不如他对她那般用情至深。可是平时皇后又处处挂念着他,从未忽略过他,到后来他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因为求得太多,所以才会心生不满。他从未问过爱不爱这种问题,她也从未回答过这个问题,直到有次他病重,醒来后,发现向来注重美容觉的轻裾守在他的旁边,没有了精致的妆容,眼圈也带着暗影,仿佛还哭过后,他突然就不偏执这个问题了。世间有些感情,不一定要说出来,但是只要它存在,时光就会渐渐证明它。他仿佛又有些明白轻裾说的那句话,爱情不是说出来的,而是靠行动证明的。他所有的不甘心,要求的竟只是一句空乏的话,而轻裾能给他的,却是实实在在的体贴。“今生有轻裾的陪伴,我才不觉得白活,”他牵着她的手,走在姹紫嫣红的御花园中,有些感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帝王奢求长生,若是可以,我也想得到长生之药,与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皇上会信这个?”她笑看着他,“人人短短百年刚刚好,若是真的千万年,谁知道有没有相看生厌的一天。若是那样,还不如美好的开始,圆满的结束。”他无法反驳,也许他们两人都不是相信海枯石烂都不变的爱情,但是他们却相信彼此可以相携一生。“这样也好,直到到死我们两人也能互相惦记着对方,”他笑开,握住她的手却紧了紧,“我们的陵墓已经开始修建,几十年后我们躺在里面,也不算寂寞。”“生不同衾死同xue,此生分离,此情不渝”曲轻裾轻笑,谁能想她能与一个男人走到这一步呢,而且这个男人还是皇帝。可是到了如今,她却有些相信这句话了。“轻裾能明白我的心意就好,”贺珩抬头,指着天际的夕阳,“这傍晚的太阳跟荷包蛋似的。”“嗯,”曲轻裾点了点头,笑着道:“是挺像。”两人相携站在一起,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拖得长长的,缠缠绕绕,分离不开。不远处,贤妃与罗贵嫔看着他们的背影,两人沉默的离开,待走到垂花门处,罗贵嫔看着漂亮的夕阳,忽然叹息:“或许,皇上想要的就是一个与他把夕阳看做荷包蛋的女人,什么夕阳如画,什么晚霞似火,根本都不是皇上要的。”贤妃浅笑道:“皇上要的,是一个真实的女人,什么琴棋书画不过是锦上添花,有了无所谓,没有亦然,”她语气十分平静,仿佛谈论的男人与自己没有多大干系般,“皇后,就是他对的年纪里遇到那个对的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若是他们相遇的时间晚一些,比如说皇上已经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