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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太子长女,她应当有这份责任,再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陷入难地。“长宁……宫中四面危机,你要是去圣上身边,我也不放心啊。”杨慎交握着李长宁的手又用力了两分,他摇了摇头,不愿让李长宁涉身险地。“夫君说过,凡是长宁决定的事儿,你都会支持我。”李长宁目光严峻,她一旦决定的事儿也是不会改变的。杨慎交听闻此言,微叹息一声,只得松开了手,满眼心疼地望着她:“好,长宁,我会多送些珍宝玉器给张氏兄弟。”杨慎交、李长宁极力讨好张易之,如此李长宁得到机会入宫亲近武皇,武皇时常头疼难安,李长宁会亲自送药,为武皇按摩头部xue位。几天之后,武皇感到非常舒服,每次头痛时,就会想到李长宁在身边就好了,为她按摩能减轻痛苦。这次武皇得病卧床,连日不起,都是二张侍奉左右,武皇亲自开口,让李长宁也来宫里候着。张昌宗对李长宁入宫颇有微词,但见武皇喜欢,张易之也支持,再加上自己收了杨慎交那么多金银珠宝,也就不反对了。一天傍晚,李长宁刚为武皇按摩了头部xue位,武皇感到舒服些了,想下床走动走动。李长宁扶着武皇去了大厅,正看见二张窃窃私语。张易之、张昌宗侧头看见武皇过来了,立马面面相觑,故作神秘住了嘴。“你们俩在说什么呢?”武皇见此状而问。李长宁搀扶着武皇,微微低头不语,只见二张故弄玄虚的样子。“臣不是有意隐瞒,只是此事关系到宰相魏元忠,唉,臣不敢言。”张易之叹道。“魏元忠,他又怎么了?”武皇警觉地问。李长宁听到“魏元忠”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二张对他早就怀恨在心,一定是要构陷忠臣!果然,张易之欲言又止:“臣听人说起,魏元忠于高戬私下议论,说是……”“说!”武皇目光一寒。“他们说,武氏年迈衰老,当依附于太子,此乃长久之计。”张易之说完这话后,忙于张昌宗跪下叩头。“听何人而说?”武皇拽紧拳头。“是凤阁舍人张说亲口说的。”张昌宗忙道,“陛下息怒,他们也只是一时妄言,不足为实。”武皇听了这话,顿时身子剧烈一颤,暴跳如雷,立即下令将魏元忠、高戬逮捕待审。并且,武皇下令召见太子、相王、以及各位宰相会审。“祖母先且好好歇着,你身子才刚好转。”李长宁忙一脸关心地扶着武皇坐下,心里冷哼,这二张真会搞事情。魏元忠是辅佐太子的重臣良将,李长宁得到这个消息后,自然要想办法帮助魏元忠。眼下该找谁帮忙呢?朝中一帮大臣,李长宁想来想去,想到了中书舍人宋璟,此人刚正不阿,行事磊落。于是李长宁就写了一封匿名信函,打算今晚找个机会交给苏彦伯,让苏彦伯派人秘密送去宋璟的府上。待武皇睡下了,李长宁便带着丁香在宫里四处逛逛走走。李长宁早就打探到苏彦伯今日会夜间巡逻,而在他的巡逻途中等他。夜里,苏彦伯带着侍卫路过紫宸殿附近,丁香上前呼喊:“可是苏郎将啊?”苏彦伯看过去,一眼认出她是李长宁的贴身侍女丁香:“有何事?”“郡主遇到了些麻烦,可否请苏郎将借一步说话,帮个忙。”丁香欠了欠身。苏彦伯预感到是李长宁遇上麻烦了,否则不会让丁香找他:“好。”于是苏彦伯吩咐手下继续巡逻,他随丁香走去会李长宁。苏彦伯回到长安城半年多时间了,而今日还是得以私下机会见到李长宁。他知道郡主已为国公夫人,他于公于私没有机会再见她。今个儿的月亮很圆,亦如一年多前,他离开长安城的前一夜。月夜下,那个身着华服的李长宁,依旧是美艳倾城的,苏彦伯一眼望过去,却是收敛了目光,微微低头不敢逼视。“长宁郡主。”苏彦伯屈身一拜。“苏郎将,好久不见。”李长宁眸光微闪,这半年来远远见过几次苏彦伯,却只是点头之交,未说过话,“你还好吗?”苏彦伯始终不再抬头看她,目光严峻:“多谢郡主挂念,挺好的。敢问郡主,有何事吩咐?”再相见时,他语气生份了许多,或许,他一直都这么生疏。不管如何,今夜李长宁见到故人,心里还是高兴的。“苏郎将,宫里眼线众多,我长话短说。张氏兄弟要构陷御史大夫魏元忠,我这儿有一封信,请你转交给中书舍人宋璟。或许,宋璟能帮他。”李长宁将匿名信交给了苏彦伯。“郡主,此事事关重大,你不该参与进来。”苏彦伯立即收好了信,却是厉声训斥,“你一介女儿身,如何管得了这些事!”温和的苏彦伯竟然用这样的语气对李长宁说话,李长宁怔住,她知道苏彦伯是担心自己受到牵连:“这是匿名信,苏郎将偷偷派人送去,勿暴露身份便是。”苏彦伯沉思了片刻,正色道:“郡主,仅此一次,绝无下例!”“好,多谢苏郎将。”李长宁会心而笑。“郡主,宫里乃龙潭虎xue,不宜久留。”苏彦伯再劝道,“你当在国公府,与国公琴瑟和鸣。”“苏郎将的好意,长宁心领。只不过……我为太子长女,与家人荣辱与共,是不可能独善其身的。”李长宁毅然回答。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苏彦伯看到了非同寻常女子的气度和胆识,他抬头深深看着她,眼眸里都是她的影子:“郡主千万小心。”几天的会审之后,到了武皇亲自审讯的这一日。张昌宗早就私下授意凤阁舍人张说,作证构陷魏元忠,张说不敢得罪张昌宗,当面答应了。而谁知就在终审的前一夜,宋璟亲自登门张府,会见张说。宋璟决意说动张说不作伪证,言辞恳切道:“雁过留声,人死留名。人的一生,名节至关重要,人可以暂时蒙蔽,鬼神总是难欺,不可与jian佞之徒结成朋党,而构陷正直忠良,以自求免祸!”张说听到宋璟这番说词,很是为难,得罪二张的下场可都是凄惨的,他还有一家老小要照顾:“据我得知,你与魏元忠并无私交!何故为他说话?”“即便是得罪二张被驱出朝廷,也会远播贤正之名于朝野。若是你遭有不测,我必当以命力争,与君同死!”宋璟慷慨大义道,“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在此一举,请君三思!”听闻同僚肺腑之言,张说感慨颇深,点了点头:“玷污青史,累及子孙,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