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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谁谁的母亲,过来探病的。她把水果切成了片,礼貌的递给了时母。时母连连道谢。聊着聊着,周红红看出些端倪。这个阿姨是在没话找话,谈的都是些虚无边际的主题。程意态度的很敷衍,见他那表情,兴味索然。周红红就好奇这中年女人和程意的关系了。她出去打开水时,明显感觉到时母的如释重负,于是,她心中的疑虑渐深。她关上病房门,左转,走了一步就停住。果不其然,里面时母的话题骤转,她有些焦急,“我那天晚上给你打电话,怎么都不接呢?婕艺她想见你。”程意过了几秒后才回答,“她不是病好了么?”听他的语气,似乎是慎重了。时母叹了口气,“没有。前几天不知道她上网看了什么,又忽然吵着要你来。”程意不说话。“那……”时母恳切地道:“程先生,就当我求你,你帮帮我女儿吧。”程意后来声音小了,周红红这里听不真切。可是光是先前时母那略大的嗓门就已经够让她震惊了。时婕艺的母亲都找上门来了,如果说程意和时婕艺完全没有瓜葛,谁信。周红红握紧水壶,在那迟疑着要不要现在就闯进房里去。往来的人见到她站在原地,都投以奇怪的目光。她抿抿唇,继续向前去开水房。这是她和程意的事,还是两人单独说比较好。周红红回忆了那天程意给她看手机的细节。她记得,当时只随便看了一眼,郑厚湾的名字确实是在通话记录的第一个。第二个是一串阿拉伯数字的未存储号码。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时母。程意只是走了个心理技巧。他料定,她不会仔细去看通话时间的。因为惘然若失的状态,周红红在开水房差点被烫到,幸好排在后面的人提醒了。提着水壶回去时,她走得很慢。然而,即便周红红再慢,回到病房时,时母也没走。只是在周红红开门的那一刻,时母的话嘎然而止。“明明是你先负了婕艺,怎么——”周红红莞尔而笑。后来,时母也没什么可谈的,又天南地北瞎扯了几句,就离去了。周红红给自己泡了壶茶,徐徐地啜了几口。茶是热烫的,她却没有丝毫的暖意。她笑着问程意,“那个阿姨是谁呀?”程意回视她,心里在估量着她到底听到了哪些话。他一哂,“朋友的mama。”“哪个朋友呀?”她继续的追问,显得十分刻意。他瞬时明白过来,也不瞒她,“时婕艺。”周红红看杯里的茶叶在那旋动着,稳了稳语调,“她还好吗?”“你别胡思乱想。”他想去勾她的肩,却被她闪过。“我就问问。”程意敛起表情,“她不好。”她抬头看他,笑容不减。“因为你负了她?”他重新倚回床头,淡淡地陈述道:“我确实是负了她。”周红红一僵,真恨不得把手上的热茶泼过去。程意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把她的茶杯拎走了。他望向她的眼,那里面又是那种忌怨隐忍的情绪。每次都是那样,明明吃醋得不行,又嘴硬装着不介意。----时婕艺当年和程意的分开,就如同周红红说的那样,中间有什么内情。那一个高帅富的故事,是时婕艺编来让程意死心的。根本没有什么玉树临风,时婕艺就只爱程意一个人。她之所以会提出分手,是因为她的病。时婕艺的一个哥哥,曾经因为某件事,钻进牛角尖就出不来了。时家祖上并没有出现过这类精神方面的病况,大家都以为这是个例。时婕艺被老太爷讽刺完后,纠了个结,就吞药了。因为儿子也出现过这个情况,所以时父时母很恐慌,祈求着女儿千万别是什么病才好。时婕艺醒来后没什么不对劲的,思路清晰,而且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是一时冲动。于是时家父母自我安慰,或许只是情伤。后来程意来探望,他俩怒不可抑,直接把这笔帐算到了程意的头上。时婕艺第二次犯病,是在得知程意为了她被打得奄奄一息后。她当时很是歇斯底里,嚷嚷着要去殉情。时母见状,跟着一起哭。时婕艺这一次转院到了省城,最终确诊。她很绝望。她见过她哥哥在医院的情景,很可怕。而且她哥哥的病情非常反复。她无法想象自己也会变成那个样子。时母安慰着,说这病还只是初期,治好了就没事,重要的是要积极治疗。时婕艺渐渐的感觉到了自己的阴暗心理。她担心程意的伤势,托了时母去打听。时母只说,他无恙。可是后来某次交谈中,时父说漏了嘴。时婕艺得知程意暂时住进了周红红家里,就陷进了强烈的怨恨中。她一直知道周红红喜欢程意,鬼才看不出来。但是她是真的同情周红红的遭遇,而且程意一心向着自己,所以她可以和周红红维持着友好。然而现在情况不同了。程家只认周红红,周红红的手上有了老太爷这张王牌。时婕艺对周红红的嫉妒如海藻般疯长,这个则加重了她的病情。在医生的开导下,她有时也挺清醒的。她觉得自己不能拖累程意了,可是如果和他说实话,他肯定不会答应的。于是,就有了高富帅那么一个故事。果然,程意完全没有挽留她,只是冷冷地说了句,“祝你好运。”时婕艺当时很害怕,她害怕自己突然又崩溃。幸好,她遏制住了。她在和程意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一直捂住自己的胸口,深深地呼吸。程意那么美好,所以她放他去找更加好的女人。----周红红完全被这时隔七年的真相震住了。这么说来,时婕艺还爱着程意,而程意也……她是不是应该和他说声恭喜。可她嗫嗫而出的话却是:“那……她现在呢?”“她的病又犯了。”程意见她心神恍惚,拍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