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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敬徐刚订完餐,瞥了眼陆焯峰,挑眉道:“嫂子,我跟你说,你就是给他喂毒药他都说是甜的。”陆焯峰在盘子里拿个橘子,直接扔向对面,徐敬余稳稳当当地接住,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剥开,“真的,不信你试试?陆哥这人对谁都硬脾气得很,唯独说起你的时候,才像找着一根软肋,整个人都柔情万丈,差点儿不认识。”明烛抬头看陆焯峰,男人正低头在果盘里挑了个橘子,看她吃了一半了,又继续剥,这种小橘子,以前她一次能吃好几个。他抬头瞥了眼徐敬余,不冷不热地说:“你不需要去洗个澡?一身臭汗,熏谁呢?”徐敬余啧了声,站直了,转身往浴室走。那边安晴和贺程闹完,一屁股坐在明烛旁边,冲贺程喊:“哥,我要吃苹果。”贺程拍拍她的脑袋,沉下脸说:“说了几万次了,别叫我哥,跟luanlun似的。”安晴哼了声,小声嘀咕:“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男人啊……”她声音太小,贺程起身去找水果刀没听见,明烛坐在旁边又听了一次他们俩若无其事的调情,嘴里的橘子水分很多,她差点儿被呛到,咳了一声。陆焯峰低头看她,发现她耳根都有些红了,喉结上下滚了滚,在她背上轻拍几下,斜了眼安晴:“安晴,你坐对面去。”安晴不明所以,“为什么啊?我想挨着嫂子坐,我还有话跟她聊呢。”安晴口无遮拦惯了,陆焯峰有些头疼,沉声:“让你过去就过去。”贺程拿着水果刀回来,挑了个最大的红苹果,在对面坐下,看了眼安晴:“过来,哥给你吃苹果。”安晴屁颠颠地跑过去了。明烛再一次目瞪口呆:“……”打脸来得真快。陆焯峰低笑出声,把剥好的橘子给她,“他们俩就这样,习惯就好。”明烛有些不好意思,相比之下,她是不是太没情趣了?她掰开橘子放嘴里,点点头:“我知道,他们挺好玩的,斗斗嘴打个脸挺开心,而且……”她声音压低了,“安晴跟我想象的不一样,挺生猛挺可爱的。”陆焯峰哼笑出一声:“生猛我同意,可爱,算了吧。”对他来说,还是明烛这样的更可爱,以前的明烛比现在直白,也更勇敢,她敢先表白,也敢在十八岁就想嫁给一个军人,也敢在小树林偷亲他就想逃跑……明烛弯起眉眼,往他嘴里塞了半个橘子。陆焯峰给她剥了好几个橘子,两人一人吃一半,过了会儿,陆焯峰抽了张纸巾擦手,“别吃太多,等会儿吃饭了。”明烛点头,想起包里的手机SIM卡还没换,又把两个手机拿出来,安晴一看,“啊,陆哥终于要换手机了吗?”明烛拿起新手机,冲她扬扬手,“嗯,好看吗?”安晴很捧场:“好看,我跟你说,我们跟陆哥说了好多次了,让他换个手机,他愣是不换,说换了也用不着,还是你厉害,说换就换……”她顿了一下,看了眼陆焯峰的脸色,“可能,他想学上淘宝吧,他之前那个手机上不了淘宝,买个破东西……就一副苏绣,绣的什么野草青山。”陆焯峰扫了一眼过去。明烛脸色变得有些微妙,她很想说,那个不是破东西。是她的嫁妆!绣了一年多才完成的!贺程削好苹果,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安晴喊了声疼,转头瞪他,贺程在她耳边说了句:“你是不是傻?那幅苏绣说不定就嫂子绣的。”安晴蓦地反应过来,迅速补救:“其实,仔细看看,还是很好看的。”明烛看着安晴一本正经地说假话,也一本正经地回:“是挺好看的,我也这么觉得。”“……”安晴第一次被噎住了。陆焯峰低头闷笑出一声,明烛转头看他,右手食指和中指比成剪刀手,还咔嚓了两下,“给我找把剪刀吧,我要剪卡。”“嗯,我去找找。”陆焯峰起身,去徐敬余办公室找剪刀,半天没找到,又去找前台小妹。明烛今天穿了条米色毛线裙,两个手机都放在腿上,刚要拆掉旧手机的时候,忽然想到,他旧手机里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比如相片,这个手机像素是渣,但不代表没有吧。她想了想,点开相册,看见相册显示只有五张照片,忍不住笑了下,好吧,几年就这几张照片,跟个老干部似的。应该也没什么不能看的吧?明烛点开照片,五张照片排成两行,第一行三张,第二行两张,几乎一目了然,看见某张相片时,整个人都愣住了。第二行第一张照片……即使是渣像素小图,依旧让人眼熟。明烛点开大图,照片里的不满二十岁略显青涩的姑娘,不是她是谁?那身衣服,那个背景,以及她手里拿着的刀叉,不用回忆就能想起,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拍的,可她完全不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五年了吧。陆焯峰偷拍了她,悄悄保留了她的照片五年。他是什么时候偷拍的呢?她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但仔细一想,还是能回忆起当初的细节,那是两人唯一的一次约会。这几年明烛总是会想起那一天,记忆太深刻了,像电影老胶片似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当时,明烛说起宿舍里有个女孩谈恋爱了,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她男朋友要请我们宿舍的人一起吃饭,说现在都这样,嗯……以后我谈恋爱了,男朋友也要请客吃饭的。”说完那句话,她脸有些红,悄悄抬头看他一眼。陆焯峰直直地盯着她,嘴角含笑:“是吗?那你想去哪里吃?”明烛脸更红了,握着刀叉的手抵着盘子,低头细细地切面前那块牛排,“等……有男朋友再想这个问题。”她知道他一直盯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好几分钟都没抬过头。也许,照片就是那时候拍的。明烛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对面,安晴把苹果咬得咯嘣响,靠在沙发上晃着脚丫,看向明烛,犹豫地问:“嫂子,那个……是你绣的吧?”“嗯?”明烛回过神,抬眸看她。“就是,一幅嫁妆,是你绣的么?绣给陆哥的。”安晴好奇地问,嘴角已经快憋不住笑了,贺程也低着头,嘴角挂着笑。明烛抿了抿唇,看着安晴,坚定地摇摇头。安晴有些失望地垂下眼,小声说:“骗人,肯定是你绣的,不然……陆哥怎么会那么着急地要买回来,还生那么大的气,你不知道,我从来没见他脸色那么难看过,跟吃了屎似的。”明烛没忍住,笑了,“你这比喻,别让他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