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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是他的亲生经历,他生下来便是武勇侯府的庶子,生母早逝,父亲不怎么管他,侯府里人多复杂,尔虞我诈,他好不容易才一步步走到今天。想着顾鸿远的不易,他都能一直坚持到最后,春暖忽然就觉得,她如今面临的那些困难,似乎也不算什么了。春暖对顾鸿远道:“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点拨一下就想明白了,还算有救,顾鸿远看她一眼,目光中有着赞赏。马车缓缓地行驶在街道上,外面大雨倾盆,滴滴答答砸在马车顶上,马车里却是一片宁静。春暖刚才全身都淋湿了,此刻觉得有些冷,不自觉地就抱紧了胳膊。一件石青色披风丢过来,正好落在春暖的身上,春暖拉住披风的一角,转头看向顾鸿远。顾鸿远眸色清冷,从喉咙里吐出两个字,“披上。”说完两个字,顾鸿远就把目光移向别处,不再看春暖一眼。春暖不知道,她身上的衣裙被雨水打湿,布料轻薄,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把她婀娜多姿的身形展露无遗,隆胸纤腰,盈盈腰肢不堪一握,盛臀修腿,充满了十足的诱惑。特别是她刚刚才哭过,一双桃花眼微微泛红,配上娇美的脸蛋儿,盛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妩媚勾人。顾鸿远看不下去,才拿了披风给她。“谢谢。”春暖跟顾鸿远道了一声谢,把披风披上,遮住一身诱惑。马车里一阵安静,谁也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儿,马车外的雨声渐渐停歇,雨终于停了。春暖伸手捞起马车帘子往外看,外面是熟悉的街道,已经到了她家附近。一对男女打着油纸伞从前面走过来,男人身材修长,面如冠玉,温文尔雅,正是春暖熟悉的林元良,他的身旁走着一个身穿大红刺绣折技小葵花金带红裙的女子,女子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不知道在跟林元良说什么,林元良对着她点了点头,女子顿时高兴不已,欢快得跟枝头上的鸟儿一样,哪知道雨后路滑,女子脚下一滑差一点儿摔倒,林元良飞快伸手拉了她一把,她便顺势倒入了林元良怀中……春暖看到这一幕,眼睛眨了眨,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脑海里顿时回想起那日陈大娘叫骂的话,“你以为你喜欢林家那小子,林家那小子就会喜欢你了,简直是做梦!人家早就跟书院夫子的女儿好上了……”马车终于从林元良他们面前驶过去,再也看不见了,春暖抬起手,擦掉眼角的那一滴泪水。顾鸿远看了春暖一眼,把她动作表情都看在眼中,刚才马车外的那两人他也看到了,知她现在心情可能不太好,便安静地没有说话。马车很快在傅家大门外停下,春暖跟顾鸿远道谢,“今日谢谢你,我到家了,披风等我洗好再还给你。”顾鸿远淡淡地道:“无妨。”春暖便又向顾鸿远福了福身,起身下了马车。直到看到马车走远,春暖才转身回了家。今日学堂不上课,傅永安在家照顾傅向荣,看到春暖披着一件男人的披风回来,面露惊讶道:“jiejie,你这披风哪儿来的?”“一个朋友的,看我淋了雨,就把披风借给我了。”春暖心想,她和顾鸿远也算朋友吧,虽然这辈子她和他才刚认识不久,但是上辈子她在他身边待了十三年,比一般的朋友熟悉得多。傅永安便没再多问,说起其他事来,“刚才爹醒了一会儿,还问起你去哪儿了,我说你买药去了,爹又说何必浪费那个钱。”春暖手上提着药,手指紧了紧,指节泛起青白色,死死把心中的悲伤压下去。“你好好照顾爹,我先去厨房。”春暖交代好傅永安,转身往厨房去了。厨房里,春暖先把锅洗了,拿瓢往锅里一瓢一瓢舀满水,再点燃火,拿着夹子往灶膛里添柴烧热水。火光映着她的脸庞,像是有什么东西飞进入她的眼睛里,她眨了眨眼,眼泪一颗一颗地落下来。傅永安从外面进来,刚好看到春暖在落泪,着急道:“jiejie,你怎么了?”春暖抹了一把泪,扯出笑容道:“没事儿没事儿,就是有沙子落进眼睛里了。”傅永安走上前,拉着她的衣袖道:“在哪儿,我帮你吹吹。”“左边……”春暖不好意思说她哭了,只好让傅永安帮她吹了吹左眼。吹过之后,傅永安关切地看着她道:“jiejie,眼睛好些没有?”春暖忙点了点头,露出笑脸道:“好多了。”“那就好。”傅永安也跟着露出笑脸。春暖伸手爱怜地摸摸他的头。没过多久,热水终于烧好,春暖用盆子打了热水洗头洗澡,然后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春暖把脏衣服收起来,一抬眼看到顾鸿远的那件石青色披风,脑海里顿时想起顾鸿远对她说的话,心里涌起一片暖意,那个时候,大雨滂沱,她真的觉得很绝望,她太需要那样的鼓励了。春暖抿了一下唇,走过去把顾鸿远的披风收起来。隔日春暖就把顾鸿远的披风洗了,晾干收起来,打算改日再还给他。到了夜里,夜深人静,春暖躺在床上,清浅的月光从开着的窗户洒进屋里,她睡不着,脑海里全是顾鸿远跟她说话的样子……咔哒一声,春暖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响动,像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春暖皱了一下眉头,凝神静听,好一会儿也没再听到什么声响。就在春暖刚要放松下来的时候,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一个黑影从外面闪身进了屋里。强盗?!春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手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个闯进屋里的身影。黑影很快就察觉到屋里有人,他转头看过去,刚好与惊恐的春暖四目相对。银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芒。“是你?”春暖认出他来,是上回救了她的那个人。银色面具男也认出了春暖,便朝她微点了一下头,口中“嗯”了一声。春暖闻到空气里弥散的血腥味儿,她忙从床上坐起身,担忧地看向银色面具男道:“你受伤了?”伤口就在银色面具男的背上,鲜血正从伤口流出来,打湿了他大半个后背,他靠在门上,微微喘气。春暖连忙掀开被子下床,朝银色面具男走过去几步,隔着两三步的距离看着他,试着道:“要不我帮你包扎一下。”银色面具男背上的伤口又长又深,他躲进来就是为了寻求帮助,他没有拒绝春暖的提议,朝春暖点了一下头。“我扶你过去。”春暖走上前,扶起银色面具男的胳膊往床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