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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堪,但可以用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将未来的北美圣殿骑士按倒在壮大之前。抱歉,她还不是真正的圣人,无法为芸芸众生一一考量得失,她能做的只不过是握紧她手中的权柄,将前进道路上的每一根荆棘和每一块顽石尽数踹开,哪里管的了它们将会上到天国,还是去往地狱。结束了思考,她从水中走了出来。光裸的女体如同古希腊时期的雕塑,每一寸似乎都昭示着完美,然而习以为常的格温只是面不改色地将一件浴袍替她披上,又拿了一块干布,安静地替坐到了贵妃椅上查阅情报的乔治娜擦干湿发。乔治娜打开一个特制的丝绒箱子,大约有女士们的首饰盒那么大,区别只是那上面有一把只有她本人能够开启的锁。她用拆信刀挑开其中一封信封口的火漆,展开看了一眼,“啊,这里有格林特的来信,我亲爱的格温,看来他在美国过得风生水起,与我精心挑选的那位前圣殿骑士、现在的北方军火商柯伊尔先生相处很好。”乔治娜口中的“格林特”指的是格温的兄弟,他们三兄妹都是从小混迹于巴比伦巷的孤儿,受不了收容所里暗无天日的生活,也无法忍受那些奇奇怪怪的收养家庭,宁愿在白教堂区磕磕绊绊地长大成人,至少兄妹三人不需要分开。第88章格温手里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轻柔地用棉布一点一点地抿着手中浅金色的发丝。或许是从小经历过太过的缘故,她的脸上向来并没有多余的表情,性格也相较于一般人冷静沉稳得多,与另一位宫中侍女、一惊一乍的多莉刚好形成互补。“他从小就向往着充满挑战性的生活,这一次可以说是得偿所愿了。”格温说,“我对他唯一的期望就是,不要由于自己的过分愚蠢而把那条命丢在外边。”闻言乔治娜不由地轻笑了一下,把手里的信照原样折叠好,放置在一旁的小咖啡桌上,一边动手去拆剩下的信件,一边摇了摇头道:“别那么严肃嘛,亲爱的格温,他们在北美地区发展得不错,或许很快就有机会回国一趟。”格温没有追问具体的时间点,只是低声应了,就不在说话。等到头发被擦得半干,乔治娜就让格温回到楼下去休息了,自己则穿着那身看起来很单薄的纯白色棉质睡裙,侧身靠在窗边的小沙发上,打开了那扇一直被关起来的窗。她并没有探出头往外看去,只是抬手用曲起的食指轻轻敲了敲敞开的窗户玻璃,仰着脸问:“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你大半夜蹲在我的屋顶想要做什么,但我只有一个小意见,那就是为什么你不顺便进来陪我喝点热茶?”这属于少女的清甜悦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让人听得分外清晰,而那如同一尊雕塑般驻守在她上方的人影先是愣了愣,又依然保持着那个几乎静止的姿势,连呼吸也只是乱了那么一息。乔治娜哑然失笑,轻轻拨动了一下自己颈边微凉的发丝。“还是说,你希望我跳上去——”她准确地叫出那人的名字,“谢伊?”说完之后,乔治娜就离开了窗边,反而是走到了屋子里拿出了她最爱的那套骨瓷茶具,用东方式的手法冲泡了一壶红茶,自顾自地倒出了两杯。似乎是迟疑了一下,谢伊在半晌过后几近悄无声息地从窗口钻了进来,他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的兜帽,黑衣如同这夜色一般深沉,让人只能看到他蓄须之后显得格外成熟和沧桑的下半张脸,看上去很坚毅,也很令人心酸。乔治娜眼眶一热,表面上却若无其事地将另一杯茶递给了谢伊。在来自美国和加拿大的情报之中,都能窥见几丝属于这位传奇刺客的踪迹,他仿佛是在尽自己所能,为那两个国家或者说是这个世界做一些事,而这样的人心中拥有着常人所不及的某种坚持,却会过得很辛苦,因为他们选择的永远是荆棘与苦难遍布的那条最为艰辛的道路,并且孤身前行,决不回头。“我原本以为,你或许还在北美地区活动。”乔治娜看着谢伊接过了那杯茶,自己则回到窗边坐下,“而你看上去很疲惫。”谢伊抿了抿薄薄的嘴唇,没有立即回答。他就那样站在原地,有些僵硬地端着细腻洁白的茶杯,最终慢慢地啜饮了一口。温热且带着香气的液体湿润了他干涩的唇,从他发紧的喉咙之中缓缓滚落,熨烫了他浑身冰冷的血液,令他空洞的胸口也跟着变得充实。自从获悉圣殿骑士曾经在伦敦塔的那次行动之后,他有无数次后悔在巴黎时阻止了乔治娜,他宁愿由自己替她背负那弑亲的罪孽,也不希望她将因此受到伤害,而追根究底,不过是他一开始过于想当然了,他低估了那些人的疯狂也高估了那些人的道德,以至于在那之后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都饱受内心的谴责。但幸运的是,乔治娜总是能够给人带了惊奇的。这个从头到尾都充满着谜团的神秘少女,以另一种堂堂正正的方式取得了自己想要的那顶王冠,并且将每一个曾经藐视她的对手踩在了脚底下,包括她的所谓可笑又可悲的亲人。而那时候,谢伊依然不愿去猜测在这整个过程中,她或者其他人为此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以及牺牲,就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的双手从来就是不干净,可杀死一个本该死的罪人、恶人,与利用那些无辜的人的性命,去达成自己的目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行为。然而他知道,他不该用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要求她,因为他们两个人选择的,原本就不是同样的道路。况且,他自己难道就干净到哪里去?里斯本大地震是一个永恒的梦魇,让他这一生一世都没有可能挣脱。他背叛过兄弟会,杀死过自己的朋友,与圣殿骑士也合作过,最终却仍然选择回归到了刺客的怀抱,为了自己始终坚持的信念而战。可他真的,真的,活得足够久了。久到那些昔日的伙伴或是仇敌,都消失在漫漫的时光长河中。能够活下来,他是幸运的,却又是不幸的。幸运的是永生,不幸的是孤独。就像乔治娜所看到的那样,他或许是真的应该感到疲惫了。谢伊将一杯茶慢慢喝完,这才将视线转向屋内正望着自己的金发少女,这个国家的新任女王。他几乎难以从她的外表上,找出很多属于那个瘦小女孩的痕迹。此刻,月光从她身后的窗口照了进来,令她璀璨的金发耀眼极了,连白皙的面孔都带着一种玉石般柔润的色泽,一条简简单单的白裙子被她穿在身上,让她看上去纯洁无暇得如同天使。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