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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偌大的宫殿内摆满了美酒,美食。各色美人穿着轻薄的粉衣,翩翩起舞。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佳人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引人入胜。端和亲王仗着跟晟帝一母同胞,自然能带着妻儿坐在烧了地龙,暖乎乎的殿内,其他官职不够大的,只能排到殿外,幕天席地了。景夏心里默默为那些老大人们点了根蜡,就愉快的欣赏歌舞,听小曲儿了。看着看着,他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了。他转动眼珠,蓦地一惊。穆家两个哥哥齐齐瞪着他,穆青翎却是似笑非笑。然后他就眼睁睁看到那丫头把筷子藏在袖口里,给掰断了……断了……了……景夏精神一震,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的看着桌上菜肴不敢动。太子坐在仅次于晟帝的位置,又一直关注着景夏,自是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太子没滋没味的夹了一筷子菜,眉头皱得死紧,旁人只当他不满意这道菜。晟帝不时跟兄弟,大臣唠唠嗑儿,偶尔考校一下儿子们的功课,总得来说其乐融融,气氛非常棒。然而突然一声响动,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夏氏已经坐不稳了,歪倒在端和亲王身上,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端和亲王都吓傻了,呆呆的搂着王妃。景夏第一时间跑过去,抓着夏氏的手焦急的呼唤她,实则在替她把脉。[宿主你放心吧,生子丹有示警作用的,就是看着严重得很,实际上没大事儿。][除非母体失去生命体征了,否则胎儿不论如何都不会掉的,我们系统商店的东西就是这么牛逼哄哄。]景夏闻言,这才放心了,不过仍然围在夏氏身边,谨防有人使坏儿。高台上的皇后也懵了,不过她知道此事不能马虎,厉声吩咐,“还愣着干什么,传御医。”父子俩同心协力,小心翼翼的把夏氏扶到内室躺着。晟帝坐在最上面,看着下面乱成一锅粥,脸黑的没法儿看。“查,给朕重重地查,究竟是谁狗胆包天,居然敢在宫宴上谋害王妃。”内室里,御医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认真替王妃把脉。良久,才逃脱一劫似的松了一口气。御医擦了擦汗,转身回禀:“王爷,嘉世子,不必过于担忧,王妃只是不慎吃了薏米导致腹内疼痛,薏米质滑利,有诱发流产的危害性,以后要注意,更何况王妃已是高龄,又身怀双生子,肯定比一般孕妇更要小心。”端和亲王急忙问道:“那现在王妃怎么样了?”“下官给王妃开一副药,好生调理,应是无大碍了。”端和亲王听闻没事了,整个人像突然失了力气软到在地上,还好景夏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了他。这一幕被随后跟来的晟帝看见,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你放心,这事我肯定给你一个交代。”端和亲王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眼珠子就粘在王妃身上了。晟帝自知理亏,安慰了几句,就出去了。原本热闹的举办宫宴的大殿上,此刻跪了一群宫人太监。“到底怎么回事,说!”众人被晟帝话中的怒气吓了一跳,跪在地上,噤若寒蝉。侍卫统领硬着头皮道:“回禀圣上,端和亲王妃的事只是个意外。”晟帝震怒,一把将桌上的酒杯扔统领头上,“你当朕是傻子呢,端和亲王妃差点儿流产,你告诉朕是意外?”侍卫统领也很心虚,奈何事情查到的就是这样。“薏仁茶是宫宴上不可缺少的一道菜,底下人也不知道孕妇不能吃这个的。”言下之意,王妃本人该是记得这些的,最不济,她身边人也该提醒一下。这是明晃晃的甩锅了,景夏那个气啊。他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对着晟帝,皇后行了一礼。“圣上,娘娘,微臣有一事不明,可否询问?”“可。”晟帝毫不犹豫同意了。景夏走到夏氏坐的位置前,大声问道:“敢问我们离开后,可有人来收拾。”“没有。”太子站在晟帝左侧,回答他。因为圣上要彻查,所以谁敢收拾。这就好。景夏心里一松,之前夏氏面前的薏仁茶碗已经摔了。景夏走过去把桌几推开,让众人看清楚。“薏仁茶由薏米,去核红枣,枸杞,山楂,冰糖熬煮而成,而其中薏米作为主料,可是我母妃所喝茶中,分明一颗薏米也没有。”侍卫统领额头冷汗直冒,“或许王妃特别钟爱薏米,单独把薏米舀着吃了。”“胡说八道。”景夏怒斥,“整个王府谁不知道我母妃平日里最忌口这些,如今怎么可能明知道薏米于子嗣有害,还特意去吃,张统领的意思是我母妃故意吃薏米,故意害自己吗?”“这这这………”侍卫统领骇的大气不敢出,这嘉世子怎的这般敏锐,竟连这等细枝末节都注意到了。如今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分明就是有人把手伸到了宫宴,借机谋害端和亲王妃。晟帝想的更多,背后黑手是否想借此故意离间他和端和亲王,让他们兄弟反目。歹毒至极,其心可诛。晟帝怒极之下,反而缓和了脸色,“此事先到这里罢,你们先行退下。”侍卫统领自觉逃出生天,快速带着人退下。景夏急切的望着晟帝,欲言又止。太子内心有几分失望,也有几分轻松。景夏还是蠢了点儿,看不懂帝王心术,但蠢点儿也好,太聪明了他反而不放心。穆青翎看着这样无助的景夏,内心竟然诡异的起了几分怜惜,也真是见了鬼了。这场宫宴虎头蛇尾,谁都没心思继续下去,他跟着哥哥,爹娘一起回府,回去的路上,脑海里想的还是景夏那张带着点儿小可怜的脸,竟是比他以往芝兰玉树的样子还勾人。景夏失望的回了内室,一家三口在狭小的内室里歇了一夜,却不知宫里另一个地方却是血流成河。晟帝坐在凤仪宫的正厅里,太子居于他身侧,皇后坐在他旁边。厅内烛火明灭,晟帝半垂着头,让人看不真切。“问出消息了吗?”威严的声音在空旷寂寥的厅内响起。回话的太监抖如筛糠,“禀圣上,还未。”“还未?”晟帝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轻飘飘的,“那就接着打,什么时候招了,什么时候停。”“是……是。”鲜血浸湿了地砖,所有人被棉布堵着嘴,连叫喊求饶都做不到。静谧的院子,只听得到木棍击打在rou体上沉闷的响